第13章 第13章

“你疯了，你胡说！”

        淑妃不能相信，她瞪大了眼睛驳斥梅瑾萱，但左右游移的目光暴露了她真实的内心。

        淑妃不傻，她真的一丝一毫都没有疑惑过吗？

        梅瑾萱笑得花枝乱颤，她容貌娇美语气温柔，却说着这世间最毒的话。

        “哎一个男人得有多恶心你，才能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要啊”

        “你闭嘴！”

        淑妃气急了，她扑上去就想撕烂梅瑾萱的嘴，但梅瑾萱跟她这种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可不同，一下子就擒住了她的手，然后狠狠把她甩在地上。

        淑妃被摔得生疼，手掌也流了血，半天爬不起来。

        梅瑾萱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睛里是冰冷的锋芒。

        “你不是向来为自己的出身自傲吗？因为有一个好爹，对这宫里的人都看不起。可是偏偏，就是那些你看不起的人能得陛下恩典，得育皇嗣。而你，未来相公，一品尚书之女却被陛下深深的厌恶着。”

        淑妃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父亲朝乾夕惕，忠贞为国，陛下怎么会”

        “怎么不会？”梅瑾萱无情地打断她：“先皇沉迷玩物酒色，李贵妃钱淑妃仗着母家横行跋扈，肆意妄为。陛下小时候在宫中受了多少欺辱，封王之后又在朝中受了多少排挤，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道。”

        梅瑾萱屈身蹲到淑妃面前：“所以陛下最厌恶的就是外戚，陈尚书爬得越高越被忌惮。现在，明白了吧。”

        淑妃颓然坐在原地，她的手都开始发抖。但她不甘心，她不肯就这样在梅瑾萱面前认输。

        淑妃眼睛赤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肯落下：“我十四岁初见陛下，中间等了三年。我父亲本不同意，是我哭着求着甚至以死相逼才换来的。我嫁给陛下时，陛下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王爷。我陈家从未贪图过什么，一心支持陛下。我不信陛下丝毫不念旧情。”

        “噗”梅瑾萱嗤笑出声：“陈沐芳你真是好大的脸。”

        “你！”淑妃恨极抬手还想打她，却依旧被梅瑾萱抓下。

        “你以为你们陈家是雪中送炭，你以为陛下没了你们陈家就登不上这个皇位了是吧！陈远道的确是只老狐狸，投机耍滑的好手，亏本的买卖那是一件都不想干。我告诉你，你爹当初之所以又同意了你的婚事，不是因为你的什么苦苦哀求。而是因为陛下已经迎娶了先王妃，得了乌兰察部的支持，同时曾为陛下外祖学生的太师也右迁回朝，让陛下在文臣中有了话语权。如此，陈尚书才向先皇请赐，让自己独女入王府为妃的。”梅瑾萱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将淑妃的胳膊用力甩开：“你说说，你们这样怎得不让人恶心。”

        “不不不！你在骗我，是你在骗我！”淑妃彻底崩溃了。不管陈尚书是如何打算的，但淑妃是真心爱慕皇帝。她没有那么多算计，只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梅瑾萱蹲累了，站起身来。

        “仅是如此，其实也无妨，谁会嫌弃助力多呢，从龙之功该有的体面陛下不也是半分不少地给了陈家吗？你们最大的错误是，认不清楚现状。在你们心里，陛下还是当年那个沉默万事隐忍的王爷，可却忘了他现在已经是这天下共主。”

        淑妃怔怔地看着梅瑾萱，她没有说话。可能是无话反驳，也可能是真的在反思吧。但是，太晚了

        梅瑾萱俯视着狼狈倒在地上的人，杀意再难掩藏，吐出今日的最后一刀。

        “陈家，安能不死。”

        “不！不！”涉及家族淑妃猛地回过神来，她不想再跟梅瑾萱纠缠，爬起来就往外面跑：“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拦住她！”

        梅瑾萱一声厉呵，当即有两个太监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住淑妃，把她重新按回地上。

        “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淑妃跪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向她走来的梅瑾萱。

        梅瑾萱反手接过素晴递来的白绫，语调温柔：“尊陛下旨意，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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