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章

入夜，崇化坊内武清观大门紧闭，灯火全灭。夹杂着雷云大雨，观内几十个黑影四散而出。少许，长安城内，以西市为中心，东西南北25坊，共52寺，不断有烟火信号放出。烟火信号伴随雷鸣闪电，让旁人没有查出异样。

        延康坊西明寺中突然一道紫光，众黑影突然终止行事，系数后撤。那是她们师父的求救信号。

        芸娘见到师父的求救信号，一路疾行，往西明寺方向奔去。

        西明寺内，吐突承璀已经中箭倒地，呼吸微弱。倒在一旁的贵妇人就是芸娘的师父。

        芸娘：“师父！”

        师父：“不用管我，赶紧把功德史大人密送走，加紧医治，他不能死！”

        “是！”随即，接连来到寺院的其他弟子，合力把吐突承璀乔装带走。

        “师父，我们也赶紧离开！”

        “师父，精精儿师姐，死了！”突然空空儿前来禀报，众人一下都惊愕定住了。

        “就这么死了！没用的东西。”师父又惊又恼。

        “师姐，怎么回事？”芸娘也错愕万分，赶紧询问到。

        “我循着师父的烟火而来，半途遇见一黑衣人，身段步伐像极了同门。我道那人是心急来救师父，走过了方向，还呵斥了一句。不想，此人回头看了一眼，就走了。等我循着那人路线潜入院内，就看见了卧倒在地的师姐。师姐胸后中刀，一刀毙命，刀口干净利落。杀她之人，刀法娴熟，力度不小，功力不在师姐之下。”

        “先把精精儿带回观内，一切回去再说！”

        “师父，我顺着方向去追一程！”芸娘请命，随即离开。

        “成功与否，速去速回！”师父在空空儿等人的搀扶下，也随即离去。

        芸娘循着空空儿的方向，一路勘察印记，又追到了永宁坊，再也寻不着踪迹。她再多了一个心思，回到西明寺，只见一偏院大火，寺内僧侣一阵忙乱。芸娘本再想细察出点什么，看来已经无望了，只能回到观内。

        观内大堂，精精儿尸身摆在堂前，师父已身着道袍，在仔细勘察精精儿的伤口。见到芸娘回来，随即问道：“可有追查到什么？”

        “回禀师父，追至永宁坊，便失去了踪影！”芸娘答到。

        “永宁坊？！”道姑好像知晓了什么。

        “此人轻功身法与我同门相似，右脚发力，左脚点地，一跃出三丈，上行步伐似游龙，下行似云鹤……”芸娘想细细分析一番。不想被师父打断了。

        “轻功并非什么玄门秘籍，功法相似也是寻常，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线索，等我伤养好，此事我亲自巡查。你们就不要介入了。此次行动，已经失败，为了潜藏，往后数日不再方便行事。你等每日开观迎送香客即可。”

        “是，师父！”众人回答。

        “可，救回的男子该如何处理？”空空儿问道。

        “从今天开始，你随我身侧。我自会安排！”师父的一番话，让空空儿受宠若惊。

        “是！”空空儿藏不住内心的欢喜。

        “芸娘，你随我进来！”师父把芸娘召唤到内室，另有交代：“明日，你启程去魏博大名府。功德史身上一重要的物件昨夜被那黑衣人夺走。此物名为‘风波令’，玄铁所铸，宽窄各三寸，共九寸见方，一面阳刻颜公多宝塔碑体“风波”二字，一面阴刻“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小篆十二字。令牌头有羊脂玉佛莲一朵，系玄色天蚕丝；尾有金刚菩提一粒，垂五彩丝绦一束。一旦寻得，即刻复命！”

        “还请师父示意，应去大名府何处寻。”芸娘已经猜到了师父在大堂上打断自己推测之言的用意了——她猜到那黑衣人的确切身份。

        “去了就知道。为师如今只是猜测而已。如若不是，你必定不会沾染是非；如若是，那人自会走到你眼前。”

        “不知此间所定期限几何？”芸娘再问，如果师父猜错了，没人来寻自己，那总要有个时限，不能永无止境地等下去。

        “时间到了，为师自会去寻你！没接到我指令之前，你不能妄动！”

        “是！”芸娘见师父也没有给出答案，她便不再多问，她知道西明寺这把火熄了，却还在暗处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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