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跪了一夜
何云汐问他,你疯了吗?
盛嘉佑也觉得自己疯了,为什么要拿这女人跟何安澜比,哪儿能比。
他这么掐着何云汐,她除了哭泣求饶,连自救都不会,还妄想活下去。
这后宫里住的,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求饶是最没用的一种。
换了何安澜,她肯定不哭不闹,还要拿匕首捅人,管他是王爷还是王八。
想到这里,盛嘉佑突然勾了勾唇角,全然听不见何云汐在说什么。
“佑王殿下。”一个声音打断了这场闹剧,也让盛嘉佑迅速清醒过来。
他松开了何云汐,像个没事人似的,回身依旧是那副不羁的模样。
盛嘉佑道:“相国大人,皇嫂。”
何云汐跌坐在地上,猛咳嗽,动静很大,“救命,他要杀我……”
她失策了,这佑王竟如此喜怒无常。
可是盛嘉佑跟贺相国寒暄,谁也没搭理她,宫女更不敢多事。
“佑王如若方便,要不送一送……老夫还有几句话,想跟佑王聊聊。”
贺相国身后有两个宫女,一左一右地架着贺茹兰,她像是醉得不省人事。
盛嘉佑看了一眼,心里明白聊什么。
他点点头,“相国大人请。”
何云汐掀起眼帘瞪他们,这些人都瞎了吗,她摔在地上,都没人过问一句。
这盛世的地界,难道就没有王法?
直到他们越走越远,宫女才试探地开口:“云汐公主,寿宴还未结束,您看……”
若是她们再不回去,陛下或者娘娘们问起来,谁都不好交代。
何云汐愤愤地瞪她一眼,随后又按了按刚才藏起来的那个木盒子。
何安澜想跟心上人成双成对?她在做梦!
居然连这佑王也喜欢她?爱而不得又算什么,何云汐要让他永失所爱。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裙上的灰尘,整理一下自己,才转身回了大殿。
而贺相国跟盛嘉佑客客气气,谁都没回头,一直走到了宫门外。
宫女们先把贺茹兰,扶上相府的马车。
盛嘉佑站在一旁看着,也不先开口。
贺相国说:“佑王今夜想必也听到令
兄的话了,老夫就想问问佑王的想法。”
盛晏青给皇帝的建议,云汐公主给盛嘉佑做妻,贺如雪给他当妾。
看刚才盛嘉佑对何云汐那般模样,贺相国的心里,又多添了两成把握。
盛嘉佑不急不缓道:“听说,是相国大人找五皇兄提议的?”
贺相国笑,“不过是随口聊了几句,佑王为人处世,老夫还是看在眼里的。”
“哦?比如刚才那样?”盛嘉佑主动说。
若是贺如雪进了佑王府,待遇一如刚才他对云汐公主那样,也甘愿吗。
贺相国面不改色,“老夫来迟,并不知道云汐公主是如何惹怒佑王的。”
看没看到不重要,看到多少不重要,只要嘴巴严实,就不会惹祸上身。
他又说:“但如雪是个贴心姑娘,定会把佑王殿下伺候得服服帖帖。”
贺茹兰在晏王府里头。
若是贺如雪又进了佑王府,两派都是自己的女婿,贺相国便可高枕无忧。
他们争到最后,谁来当这个太子都没差。
“夜深了,相国大人还是早些出宫吧。”盛嘉佑最终还是没表态。
相府的马车打道回府。
半路上贺茹兰就睁了眼,一脸疲惫,却又毕恭毕敬地喊了声:“父亲。”
今日盛晏青在大殿之上说的话,完全不给相府面子,都怪她没本事。
贺茹兰知道,父亲肯定是要责怪的。
她喝酒能躲一时,躲不了一世,连佑王都看出来了,又怎瞒得过别人。
“哼!”贺相国脸色很严肃,只是扫了贺茹兰一眼,也不做别的应答。
这气氛持续到家。
两人都没有交谈过一句。
贺相国是不说话,心里头思绪万千。
贺茹兰是不敢说,一直提心吊胆,等着挨骂,等着被休,被安排。
她能为自己争取的,已经都试过了,根本就不是盛晏青的对手。
可父亲这儿,肯定还有别的法子。
相府的马车一停稳,贺相国便下车进府,她紧随其后,跟到了书房前。
“跪下!”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兀自进了书房,还把门给关了。
贺茹兰被这一声
吓得,心里一咯噔,直接就地跪了,啥也不敢问。
此时已过亥正,她就独自一人,跪在院子里,跪在父亲书房门口。
京城的冬天虽不下雪,可夜深了也冷。
贺茹兰跪着跪着,酒气都被风吹散了大半,眼皮却直打架,跪都跪不直了。
所以她也没有发现,身后正有人悄悄靠近,像毒蛇一般盯着自己。
突然的哗啦声,伴随着凉意,贺茹兰措手不及,困意全数被吓没了。
是贺如雪在背后,猛地一桶水泼过去,把她浇得浑身湿透。
除了一开始‘啊’了一声,后面骂人的话,贺茹兰全都没说出口。
因为这里是父亲的书房,她正在罚跪。
贺如雪是赶着来落井下石的。
若是两人在这儿吵起来,贺茹兰的责罚,可能就远不止这样了。
贺如雪把桶递给旁边的丫鬟。
“姐姐,妹妹听闻你在寿宴上喝多了,特地来给你醒醒酒!”
这一桶水下去,贺茹兰的酒气确实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火气。
“走开。”她怒火中烧,还不能动手。
贺如雪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笑眯眯道:“姐姐,今夜看起来并不开心啊。”
从相府马车一停在家门口,贺如雪的丫鬟就飞跑着回去给她报信了。
贺茹兰那副死了人的样子,谁看不出来。
“我劝你走开。”她压低了声音。
可贺如雪就是故意的,怎么可能听话。
“姐姐,听说姐夫要把你休了,父亲要把我许给佑王,你真可怜!”
贺茹兰咬牙切齿,“滚!”
谁人说这话都可以,可是她不能。
盛嘉佑也不会娶贺如雪的,贺茹兰给盛晏青提议,不过就是个提议。
他们都不是听话的人。
“既然姐姐今天心情不好,妹妹就不妨碍你了,好好跪着吧。”
贺如雪笑盈盈地带着丫鬟走了。
贺茹兰一开始还在生气,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等冷静下来,越跪越冷,越跪越冷。
她在书房外跪了一夜,第二天就病倒了。
相府派人上晏王府报信,何安澜跟盛晏青刚用过早膳,正在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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