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楚池这一句出来, 康缘手一抖,孜然撒多了。
宋芷琳也愣了一下,然后又开始撇嘴, 推着他的胸口就要从他身上下去。
楚池被她闹得浑身都是火, 宋芷琳推开他,他顺手就拿起旁边康缘的酒杯,灌了一大口冰凉的酒。
沁爽的酒液滚入喉咙, 浓烈的余味刺激着灼烫的心脏,身前贴着的温软消失,楚池终于勉强冷静了。
但是下一秒, 正在烤鸡翅的康缘就一副受到惊吓的语气,口中的仓惶活像是个被调戏了的良家妇男:“你干什么, 你别过来,别抱我胳膊,全是油……”
“肉要掉了!!”
楚池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突的跳, 还不等他想把人给抓回来, 康缘就胆战心惊的把宋芷琳塞回了楚池的怀里。
“你看好她,别让她捣乱!”
宋芷琳两只爪子扒在楚池的肩上, 转头见康缘又要走, 她两只手用力一推,又要走。
楚池这回可不敢撒手了, 他让人横坐在他的右腿上, 牢牢把人给抱住,然后咬牙切齿的问她:“你去抱他了?”
宋芷琳却开始嫌弃他了, 又要伸手推, 可她哪有楚池力气大, 楚池要是存心不放她走, 她根本就跑不掉。
宋芷琳沉默一瞬,张嘴就咬。
“嘶……”
楚池抽气,但还是没撒手。
在一旁咬着肉串的康缘见这俩人玩儿命折腾,只觉得要瞎了自己的狗眼。
原来看着老实的宋芷琳喝多了是这样儿的啊。
他缩了缩脖子,然后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可不能被这个粘人精给缠上,连他未来老婆都没摸过他胳膊呢,怎么能便宜这个醉鬼!!
宋芷琳见咬他他也不撒手,撇着嘴,又委屈了:“我不要你。”
“你想要他?”楚池指烧烤味儿最浓的方向。
她说:“你刚才太凶了。”
楚池捏起她肩上一缕软滑的头发,说:“你刚看见我的时候,我比现在还凶,你怎么不怕呢?”
宋芷琳皱着眉,那双漂亮的圆眼睛也跟着楚楚可怜的,不服气的说:“可你后来都不凶了。”
楚池听不得她用这种语气说话,她一这样娇气的软着声音跟他讲话,他的心脏就跟被大手捏了一把似的,又酸又涨,什么脾气都没了,再硬的心肠也被她统统都化成一滩甜水。
楚池觉得自己是真拿她没办法,就算自己受罪都认了,只能哄着。
“我不跟你凶了,你乖一点儿,让他给你烤鸡翅吃。”
听他又软了语气,宋芷琳终于哼哼唧唧的,不乐意的老实了,趴在他胸口抠他衣服上的金属扣子玩。
康缘把烤好的鸡翅递给楚池,自己搬着自己的凳子又跑回烧烤架旁边了,他现在只想离这俩人远一点。
“起来,再吃点。”楚池看她都快睡着了,轻拍了她后背一下。
宋芷琳还没吃多少东西呢,就灌下一杯酒把自己喝醉了,肯定一会儿就饿了。
依照她上次撒酒疯那架势,到时候活受罪的肯定又是他。
宋芷琳勉强睁开眼瞅了瞅自己眼前的烤翅,张嘴咬了一下,然后又趴回去,默默别过了头,嘤咛了一声。
“怎么了,烫着了?”
“硌牙了。”
“……”
宋芷琳不满的控诉:“它怎么还有骨头啊……”
楚池:“……”
因为它是鸡翅?
宋芷琳刚才咬了一口鸡翅,连带着嘴上也沾了孜然和油,她不开心的在楚池的身上蹭过头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这一下可能把自己嘴上的东西全都蹭对方衣服上了。
宋芷琳眨了下眼睛,抬起头,沉默的看着浅色衣服上的一点带着红色和孜然的油渍,可疑的心虚了。
“老康,拿个没骨头的来。”
康缘:“……”
康缘认命的把自己差点咬下去的肉串递了过去。
然后他发誓,他再也不要跟这两个人一起吃烧烤了:)。
康缘泄愤似的吃了一堆肉,吃得走不动道,只能抱着自己的儿子土豆找代驾,走前还操心的问了一下这俩人。
“我把她送东苑去?”
楚池问已经快把他衣服扣子给抠下来的宋芷琳:“让他送你回去?”
宋芷琳抬头看了一眼楚池,又看了一眼康缘,想到自己回去乌漆嘛黑的,那只兔子又没有这个真人抱枕抱着这么舒服,于是她又看了一眼楚池,又看了一眼康缘,别过了头。
意思很明显。
康缘震惊:“那你要住这啊,他这小破屋只有一张床啊!”
宋芷琳小声嘟囔:“又不是没住过。”
楚池:“……”
康缘:“……”
康缘僵硬的看楚池,口气像是在控诉人渣:“她住过?”
楚池已经累了。
他说:“那你就回去吧,别管了。”
康缘头也不回的跑了。
宋芷琳也吭吭哧哧的要爬起来,摸向角落放着的那个小提琴,这是当初楚池要送给她的,她收了,但是直接放在这里了。
她一直断断续续的给楚池拉曲子,除了一开始跟系统交换的那首曲子,还有她在老师那里学来的,也就是个业余水平,但是每次楚池都听得很认真。
她说:“今天晚上想听什么呀?”
楚池单手支着头,懒洋洋的问她:“我想听什么你都会拉?”
宋芷琳眨眨眼,斩钉截铁的说:“不会。”
楚池跟问幼儿园的小朋友似的,又说:“老师这两天教你什么了?”
一说这个宋芷琳就兴奋了,她说:“她教我当初给她男朋友表白的时候拉的曲子。”
楚池心中一动:“为什么想学这个?”
宋芷琳摇头:“不是我想学的,我问她有什么简单的,她就说这个合适。”
楚池:“……”
“听不听?”她又凑近了点儿。
楚池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听。”
宋芷琳抿嘴悄悄笑了一下,眼中带着点儿兴奋,她像个要汇报表演的小学生一样端正的站直了,手臂缓缓抬起,闭上了眼——
第一个调就走音了。
幸好只翻车了那么一下,窗外如银的月光洒下,轻快悠扬的曲调如一个个月光下的小精灵,蹦跳着,旋转着,手拉手欢闹着翩然起舞。
正如老师所说,这是一首包含着爱意的曲子,闭上眼细细感受,仿佛能看见月光花园中跳着双人舞的一对恋人,清凉夜风带走所有烦躁与疲倦,只剩下包裹在幸福中的影子。
——声音戛然而止,楚池睁开眼。
宋芷琳放下了小提琴。
“没完吧?”
“嗯,我就学了一半。”而且她有点累。
楚池朝她伸手:“过来。”
宋芷琳把小提琴放在一边,然后跟他说:“我累了。”
楚池问她:“真不回去?”
宋芷琳看了眼外面已经灭了灯的路:“嗯。”
楚池捏着她的手,笑着说:“可这是我的地方,你要借宿,是不是得付点报酬?”
宋芷琳瞟了他一眼:“真小气,付什么啊。”
“再叫声哥。”
这有什么难的,如果有必要,让她叫十声都行。
宋芷琳喝了口水,然后轻轻扯了一下楚池的衣角:“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楚池:“……”
那天,楚池知道了什么叫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宋芷琳又折腾了一会儿,最后是真的累了,她特别熟练的爬上了人家的床,脸对着白色的墙,没一会儿就睡死了。
“小懒猫。”
从前是没办法,但是自从开始赚钱,楚池就开始爱干净了,宋芷琳赖在这里之前从没人能摸上他的床,就连他自己最不方便的时候也得简单擦一下再睡觉。
宋芷琳从烧烤开始之前就离烤架远远的,她身上还是一股淡香味。
楚池收拾了一下自己,也躺到了大床上。
一伸手,他就能摸到宋芷琳柔顺的头发。
感觉到有人躺上来,醉意还没完全下去的宋芷琳就遵循着黏包的本能,钻进了楚池的怀里。
不同于以往,他放松了身体,把人给揽进了怀里。
他有力的长臂穿过她柔软的侧颈,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大手轻抚着她的背。
“为什么这么害怕?”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在只亮着一盏壁灯的空旷房间也不显突兀,与其说是在问话,不如说像是梦中的呢喃。
他问她,为什么这么害怕。
为什么这么害怕,只敢在喝醉了之后借着酒意对别人展现自己的柔软和依赖。
为什么清醒的时候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冰冷旁观者,似乎随时都做好远离的准备一样。
为什么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忌惮,就好像突然失去现在的所有一切都无所谓。
谁欺负过你?哪个混蛋让你变成这样的?
月色漫漫,长夜寂寥。
没人给他答案。
宋芷琳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楚池还没睡醒。
她靠在人的怀里,两个人近到呼吸缠绕。
她冷静了一分钟,脑中所有记忆回笼,再次抬眼看这咫尺的人。
面前的人闭眼长睫毛自然拉出一条弧度优雅洒脱的天然眼线,他闭着眼正在沉睡,不似白日清醒时的锐气和防备,半长的碎发从侧脸滑落,露出利落性感的下颌线。
挨着枕头的半边侧脸上,细看之下全都是细密的伤疤,划伤交错,连高挺的鼻梁上都横穿了一条疤,这令他本就凌厉的长相更添了几分威势,被碎发盖住的更严重的半边被康缘涂了药,盖上了纱布,什么也看不见。
宋芷琳的实现往下,忽然被一个东西吸引了注意。
男人圆领的休闲长衫领口掉出一个黑色玉坠,玉坠上的雕塑像佛,但又好像比佛更凶煞一些,尤其坠子中间裂了一道口子,更显得有些邪门儿。
裂开的玉雕一般都被大家认为是不吉利的,很少会有人将它随身带着,更何况……黑玉?
宋芷琳盯着那块玉雕出神,不知过了多久,楚池醒了。
楚池一醒来,就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他皱眉,下意识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眼前模糊的一片忽然变得有些清晰,他眨了一下眼睛,居然能看清面前人的一点轮廓。
“醒了?”
“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宋芷琳相当自然的跳下床,然后问他,“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嗯。”眼中的干涩的轻微的头疼让楚池有点儿烦躁,但是一睁开眼就能听见宋芷琳的声音又让他的心中变得有些踏实。
倒是宋芷琳,心境有些微妙的变化。
她记得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但就是记得,所以才不太理解,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人这样信任。
喝醉了就在别人家蹭睡的事情她上辈子在朋友家都没干过,有第一次居然还有第二次,这都没什么了,但是她为什么会对这个人这么不设防?
“你要不要叫康缘过来看看?”
“嗯,我一会给他打电话。”
楚池撑坐起来,迎着光朝站在窗前的人看去,她的身影又变得模糊。
他遗憾的微叹。
宋芷琳确认他没什么大问题,就道了别离开了,刚迈出去一步,转头看见依旧有些不耐烦的闭着眼忍受着燥意的男人,她的心一软,忽然又释怀了。
不管怎么说,这人对她的关照不是假的,他们之间不存在亲情,不存在利益,他们的接触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目的,若真严格的算起来,比之有姐妹情分在的宋芷霜、以及照顾了她不少日子但又与宋家有牵扯的王姨,这个人是她更信任的人。
身体快过脑子的,宋芷琳又折了回来,倒了杯温水塞进了他的手里。
“等他的时候先把药吃了,没准会好受一点。”
塞完水,她这次真的离开了。
昨晚就那么睡着了,得回去洗个澡才行。
洗完澡之后,宋芷霜约的人也上门了。
宋芷霜对宋芷琳要出席好朋友何萌萌生日这件事相当重视,她高兴的请了自己经常买衣服的店面上门量身,为她准备配饰和衣服。
宋芷琳看见上门的人才想起来何萌萌的生日越来越近了,她想了一下,给她打了个电话,打算约她出来挑礼物。
“挑礼物?”何萌萌在那边假装不太乐意,“有你这样的吗,人家生日礼物都讲究有惊喜,哪有带着寿星去挑礼物的?”
宋芷琳说:“你没看出来我在约你吗,我的游戏还有几十关没过,如果你不出来,我就在家打游戏了。”
“哎,”何萌萌气到跺脚,“你这人怎么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啊,我拒绝你一次你不会再约一次啊,你再约一次我就答应了。”
宋芷琳故意逗她:“你爱去不去。”
何萌萌炸毛了:“不行,去!我去!!”
“宋芷琳,你可真不贴心,人家正烦呢,你不能多哄人家两句啊!”
“你怎么了?”宋芷琳对着镜子给自己贴了个面膜,连带着说话都瓮声瓮气的。
听见宋芷琳这样说话,何萌萌就大概猜到了,她幽怨的说:“还是你好啊,大早晨就开始敷面膜,我大早晨气到嘴爆皮!!”
“夸张了啊。”
“哎,见面说吧,我得去陪我妈吃饭了,一会儿我接你?”
“不用,我姐给我配司机了,早晨刚过来的。”
“烦死啦,幸福小妞儿!”
何萌萌气得挂了电话。
宋芷琳的心情确实还可以,她贴着面膜哼着欢快的小曲,拿起自己的阅读器,在书城里面搜了本种菜的书,开始研究。
掐着点化了个淡妆,换了件法式方领白色连衣裙,裙摆是白色与白蕾丝拼接而成,蕾丝上重工刺绣,一朵朵白色玫瑰绽放其间,腰间一条黑色金属圆孔腰带,挑了一套简单的蓝宝石首饰,长发披散,像只翩然又有点俏皮的蝴蝶。
她这两天又是烤乳猪又是烧烤的,感觉有点儿油腻,出门之前吃了一杯酸奶麦片,跟何萌萌汇合之后本想推拒对方早午餐的邀请,但是架不住何萌萌跟她卖惨,看上去跟要哭了似的。
“宋芷琳,你还是不是人啦,你当初结婚的时候不是真么保证的,你现在饭都不愿意跟我吃吗!”
宋芷琳认真的提醒她:“我没跟你结婚,你的未婚夫……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何萌萌生气的捂上了嘴。
“别提他!”
宋芷琳举双手投降,并表示这顿饭她请了。
何萌萌泄愤似的点了一堆吃的,然后吸了一口特地找服务员要来的可乐。
宋芷琳有点儿惊讶:“你不是为了自己的生日宴拼命减肥吗,你怎么敢喝可乐?”
一说起自己的生日宴,何萌萌就想翻白眼儿:“别提了,一说起来我就生气。”
宋芷琳特别乖巧的顺着她:“那咱们不提了。”
何萌萌又不高兴了:“你一点儿都不关心我,你倒是问问我啊!”
“你说别提了啊。”宋芷琳有点儿无辜。
何萌萌撇嘴:“女孩子说不要就是要。”
宋芷琳一教就会:“那你到底怎么了?”
“哎。”何萌萌这才满意了,并且一秒入戏。
宋芷琳是她回国之后交到的最称心的朋友了,而且她还跟外面那些小妖精不一样,成天绞尽脑汁儿的给自己找好老公,她是最理解自己的。
于是她说:“我妈让我在订婚宴上宣布过生……呸……不对,我妈让我在生日宴上宣布订婚消息!!”
宋芷琳感慨:“这是给气傻了啊。”
何萌萌:“QAQ。”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爸也这么说吗?”宋芷琳不太了解何家,认识何萌萌之后才知道,何萌萌的父亲跟何颂的父亲是亲兄弟,何颂的父亲现在主要在国外经营何家以前留下的产业,何家的老爷子把重要的新公司开拓任务交给了何萌萌的父亲。
何萌萌的父亲何启民面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大哥,急于做出成绩,正好这个时候又跟楚家搭上了话,所以才萌生了联姻的想法。
“就是他提的啊。”何萌萌咧咧嘴,一说起这件事整个人都有点蔫。
“那你怎么想的?”
“我?”何萌萌指指自己,表情更垮了,“我居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她继续道:“倒不是说我对那小子一见钟情了,我都调查过了,他最近跟宋芷雯打得火热,两个人偷偷见面好几次,我就想着,既然反抗不了,不如就把这婚定了。”
“我想跟他们谈判,”何萌萌咬牙,“我要流光娱乐!”
宋芷琳想了一下:“流光娱乐?你要什么?股份么。”
流光娱乐就是何颂所在的内地三大娱乐公司之一,在北城乃至隔壁首都的影响力都非同凡响,这是何家国内的王牌公司,虽近几年在走下坡路,但是底子在,依旧是无数艺人向往的存在。
“股份有点儿难,”何萌萌咬唇,“我想去那里工作,等成了楚家的人,我的阻碍就更少了,到时候再慢慢……”
宋芷琳打断了她,摇头道:“可你想过没有,现在是所有何家人有求于你——至少是你爸你妈有求于你,一旦你与楚浩彬订婚完婚,何家与楚家的协议达成,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就算你换来了去流光娱乐工作的机会,那里还有一个何颂压着,你施展不开,很可能还会被挖坑。”
何萌萌就这这件事想了很久很久,她从小就醉心电影,就算后来展露了一些经营的天分,也开窍的有点儿晚了,更何况一回来就被逼到这种境地,她一点选择和准备的余地都没有,听见宋芷琳这样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她着急了:“那怎么办啊!”
“恢复状况还不错,尽量保持心情愉快,注意饮食,按时吃药,问题不大。”
不管多少次,医生都会被这位宋先生的恢复速度给惊叹到。
楚池问了一个他在此之前从没关心过的问题:“大概还要多久?”
“不好说。”
是这位先生的话,说不定比普通人要快。
他又给楚池检查了别的地方,这才让康缘带着人离开。
这里不是医院,是一家私人诊所,康缘在国外读博士的时候认识的老同学,人很靠谱。
康缘见楚池坐在车座上玩自己那个黑吊坠,开口道:“都说玉这东西裂开就不吉利了,你怎么还戴着啊。”
楚池一顿:“谁告诉你这是玉?”
康缘有点儿惊讶:“不是吗,我看着像啊。”
楚池的指腹划过那黑色的吊坠,中间裂开的一条细缝擦过他的皮肤,有点儿刺痒。
“这不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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