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悯生愿》胭脂店新任老板娘二
小白的心情很不好，难得有一次可以出风头保护知年的机会，结果却是他想多了。
其实，这不怪他，要不是因为知年的行为这般魔怔，他也不至于生出这样的想法。
归根结底，就是知年的错。
不满归不满，小白顶多暗暗腹诽。毕竟他怕，怕下次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
只是，知年这般对只六就······
小白小跑至抽搐不止的只六的身旁，担忧道：“年年，咱们真的要这么残忍？”
一刀下去，总好过意识清醒地等待血液流尽。
知年若无其事地将胸口的剑拔出，锋利的刀刃上，干净如新。
“哪里残忍了。”
这般没有自知之明地来调戏她，甚至娶她为妻，贪财贪色，毫无底线，这点代价，能算什么。
“毕竟是个凡人。”
知年恢复了模样，将剑扔到地面，面不改色地道：“小白，你当真是眼瞎了。”
小白惊觉，生怕知年又冒出要吃他的话语。他忙解释道：“才······才没有呢！”
“哦~，当真？”知年阴险地咧嘴一笑，眼冒红光，像极了猛兽盯着手无寸铁的猎物。
小白一阵哆嗦，垂头撇开目光，却被只六的尸首猛地吓了一跳：“这是······”
“嘻嘻，这下承认自己眼瞎了吧。”
小白：“······这······这不过是我大意罢了。”紧接着，他继续打量只六的尸首：“年年，难不成建城里的子民，都已经······”
“没错，如你所想······小白，这两个手镯，哪个更好看？”
“年年，现在是关心哪只手镯好看的……”
话未训完，小白被知年惊掉了下巴。
眼前的知年，珠光宝气，穿金戴银。
小白汗颜：“年年，好歹是新婚之夜死了丈夫，你这样不太好吧，至少也该假装伤心伤心。”
“小白，做狗狗呢，没必要这般认真较劲，这里除了我只有你，难道要我哭给你看？这不是白费力气是什么。”
知年将镯子分别套在手上做对比。
“那你现在丧夫，也不宜装扮得过于光鲜亮丽。况这些珠宝首饰本就是只六的。”
“小白，你这话就不对了。首先，丧夫和我打扮完全没有冲突，我呢，是只六的遗孀，他生前的财产，自然全归我所有。”
“那这样，你现下岂不是有谋财害命的嫌疑？”
“那又怎样，你可知道，只六为了娶我，可是把他的兄姐全给杀了，故此，是断不能辜负他的好意。”
知年打了个哈欠：“可惜啊，这点东西，还真是有点少，拿出去还不够抵债呢。”
小白悠悠地走到知年脚边，无奈叹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知年：“……”
事实如此，知年无言以对。
小白仰头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知年将首饰摘下，然后和衣躺上床：“有句话说得好，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说完，转身随手将被子扯到身上。
小白扫了一眼门口，跳到知年身旁。
“你不收拾一下再睡？”
门口还躺着一具尸体呢，明天丫鬟进来瞧见，不被吓晕他就不是狗。且不说这些，只六惨死，若是传出，多多少少对知年有不好的影响。
不是说他担心知年的名声，而是怕知年在建城的风声不好，会影响计划的实施。
知年的风声，早就在千年前，被天庭传出的流言说得一文不值了。
知年和小白，对此丝毫不在意。
名声是什么？
能吃吗？
没了它就不能生存了吗？
答案显而易见。
名声的好坏，都不如自身强大的实力。
实力，足以说明一切。
“不急，明天慢慢收拾也不晚。”
知年的眼皮困得直打架，说完就睡过去了。
……
“六娘，六娘，六娘……”
知年回神，目光放回至客人身上。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还能想什么，小别胜新婚，才半日不见，六娘就想相公想得紧。这只六到底是什么魅力，能让六娘这般惦记。”
“你自然不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
这话听起来像打趣，实则暗含嘲讽。
知年淡笑不语。那日早晨起床，房间门口只六的尸体已经被小白处理干净。
红帐一放，进来帮忙梳洗的丫头，鬼知道床上躺着的是人是狗，权当只六昨晚太累，不便打扰。
“六娘，不是我说你，大喜过后的第二日，你就早早起来开店，为何不闭店多休息几日。”
知年回答：“我们家不过是小本生意，哪敢休息。”
“六娘这话当真是严重，瞧你这身打扮，果然人长得美就是好。这身首饰放在六娘身上，可谓是大放异彩。”
知年扶了扶发髻：“不过是大家都有的寻常宝贝。”
客人相视一笑。
“寻常宝物大家是有，但也戴不出六娘这效果，就更别说那些稀奇精美的宝贝了。若是戴在六娘身上，天下美物岂不是都要在你面前黯然失色了？”
“是啊，是啊，不知六娘何时戴给我们瞧瞧，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稀奇精美的宝贝？”知年看着满脸期待的客人，垂头掩嘴扑哧一笑：“二位也太瞧得起我家那位了，我们不过寻常人家，手头上有的，大家都有，何来稀奇精美的宝贝。”
客人显然不相信知年的话，脸色也冷了几许，略带失望道。
“六娘这话，说得像是真的都一样。”
“就是，不瞒你说，我们俩是店里的熟客，不该说出去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随随便便说出去。”
知年支着下颌，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诶呀，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呀，都把我给说懵了，我和相公不过是寻常生意人家，还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们？”
客人对视一眼，脸色的笑容愈发地挂不住。
也是，这种事岂会随随便便地告诉他们。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多做打扰了。”
沉声不悦地道了声，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这边客人前脚刚离开，知年接着就蹩见躲在门处探头偷看的帽娘。
知年双手环胸，状做无意：“不打算进来坐坐？”
帽娘闻声，连忙离开。
知年勾唇淡笑，拿出算盘算起了账。
与其说是算账，还不是说是计数。
每日的收入，简单得不得再简单，弄得知年一天下来，无聊得不知打了多少个哈欠。
这不，刚打完哈欠，帽娘就出现在了知年面前。
看气势，是要质问她。
诶~，这婚后生活，就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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