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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桃花愿》春雷一声响


  “轰隆——”

  一声春雷,划破夜晚的寂静。春雨淅淅沥沥,滋润世间万物。

  黑压压的山林后,一道凌光划破黑夜。哗哗的雨声中,夹带着坎坎声。

  雨夜里,虎背熊腰的壮汉,肆意挥动手中的斧头……

  清晨,送走寒冬后第一场春雨,迎来暖阳东升。

  大地回春,春暖花开。

  春雨过后,放眼望去皆是郁郁葱葱的蓬勃之景。

  郊外,灼灼的桃花林,芳菲妩媚,一阵春风拂来,桃花林里落英缤纷,漫天桃红。

  灿烂如霞的桃树下,一个八九岁左右的男童,仰头凝眉观望,尔后转身匆忙离开。

  郊外,葱郁的树林,简素的小院。

  男童跑进小院,朝坐在院子里正缝缝补补的老媪道:“奶奶,奶奶……”

  老媪白发苍苍,脸上布满了皱纹,她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和蔼地问道:“怎么这般着急?”

  男童拉扯着老媪的衣袖,满脸焦急:“奶奶,不好了!快!快去桃林!”

  老媪被男童生拉硬扯地起了身,她支着拐杖,在男童的搀扶下,蹒跚吃力地紧跟男童步伐:“三乐,你慢点。”

  三乐哪里还顾得了这些,扶扯着老媪就往桃林去。

  “奶奶,你看。”三乐指着眼前两棵枝繁绚烂的桃树,神情严肃。

  春风徐拂,夹带来湿润的气息。绯红的桃花瓣,如漫天飞雪,在林中舞动,窈窈曼曼。

  老媪支着拐杖,抬眸看着树上的桃花,眼神缥缈而悲伤。

  “哈——”

  桃树后,一道哈欠声打破桃林里有些哀戚的氛围。

  三乐闻声,走到桃树后。

  知年枕着手臂,依靠在桃树下,正吧唧着嘴睡着觉。

  她一袭束腰红杉,斜挎一个红色流苏布袋。红衫的裙摆是不规则的设计,垂搭在纤细的小腿上,露出一双珠红镶银边祥云的高筒红舄。

  她略施淡妆,挽着当下流行的垂环分肖髻。发髻两侧,簪着浅粉色的珠花流苏坠子,俏皮可爱。

  她相貌极美,腮凝新荔,眉眼如画,说是沉鱼落雁、天姿国色也不为过。左眼角下,有一颗如芝麻粒大小、猩红色的泪痣,为她添上几分妩媚。

  三乐揉了揉眼睛。

  他走的时候,四周明明一个人都没有,怎离开一会儿就……

  三乐随手捡起一条树枝,戒备地戳了戳知年的肩膀。

  “干什么!睡得正香呢,别吵我!”知年双眼紧闭,揉了揉肩膀,不耐烦地道。

  三乐扔掉手中的树枝,试探地问道:“你······你是谁?”

  知年没有回答,打个哈欠继续睡去。

  三乐见无趣,挠了挠脖子,转身准备回到老媪身边。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叫。

  “啊!”

  三乐被吓一跳,忙转身警惕地看着知年,另一侧的老媪,支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上前。

  三乐不放心祖母,趁知年打量四周,快步回到老媪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这是哪?”知年看向三乐。

  三乐抬头看了眼老媪,随后道:“晏城郊外的一片桃花林里。”

  晏城?

  梦中的任务地点。

  梦想成真?

  知年站起身,吓得三乐和老媪连连后退几步。

  她扶着额头。

  脑不仅痛,脚步还轻飘飘的。

  知年瞄了一眼老媪,道:“你们的缘分到此为止,是时候说再见了。”

  说完,迈步离开。

  三乐和老媪相视一眼。

  三乐望着知年远去的背影,喊道:“谁和谁的缘分到了!?你倒是说清楚啊!喂——,喂——!”

  老媪轻轻拍了拍三乐的肩膀,道:“别叫了。”

  三乐转身,泪眼汪汪地将老媪抱住:“奶奶。”

  老媪柔声哄道:“三乐,这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背。走,咱们回家。”

  老媪拉起三乐的小手,支着拐杖,悠悠地朝小院方向走去。

  ······

  知年离开桃花林,在绿郊中止住脚步。

  她陷入沉思。

  她怎么会出现在梦中的任务地点?

  好话说得好,喝酒误事。

  她记得她在和老莽喝酒,喝着喝着就开始做起了梦。

  她梦到老莽拖着她去了祈愿斋的聚宝传送阁,然后传送者送也急急忙忙地布置任务,就将她送来晏城了。

  这……原来是真的……

  那小白去哪了?

  知年扒开百宝袋,朝里面喊了几声小白的名字。

  无人回应。

  果然,先辈们血泪的教训要时刻牢记在心。

  知年拍了拍沉重的脑袋。

  大部分的任务,已经记起,还是先去完成任务,再去找小白。

  可……晏城朝哪个方向走?

  “娘子在寻什么?”耳边传来一道温润和煦的声音。

  知年无意地回一句:“在寻方向。”

  “娘子这是要去哪?”

  “晏城。”

  “那往西北方向走便是了。”

  知年一卸愁容,笑道:“是吗,谢了。”

    话音一落,知年才发现异样,她循声而看,一位男子正飘在她身旁。

  知年稍显诧异,这树灵是何时出现的?

  “你是?”

  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一头的乌发,随意却不凌乱地搭在身上。他着白衫内里,外穿一件宽袖淡粉色外裳,人看起来倒是翩翩如玉,儒雅俊秀。

  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然后用折扇指了指自己,道:“娘子,我是赤绯,你的相公。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相公?

  她何时又拜堂成亲了?

  “你怕是认错人了。”

  说完,迈步朝西北方向走去。

  “不可能!”赤绯紧随其后,他郑重道:“我与娘子相约今日见面,我着粉衣,你穿红衫。”

  “今日?”知年停下脚步,摸着下巴,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衫,复而再看一眼赤绯:“粉衣,红杉。”

  她最近除了喝几次酒,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更别说答应了谁的请求。

  再往前想,那些该应约的也应了,该逃的也逃过了。

  所以,这绝对是凑巧。

  知年淡道:“你还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子。”

  “不!你是!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我绝对不可能认错!”赤绯无比肯定。

  知年汗颜。

  她这是被讹上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还有正事要去解决。

  知年道:“行行行,我是我是。不过,现在我单独宣布,咱们和离了。总而言之,咱们就此别过。”

  言毕,知年拍了拍赤绯的肩膀,绕过他迈步离去。

  赤绯眼含热泪,难以相信,他这是被休了?

  “为什么要和离?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今日,明明是他们成亲后见的第一面。

  知年头也不回,朝他摆了摆手。

  “不!这不是真的!”

  一声哀嚎,从知年身后传来,回荡在青葱翠郁的郊林里,惊起林子栖息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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