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为什么除了要制作祭海女我还得做这种东西。”朝鸟悠边抡着铲子边说道:“要命一身灰,回去要被老妈念叨了。”
她昨天只是好奇地看了眼纺同学手里的铲子,今天却被会错意的家伙拉来这里挖坑,说是给海里人准备的池子。
“别这样嘛,也是为了同学情啊。”伊鲁卡老师笑眯眯地说。
“老师你自己怎么站着不动啊喂!”
“老师毕竟年纪也大了。”
木原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个人吵闹,其中一个虽然嘴上一直抱怨手里的活也没停过,木原纺觉得朝鸟同学也是个心软的人。
直到朝鸟悠似乎想起了什么,拿起铲子甩起手花,对着空气大喝了一声:“看我舞铲阶【河蟹】级的厉害!”
那句话她说的是中文,木原纺和老师听不太懂,但看着朝鸟悠兴致勃勃的样子纷纷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他们曾经会以为朝鸟悠是个不好亲近的人,半晌朝鸟悠兴致淡了下来,恢复了那张厌世脸继续抡铲子。
“朝鸟你力气很大。”木原纺看着地上的深坑说道。
“是啊,说起来也是源于小时候遇到的那头熊…啊这个是题外话就先不说了。”朝鸟悠说道。
木原纺:“……”
老师:“……”
你小时候到底是遇到过什么事啊,这已经不是一般小朋友会经历的吧!
晚饭是老师请客的烤肉,最后这家新开的烤肉店还是被朝鸟悠光临了,并且是免费的。油滋滋的烤肉在嘴巴里迸开,朝鸟悠只觉得自己一天的劳累都被治愈了,感动得想落泪,两个脏兮兮的小孩吃完以后便被老师送回了家。
果不其然回去后朝鸟悠被自家老妈念叨了:“真是的,再怎么贪玩也不能玩到泥潭里啊。”
“快,衣服脱下来去洗个澡,啊对了,美海来找你了。”朝鸟妈妈忙不迭地说,顺带把朝鸟悠的推进了浴室,叮嘱她没弄干净前别嚯嚯家具。
朝鸟悠只能无奈地对着浴室门口喊道:“美海你先去我房间看一下《ju●p》,我等下就出来了。”
“别操心了,美海正在看电视呢。”
“这才最应该操心吧!”要知道现在可是八点钟肥皂剧时间。
为避免小孩子被电视剧荼毒,朝鸟悠匆匆洗完了澡便湿着头发走了出来。
“哟美海,干妈来了。”朝鸟悠说道,然后被美海轻轻地踢了一脚。
“什么嘛最近叛逆期到了?”朝鸟悠擦着头发给美海转了个台,放的是天线宝宝:“我跟你妈妈可是至交好友啊,也算看着你长大的。”
“悠酱的头发。”美海说道。
朝鸟悠从善如流地把头伸过去,任由美海玩自己的头发,她则瘫在沙发上懒懒地问道:“怎么了又不开心?上次欺负你的臭小孩不是被我揍了一顿吗?”
“你还好意思说。”朝鸟妈妈经过给了她一个拳头:“那些小孩现在都说你是什么x校の女王,x街最硬の铁拳。”
朝鸟妈妈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些传言说的是自家小孩,跟其他家长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了。想起这个她就觉得手痒,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忆起得知真相时的心情,虽说早熟的孩子做出什么也不值得惊讶,但像朝鸟悠这种如同野草般疯长的速度也是很恐怖的好吧。
“悠酱,爸爸说要跟小明…”美海抿了抿唇,要哭不哭地说:“要跟小明在一起。”
朝鸟悠和朝鸟妈妈安静下来了,美海低垂这脑袋,朝鸟悠看着美海的发色想起了美织,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那么温柔的美织。
“那家伙想跟别人在一起了吗?”朝鸟悠问道,语气没什么起伏。
偏偏没什么起伏才是最可怕的。
美织,那种软绵绵的男人果然信不过吧,优柔寡断,一无是处。
朝鸟悠轻轻揉了揉美海的头,沉默了半晌忽然问道:“美海,你讨厌小明吗?”
美海沉默下来,不知怎的这孩子在她面前就不会说谎,现下这份默认是最好的答复。朝鸟悠也陷入沉默,大厅除了天线宝宝发出的音效以外都变得岑寂无比。
“哟西美海,今晚想把我的头发弄成什么样都行,弄成贝吉塔的样子也行,算是朝鸟我大发慈悲了。苦着一张脸会变成老太婆的,长不高的老婆婆是很恐怖的哦。”朝鸟悠转头冲美海说道。
“才不会长不高!”美海说道,然后气鼓鼓地揉着朝鸟悠的头发。
深夜,美海在朝鸟悠家留宿,这里也有她的备用衣服,把美海哄睡后朝鸟悠来到庭院,今晚的月色倒是清明,满室清辉,朝鸟悠来到了爷爷旁边的坐垫上坐着,一同赏月。
“小屁孩喝什么酒,喝宝矿力去吧。”老头子扫了她一眼后说道。
“老头子,三年真的有那么漫长吗?”朝鸟悠问道。
“唉…”老人叹了口气,似乎知道她在问什么,他眸色沉沉地望着洒落一地的月光,朝鸟也望了过去,夏风阵阵吹来,庭院的野草轻轻晃动着。
“三年不漫长,但痛苦是漫长的。”老人说道。
“被痛苦折磨着,被失去的痛苦折磨着,总会想要抓住什么来宽慰自己吧。”
朝鸟悠听着这份呢喃,沉默不语。
痛苦是漫长的吗。
“悠,听我一句劝。”老人沉痛地说:“把这个超级赛亚人的贝吉塔发型拆下来吧。”
朝鸟悠:“……”
亏她还以为老头子看着庭院是触景生情呢,原来只是不想看她的贝吉塔!
“睡觉去了,老头你也早点睡。”朝鸟悠说道,她睡相不好,美海今天睡了她的床,看来她只能打地铺了。
朝鸟悠入睡前想着明天一定要去找潮流至,好好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鸟悠顶着黑眼圈和炸起来的头发走近教室时,教室都安静了一瞬间。
她心想着地板果然不好睡,一边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然后炸起来的头发戳了戳前座的脊柱。
“……抱歉。”
美海这家伙到底对她的头发做了什么!
“喂,朝鸟…”狭山旬惊疑不定地凑过来。
“看什么看,没看过贝吉塔啊。”朝鸟悠伸着脖子说道,昨天那个枕头好像太高了,她给落枕了,不会一直这样吧,那她今天去找茬都要矮人一截啊喂。
“哈哈哈哈哈贝吉塔…”狭山旬和江川岳笑得像两个疯子,直到老师来了他们还在忍着喷笑出声。
“朝鸟同学,你这是…”进来的老师看到了也停顿了一会,目光频频落在她的头上。
“不用担心老师,过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了。”朝鸟悠神色淡淡地说。
“没有担心你…木原同学能不能看到黑板?”
“老师,看不到。”木原纺同学清冷的少年音传来,朝鸟悠看到坐在自己右侧狭山旬正低头憋笑,憋得整个人都颤抖了。
“朝鸟同学今天和木原同学换个位置坐吧。”老师说完便行云流水地讲起了题。
为什么感觉老师们对她很宽容,她曾经做过什么让人感动得事吗?朝鸟悠撑着下巴在采光极好的少女漫男主宝座上沉思,拧头看到了正在用余光注视着她的要同学。
也不对,这不是在注视着她,是在注视着贝吉塔啊!
朝鸟悠决定把这个账也算到潮流至身上。
下课期间朝鸟悠和木原纺也赶去修补了一下“海里人专用池”,今天下午的手工她请假了,因此先提前来处理一下这个多出来的工作。好像听说其他四个海里人也纷纷请假,所以老师干脆给所有人都放了个假。
又是一节下课,朝鸟悠和木原纺点了点头便走出去,而前面的狭山旬和江川岳则做作地抱在一起哭泣:“怎么回事悠酱,现在都跟我们不熟悉了,是找回了赛亚王子的高贵吗?”
“哼,真是肮脏的烟火。”朝鸟悠冷酷道:“在你们把我独自抛下地狱后过去的悠酱已经死了。”
说完她就转身跟木原纺离开了,赶着去挖洞。
“完蛋了这孩子已经完全进化成了贝吉塔。”狭山旬一脸沉重地说:“朝鸟爷爷会打死我们的。”
伊佐木要心里也有些茫然,刚刚听到了朝鸟同学的心声,什么找茬找人算账,还有挖洞什么的,心想着朝鸟同学真是活泼又觉得怎么看都很让人担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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