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县试
针对不同的材料自然要用不同配比的油墨，以达到最佳固色的效果，还要保持适当的浓淡和抗氧化度。
泥塑字模和油墨这两个关键方面攻克后，模板之类的其他附属配件就好弄了。青棠带着吴永等人反复实验，去学堂的时间都少了。
一个月后，县试放榜。柳家学堂下场应试的五个学子全部考中！这一结果迅速轰动了全县，并且向外扩散。
柳家学堂一向考中的比例不错，但是以前也没有这么厉害。所有的老师都是让学子在有一定的把握之后才下场的，免得考不中影响了求学心态，对以后的发展反而不利。
但是科考录取率本来就很低，每届的应试学生数量本就不少，再加上没考中累积下来的学生数量，这就很可观了。能考中的真的是凤毛麟角。柳家学堂以往每次最多能考中两个，当然这也是名列前茅的成绩了，然而这次居然全中，自然立刻轰动全城。
王文、李迩等人就不必说了，上门恭贺的同时找他们取经的人络绎不绝。其他没应试的学子一时也成了各自生活圈子里的焦点。
“你们先生是怎么讲课的？”
“柳家学堂为什么考中率这么高？”
“老师有没有给开小灶？”
“柳秀才为什么这么厉害？”
……
所有学子与有荣焉，他们想到了青棠给的“科举秘籍”。柳家学堂近段时间变化非常大，但是最神秘的莫过于那个“科举秘籍”了。但是只有应试的学生知道那个“科举秘籍”是什么，其他人还没看到过。
全方位各方面的情报刺探完后，人们综合汇总信息，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就集中火力去向王文、李迩等人打探。
“秘籍？你们说的应该是‘柳师释卷’吧！是有这个东西，但是学堂要求不能私自外传，所以不能给你们看！”
“这个秘籍帮助当然是很大的。但是不只这个作用大。模拟考试对我的帮助也很大。但凡经历过模拟考试的人，科举考试的时候就不会再怯场了。”
“我们学堂跟以前很不一样，有很多东西别的学堂都是没有的。我一下子也跟你们说不完。你们让孩子去学一下就知道了。”
……
众人探听到了足够的消息，心满意足地走了。回头就把自家孩子拎到了柳家学堂。
柳秀才近些天有点头疼。以往每年也就稀稀拉拉地收几个学生，最近每天都有好几个学生来报名，目前来求学的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了柳家学堂可以容纳的最大数量，但是每日来的人依然络绎不绝。照这样下去，柳家学堂就要人满为患了。
拒绝吧，学生家长就会打苦情牌，各种哭诉不容易，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要是柳家不收他们家孩子，他们的孩子就完蛋了之类的！收下吧，柳家学堂已经装不下那么多人了。
自家院子就那么大，也就能腾出两个房间做教室，目前一个做讲课教室，一个做模拟考试的教室，着实装不下更多人了。除非……除非把凌云班也用来上课。
柳秀才试着把这个想法跟女儿说了下，遭到了女儿的严词拒绝。
“不行！爹，凌云班要是征用了，以后就没有地方进行模拟试了！模拟试的作用多大您也知道。而且你一个人也不能同时给两边的孩子讲课。另外，就算加上凌云班，柳家学堂的容纳空间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来多少学生我们就能接纳多少学生。”
柳秀才又愁眉苦脸起来。作为老师，从心理上来说，他不愿意拒绝任何一个求上进的孩子。
“爹，肯定要拒绝一批人的。如果不拒绝的话，我们就要买块地专门建个学堂，还要延请别的老师来帮忙讲课。眼下我们也没这个钱。
所以目前的解决方式有两个：要不然让他们自己打退堂鼓，要不然以别的方式帮助他们。简单来说，就是涨钱、卖书！”
青棠说道。这都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事。经过她的一系列改革，学堂这边对学生的投入增加很多，一年三两银子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而印刷厂这边的进展也很快，大概年底就能正式启动。一个从未开辟过的教辅市场正在缓缓对他们打开大门。
但是柳秀才不太愿意涨学费。
“蓦然增加束脩银子，有些孩子可能就读不了书了。像王文这类孩子，家里都挺困难的。”
“以前就来了的学生还跟以前一样，以后新来的可以涨一点。我衡量过了，我们也不多涨，就一年四两银子吧！这跟别家私塾相比，其实还是比较低的了。
另外，家境特别贫困的那些，如果每年年底考试能进前十名，我们可以给免束脩嘛！这也是一种正向刺激。”
柳母看着丈夫和女儿讨论问题，也不说话，默默地给两人添菜。不知不觉，闺女已经成了家里的话事人了。前几天娘家弟媳的亲哥嫂还来探她口风，想为他们家的小儿子求娶自家闺女，也说了第一个孩子可以姓柳的话。这本是一门不错的亲事，但是看闺女目前的样子，无论嫁给谁都不会像在自己家这样自在。
习惯了自己掌事的人，还能适应给别家做媳妇的生活吗？算了，还是回拒了吧！
柳秀才最终还是同意了涨学费。
其实还有个更好的办法，就是进行入学考试，公开公平选拔生源。好生源更容易教出人才来，对学堂的名声也会更好。但是这些新入学的孩子基本都是没有任何基础的，不像后世的孩子可以在家由爹妈和幼儿园老师教些知识。所以这个办法目前是行不通的。
青棠写了大字报贴在学堂门口，让小厮平安在门口站着给前来求学的家长们解释。还嘱咐他一定要告诉所有家长们，年底的时候柳家学堂会推出一批教辅资料。就算不是柳家学堂的学生，也可以买来学的。
一年四两银子的束脩只能阻挡较为贫困的孩子，挡不住大多数的学子。毕竟其他的学堂都要五两起步呢！学堂人数到六十人的时候，青棠就做主停止了报名。
其余的家长们抱着或遗憾或懊恼的心情，等着年底教辅资料的出现。虽然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个教辅资料是什么样的。
在这期间，安县的富绅家族也都纷纷给柳家抛出了橄榄枝，想要柳秀才入驻他们的家族私学授课。聘金甚至给到了三百两银子一年的高价。其中包括孔家。但是柳秀才都拒绝了，因为去了家族私塾就不能再来学堂教孩子了。他抛不下眼下的这些孩子们。
青棠忙活过新生报名和印刷厂开建的这段时间后，就开始给明年即将考秀才的赵芾、孙霏“加餐”了。
考秀才是院试，要去潞州考，比童生考试难度还要大得多。在编撰了《柳师释卷（院试版）》后，青棠又去潞州了好几次，也鼓动柳秀才发挥既往人脉力量帮她搜集信息，最终把历年出题的几个大儒的出题风格都打听了个七七八八，和柳秀才钻研摸透后出了一堆模拟卷。
赵芾、孙霏已经十七八岁了，这个年纪已经娶妻。两个小妻子听说丈夫就读的柳家学堂的斋长就是柳小姐，一天到晚地看着丈夫读书，心里忐忑不安。
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男女七岁不同席，有个女子成天陪着丈夫读书，比她们自己陪丈夫的时间都要多很多，虽然丈夫再三保证那就只是为了学习，她们还是不免起了些小心思，于是就约了一起来给丈夫送点心看看情况。
这当然是瞒着丈夫的。
赵芾的妻子王氏、孙霏的妻子金氏每人提着一个小挎篮来到柳家学堂的时候，看到青棠正拿着一把戒尺在凌云班来回走动。
赵芾正好抬头翻卷子，不期然看到了妻子在门口出现，直接喊出了声：“你怎么来了？”
孙霏还在埋头答题，他在教室靠里边坐着，因为屏风的阻挡，没看到门口的人。听到赵芾说话，刚想站起来看一下怎么回事，就被青棠制止了。
“专心答题，不许跑神！不许说话！”青棠在讲台位置拍了两下戒尺，看这两人又投入答题了，才脚步轻轻地走了出去。
“两位姐姐请这边来！”青棠把王氏和金氏领到了壮志班。
这个时候正是农忙时节，人们要种秋粮，学堂就放学比较早，让孩子们回去给大人帮忙。此时壮志班的孩子都已经放学回家了，教室里空无一人。赵芾、孙霏二人是因为要冲刺院试，所以课业安排比较重，没有早放。
这也是王氏二人专门挑选的时间。人少，看热闹的就不多。她们只是想来看看丈夫是怎么上课的而已。
王氏和金氏怕被丈夫责怪，也不敢闹事，跟着青棠安安静静地到了这边来。
“我们……我们就是来给夫君送点吃的！您别介意！”两人惴惴不安地说道。
柳小姐是柳秀才的独女，她们也不敢得罪的。不然惹毛了她，秀才公为了维护女儿，迁怒自己的夫君怎么办？
“我理解！你们以后可以经常来。但是不能打扰我们的教学活动。如果人多的时候来了，就坐到教室最后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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