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喜
也算幸运，尹涵那学钢琴的地方，隔壁吉他班刚开，余渔从头开始学也不会跟不上。
只是看着上辈子让她抓狂的音符，有些无措。
她自认自己是个音痴，上辈子高中搞什么学考，考音乐美术，她音乐那是很不堪！
不管是线上答卷还是线下清唱，没一个能见人的。
作为当时三中唯一一个音乐补考的人，余渔没话说。
希望这辈子能好好学吧！
她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
吉他老师是个大胡子叔叔，看着不凶，很好相处的样子。
人还没有来齐。
坐在教室里的角落里，抱着老师推荐她家长买的吉他，一个人在那谈着玩。
大胡子叔叔人确实不错，谈的也很好，眼睛很尖，废话也不多，很专业。
在说些理论性知识的时候，余渔不免思绪飘离教室，想着隔壁钢琴班现在在干嘛。
也是在讲课吗？
还是在练习。
又或是听钢琴老师谈曲子。
尹涵应该会学的很认真吧。
她那么厉害。
“余渔！”大胡子叔叔声音大了几个度。
余渔思绪被打断，瞬间起立，“在！”
“叫你几遍了，怎么回事，第一节课就不听讲。”
余渔有些歉意的说道:“第一次接触乐器，有些激动，想的有点多。”
大胡子叔叔看她小，也没她难为她，只是让她认真听讲，说刚开始理论也是很重要的。
班里就七八个人，加上余渔三个女生，余渔算是其中最小的，其她两个都是四年级的。
男生就不清楚了，余渔对男生不感兴趣，对小学生更是不想了解。
一节五十分钟的课，自行练习了半个多小时，其间老师就走在中间纠正他们的手法。
第一节课，还算行？吧。
每天下午一节。
放学了去就行。
一下课，余渔背着吉他去找尹涵了。
这层楼都是这个教育机构，补课啊，乐器啊，美术，跆拳道应有尽有。
每个班下课的时间也不大一样，有长有短，有的老师也会适当拖堂。
尹涵那个班就是比她们班下课迟十分钟。
站在走廊上，透过窗户，能看见尹涵翻着曲谱，有些坐不住的样子，时不时低头看手表，算着还有多久下课。
啊这……
跟余渔心里想的女神上课模样有些出入。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尹涵有些感觉到了，朝窗外看过去。
一眼就看到空荡荡的走廊上站着的某“不合理”。
在这个穿着花哨的年龄里，她黑色外套，白色内搭倒显得很平平无奇。
简单的马尾辫，白皙的皮肤，同龄中偏高的身材，背着把吉他。
她竟然觉得有点好看？
余渔看尹涵看过来了，也不回避，冲她笑了笑，毫不收敛。
“好好听课！”余渔张着口给她比划。
尹涵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去看她。
下课后
“你真来了？”
问的很废话，即使知道结果，但仍然想问问，听对方自己说出来。
“这不是陪你吗。”余渔说的轻巧。
其实也轻巧，她家长包不得她多报几个班，这样就不会太缠着他们。
余渔说要报这儿的吉他班，她家长二话不说，立马联系了来，按着老师的推荐，火速买了把一千多的吉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说是等她真的有耐心学一年之后在给她买个好的。
这点钱还是不缺的。
尹涵知道后大为震惊。
“陪我？那你为什么不学钢琴？陪我一起听钢琴老师的辉煌历史。”
余渔:“……？”
“我们那老师天天讲些乱七八糟的，跟我们说他有多厉害，以前做过些什么。”
“每次上课都说，我都要听倦了！”
“我在这学了两年了，天天都是他的课，每次都是这点东西。”
听着女神吐槽着一些小事。
余渔心里女神的形象又崩塌了一些，心里告诉自己，没事的，女神也是人，吐槽吐槽自己不满意的事情很正常。
没得问题！
余渔点头迎合着:“那确实蛮烦的。”
“我们老师还可以，话不多，主要让我们自己练。”
“那肯定啊！你们应该是基本都有吉他吧，我们教室就那一架电子琴，很少有课上练的机会，都是上课听他说，课后回家自己练的。”
尹涵看了眼时间，表示:“我还有一节美术，你先回去吧。”
余渔看着她眼睛里满是烦倦，似乎很讨厌现在的生活。
“你们什么时候下课，我等你一起走吧。”余渔笑着道:“我在一楼楼梯口等你。”
怕尹涵觉得不好意思，她又补充道:“我回去了肯定不会再练的，我就在下面找个空旷人少的地方练练。”
这里离她们家都挺近的，也不至于还需要家长接送，尤其是尹涵已经在这待了两年了。
刚开始她妈妈还天天接送，之后渐渐的医院事情多了，有几天没有接了，看尹涵也能自己回来，便只是嘱咐她注意安全了。
这倒是给了余渔很大的可乘之机！
她可是上辈子听说尹涵妈妈管尹涵管的很严的，作息，交友安排的死死的。
早恋被扼杀在摇篮里。
听说尹涵高中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手机。
余渔独自在一楼台阶那抱着她那把吉他胡乱弹着，口里哼着脑海里熟悉的调调。
一个小时后，尹涵从楼梯上跑下来，气喘吁吁的跑到余渔身边。
余渔忙把手边刚买来的绿茶拧开递给她。
尹涵看着很想喝，但还是摆了摆手，拒绝了，“我妈妈不让我喝别人买的水。”
“你妈妈又不知道。”余渔下意识道。
尹涵妈妈的威严在尹涵心里神圣不可侵犯，完全不敢违背。
余渔:“……”
无奈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想到了什么，看了眼瓶盖，上面的“谢谢惠顾”很真实。
但她还是表现的很惊喜。
“怎么了？”尹涵头探了过来，想看看这瓶盖上有什么吸引余渔的。
余渔没给她机会，一下握紧了瓶盖，笑着对她说:“中奖了，再来一瓶，你在这等着，我去找老板换一瓶过来。”
尹涵:“！”
“你运气这么好！”
从未中过奖的余渔很虚心的接受了这句夸奖，“那是你在这，我也是第一次中奖，好了，我去了，等着我啊，你在这不要动，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尹涵胡乱的“嗯”了几声，“你话真多。”
“一直很多。”余渔这个倒是坦然接受。
去便利店又买了瓶绿茶，回到尹涵身边，当着她的面拧开瓶盖，如她所料，“谢谢惠顾”四字真实极了。
把这瓶绿茶递给尹涵。
尹涵:“？”
“免费来的，上天给的，不是别人。”余渔理直气壮。
尹涵:“……”
看余渔喝的样子，看着很好喝，她又确实有些渴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绿茶，很别扭的说了声“谢谢。”
喝了一小口便拧上瓶盖，握在手里了。
这附近并不算发达，人民医院那会繁华一些，这里就这教育机构比较正规，对面三楼网吧，四楼电玩城。
尹涵上辈子经常在网吧混时间。
其他就是一些小规模的服务场所，生意大都比较清淡，有时候也不怎么开门。
两人一起走在去人民医院的路上，中间隔了一胳膊的距离。
大概是余渔怂吧，她心里始终有道坎，她做不到主动去牵自己六年的女神。
女神是高高在上的，不入凡尘的，虽然她有拉她入凡尘的龌龊思想，但面对才十岁的尹涵，一个活生生的小朋友。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畜生。
她为她的想法感到羞耻。
但又不想放弃。
思绪再次飘散，险些撞上电线杆，好在尹涵拉开了她，不然必定撞上。
这种事她上辈子经常做。
“你很喜欢绿茶吗？”尹涵难得主动开口说些东西。
“嗯哼，我不仅喜欢绿茶，还喜欢双马尾。”余渔下意识就答道。
尹涵“……？”
“什么意思？”
想到这时候的尹涵还小，还不太懂，不知道绿茶的意思，余渔不免笑笑。
“没有人可以拒绝双马尾！”
“什么？”
提到双马尾，余渔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她开始脑补尹涵双马尾什么样了。
一定很可爱！
尹涵什么样都很可爱！
“就双马尾！一个很好看的发型！”余渔试图把尹涵带到另一个世界，“你可以试试。”
尹涵:“？”
她为自己刚才觉得这人正常了而忏悔。
这人没正常过。
不合理就是不合理。
关于双马尾，余渔是受了上辈子高中同班男生的荼毒，中了这个名叫双马尾的毒。
从此余渔看到双马尾总会多看两眼。
很难不心动。
跳过双马尾这个话题，余渔也算明白尹涵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话，应该是怕她又撞到什么。
也就不装了，开始跟尹涵说些有趣的事情。
尹涵的本质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的本质是话痨，废话贼多。
“我认识一个人，她成绩超好！中考给后面的男生抄，后面那人原本一百分都很悬，抄她的，三百九十进县中了！”
“中考？那她好厉害！”尹涵有些惊讶。
那是中考，对现在的她遥不可及的中考，听说很严很重要的中考。
“我也觉得她厉害！”
“这是谁啊？”
你啊。
余渔在心里回答，但口里还是说着“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事当时她们那届初三的都知道，当时老师办公室都在说这事。
确实有些传奇色彩了。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余渔开始注意尹涵，打听她考的高中，打听她的近况。
她知道自己成绩控，喜欢成绩好的。
别人口中的尹涵就是那个最优秀的，她家长从小经常拿她跟尹涵比，说她成绩不如她，也没有她听话。
之后了解到，尹涵不仅成绩好，而且听说长得也好，还会乐器，会画画，体育很不错。
这还有谁不着迷？
即使余渔从未跟她说过一句话。
即使尹涵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这个人。
但耐不住，喜欢就是喜欢。
尹涵这个名字，就是她专升本上岸的最闪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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