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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Chap.46(中秋快乐!)


Chap.46

        蒋秋桐还能说什么,他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表示当然不。

        纪峣在心里都快把肚皮笑破了,心想成年人的社交真是虚伪啊哈哈哈哈哈。

        快到小区门口时,蒋秋桐问张鹤在哪下车,他送他一程,张鹤摆摆手说不用,你们在小区门口把我撂下就行。蒋秋桐巴不得,到了地方把人放下,又客客气气道了别,车门一关,整个人就变成了一个大写的冷漠.jpg

        就像徐叶叶当年见他第一面时就吐槽的那样,那就是张bitchface。

        纪峣肆无忌惮地狂笑出声,要不是被安全带绑在,蒋秋桐怀疑他能直接笑滚到车座底下去。

        男人阴森森地道:“你再笑,我下次就当着张鹤的面日了你。”

        纪峣瞬间乖巧。

        蒋秋桐冷哼一声,方向盘猛甩,开回了纪峣家。

        唔,现在也是他的家。

        对,没错,这明明是纪峣和他的家,最多最多最多再勉强塞一个于思远——所以,现在站在门口的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蒋秋桐打开门,看到门外双手插兜站着的张鹤,感觉人有点不太好。他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只能绷着脸问:“你有事找纪峣么?”没事就赶紧滚。

        张鹤完全无视了蒋秋桐周身散发的“你给我滚”的气场,仗着个子高,头一偏,隔着蒋秋桐冲客厅的方向喊:“纪峣!”

        纪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屁颠屁颠地跑出来,就看到张鹤杵在门口,冲他比手势,叫小狗似得:“过来过来。给你个惊喜。”

        他不知道,他只单单站在那,对纪峣来说,就是惊喜了。

        “你怎么来了。”他过去拽住张鹤的袖子,“站门口干嘛,进来啊。”

        蒋秋桐因为1cm的身高差惨遭无视,发小俩当他是空气,先是隔空传话,现在还拉拉扯扯。

        张鹤仍旧不动,只一个劲招呼他出来,神情中有种幼稚的得意劲,像是小时候每次要炫宝时的样子。纪峣一看他的表情就想笑,顺着他的意思迈出门:“你又干嘛了?”

        两人齐刷刷无视了门口的另一个男人。蒋秋桐阴着脸,抱着手臂靠在门口,心想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搞什么,然后下一刻,他的脸就彻底黑了。

        只见张鹤捏着纪峣的肩,长臂一伸,就把人推到了他们家对面的门口,然后从兜里掏出了把崭新的钥匙,在纪峣眼前晃了晃:“你猜这是哪的?”

        我靠。他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我靠……”纪峣也骂了一句,眼睛渐渐瞪得滚圆。

        他仰头望着他发小,眼睛从滚圆又笑弯起来,嘴巴不自觉往后咧,露出牙花子,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眉开眼笑:“我靠我靠我靠!张鹤你不是吧!!!”

        “嗯哼。”张鹤把那把钥匙插进锁孔,只听啪嗒一声,门开了。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纪峣已经什么都说不出了,只能一个劲地我靠。

        张鹤眉毛一挑,得意道:“我说了,我们要做一辈子对门的。”

        这个男人是如此可恶。他明明无数次做了决定,要从他身边逃开,要远离他,大学时填志愿也好,找男友也好,出国也好,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逃。可是张鹤不让。

        他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在纪峣心生退意的时候,站在纪峣面前,就会产生巨大的磁场,将身不由己的纪峣吸回去。

        纪峣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他真的好开心。

        张鹤推着纪峣的肩膀进了新家的门,才想起什么似得扭头,对懵了的蒋秋桐说:“借你男人用一下。”然后“哐当”一声,把大门甩上了。

        蒋秋桐:“……”

        他深吸了一口气,扭头进了书房。于思远正在处理公文,听到他进来也只是抬头瞟了一眼:“纪峣怎么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他在外面一个劲儿地瞎嚷嚷。”

        蒋秋桐刻薄地吐槽道:“可不是么,兴奋地跟只鸭子似得一个劲嘎嘎嘎,我看他已经找不着北,连路都不会走了。”

        于思远终于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抬起头:“怎么回事?”

        “张鹤搬过来了。就住对门。”

        “……什么?”于思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闭嘴。别问。你的耳朵没问题。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于思远:“…………”

        他失手砸碎了手边的茶杯。

        眼下的情形宛如国共联和抗日,摆在兄弟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攘外必先安内,他们不分出个输赢不算完;一条是握手言和,携手共退日寇。历史的经验已经告诉了我们,第一条路是行不通的,所以——

        于思远错了把脸:“得,过敏症不药而愈了——操!”

        因为蒋秋桐称现阶段为“脱敏阶段”,所以三人戏称这种看到纪峣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不舒坦甚至硬不起来的情况叫做“过敏症”。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都是靠逼出来的,起码现在如果要于思远选择是跟他哥一起把纪峣按在床上干,还是选择目送纪峣开开心心和张鹤上下班的话,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快乐3p——是的,没错,他们两家不仅房子住得近,写字楼也是挨着的,正好可以一起上下班。

        他们居然要一起上下班!!!

        兄弟俩简直要疯。

        当晚纪峣叫外卖送了一大兜子啤酒到隔壁,还有两人挚爱的周黑鸭,中途纪峣回来了一趟,说要和张鹤嗨通宵,还假惺惺地问他们要不要来,于思远一肚子的气,捏着鼻梁叫纪峣滚。

        隔壁嗨得爆炸,而他和蒋秋桐独守空闺,凄凄惨惨戚戚,好不凄凉。半夜的时候张鹤过来叫门,把喝得晕乎乎的纪峣送回来。蒋秋桐将人抱起来,刚准备关门,却没拉动。

        张鹤伸出手,把门卡住了。

        蒋秋桐皱眉,抬头,直视他:“怎么,还有事?”

        张鹤难得纠结了一下,最后把话又咽了回去:“没事。”他摆摆手,“照顾好他,我回去了。”

        他往自己家门走了几步,又回头认真叮嘱了一遍:“照顾好他。”

        蒋秋桐把人扔到床上,然后站那儿看纪峣安静的睡颜,于思远挑眉:“哥,你罚站呢?”

        蒋秋桐心里梗得慌,摆摆手表示不想说话,于思远压根儿没跟张鹤打照面——他对张鹤的反感已经压过了温霖,现在稳稳占据仇恨列表第一名的位置。他现在压根儿就不能看到张鹤的脸,他怕自己想打人。

        这会看到蒋秋桐这样,他油然而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然后掏出烟盒,示意他哥:“抽根烟去?”

        两人站在阳台上吹风,于思远叼着烟,倚在围栏上,低头玩打火机,蒋秋桐纤长的手指夹着烟,眯着眼深深吸了口,谁都没说话。

        半晌后,蒋秋桐自嘲道:“我刚才从张鹤怀里接过纪峣的时候,看他护崽一样护着纪峣,我真——我被恶心得够呛——真恨不得把什么都捅出来算了。”

        太压抑、太无力、太憋屈了。

        爆炸吧,毁灭吧,世界末日吧,一起死了算了。多清净。

        有时候他看到两人那黏糊劲,那种谁都插不进去的氛围,他都想,求求你们了,赶紧在一起吧,快点滚出我们的世界,断了我的念想,别祸害别人了。

        然而真让他放手?不,他做不到。

        真是气人。

        于思远在旁边沉默,一句话都没说。

        蒋秋桐静静抽完了一整根烟后,把烟头摁灭,抬头对于思远说:“思远,这周末趁着有空,咱们3P吧。”

        他一直都是被瞒在鼓里的那个。平时最敏锐、最聪明的蒋秋桐这次马失前蹄,栽进了爱人和弟弟联手的圈套里。他以为的脱敏,根本不是这个脱敏,而是对纪峣的脱敏。他以为的三人行,根本不是抱着余下半生一起走过的三人行,而是放纵欲望,彻底放手的三人行。

        他是最认真的那个,认真地做心理准备,认真地克服抵触情绪,认真地想要治愈乱成一团糟的纪峣。

        这几天大家都有工作,没精力也没时间,等周末的时候,把事情彻底定下来,把纪峣关在屋子里,好好调教,他就不信这个邪了,张鹤还能是个天仙,能让纪峣念念不忘一辈子?

        于思远缓缓吐出一口白烟,烟雾袅袅散去,他捏了捏眉心:“好。”

        他现在真的觉得,蒋秋桐是圣父——他简直难以置信。

        他越来越挣扎,越来越迷茫,每天看着纪峣和蒋秋桐举止亲昵,他越来越痛苦,几乎到了不能忍耐的极限。而这种难以忍耐下的冲动,并不是他想要的一走了之,而是——独占纪峣。

        他每天早上从床上醒来,看到纪峣被他跟蒋秋桐拥着,像是被分出两半的姿态,他就觉得后悔,他总忍不住问自己:你是**么?你哪来的自信?为什么会觉得能把纪峣玩腻了以后,会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掉?

        这些情绪日复一日地积压在他心里,他快被憋疯了。而这个节骨眼上,张鹤竟然搬到了隔壁!

        张鹤是不是脑残!?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然而在纪峣“放心我懂你意思”的眼神里,在蒋秋桐“我们会把纪峣治好”的话语里,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然而真到周末,他们却没来得及实施这个计划。

        他们三人看着茶几上的东西,那是一张红色的请柬。

        温霖订婚了。

        他们在生活中,一直刻意回避提到温霖。

        偶尔有时候于思远心气不顺了,会故意问纪峣:“当时温霖也是这样的?”

        纪峣就会装傻:“啊?温霖是谁?”

        装得那么不走心,他肚子上还有那么大一个疤呢,每次兄弟俩看到,都既心疼又牙痒,却又无可奈何。要不是纪峣,他们早就找人把温霖那小子做掉了,可是——啧。

        尤其是在发现纪峣不是丧失了爱其他人的能力,而是方式非常扭曲以后。

        他在意兄弟俩,所以暗地里和于思远达成共识,哄着蒋秋桐“圆梦”以后,就把他甩了。

        他在意温霖,所以握住温霖的手,往自己身上捅了一刀,逼温霖分手。

        他在意张鹤,所以不但撮合张鹤跟徐叶叶,还要想方设法离开张鹤。

        总而言之,在他的概念里,他心里有谁,他就把谁赶得远远的。

        这人的脑子大概真的有问题。

        有次晚上睡觉的时候,纪峣被黑着脸的蒋秋桐摇醒,对方一副得宠姨太太向自家老爷兴师问罪的表情:“你刚才做梦梦到什么了?”

        纪峣迷茫地说:“什么都没梦到啊,我怎么了?”

        蒋秋桐气得要死:“你睡在我怀里,叫着温霖的名字!!”

        纪峣本来还有点起床气,听闻后立马怂了,乖乖缠着蒋秋桐的脖子,一边叫老公一边主动**,又亲又哄做小伏低,总算把这事儿抹过去。

        他们一起无视了这个人的消息,仿佛这样就可以把温霖的所有痕迹从纪峣身上抹去。然而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纪峣跟温霖分手几个月,温霖就订了婚,对象是A市的响当当的千金,叫苏冰心。有才有貌,和于思远家的背景相似,资本雄厚,更妙的是,此女是有名的娇娇——换句话说,就是,她有钱,但是没什么能力,一辈子全靠爹妈养。

        说起来,这背景,还是温霖高攀了——温霖家三代书香门第,祖辈就是教书匠,他的父母也算是白手起家,背后根本没有什么强有力的背景。

        算算时间,他应该是刚和纪峣分开,就和未婚妻在一起了。

        于思远冷笑道:“他不是情深义重得很么?怎么扭头就跟人结婚了?”

        于思远不想承认,其实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有点骄傲得意,认为自己比对手强太多;一方面有些不齿,觉得温霖说一套做一套,人设*得飞起,结果这才几个月就崩了;一方面,还有点……羡慕和佩服。

        温霖竟然真的放下了,潇潇洒洒,扭头把自己掰直,又回归了“正常人”。而他还在纪峣这个深坑里,甚至可能会陷进去一辈子,并且还甘之如饴。

        纪峣打断了他的话:“你够了。”

        干脆利落地放手,把自己掰回去,情伤总会被治愈,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他就是这样盼望的。

        温霖做得很好。

        “苏冰心挺优秀的,温家找了个不错的媳妇。”

        纪峣下意识想抽烟,又想起来现在已经被迫戒了,于是搓了搓手指。

        他笑道:“真挺好的。”

        Next:

        ——温霖温柔的声音在客厅响起:“峣峣,不要生气了,等你忙完回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很多时候,那些留在输入栏里没发出去的话,才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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