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生死有命
“什么，救生圈？”
男人一听，差点没晕死过去，船到这里都用了好几个小时，他怎么可能靠一个救生圈游回去？现在还是晚上，他不淹死也会被冻死，说不定还有鲨鱼……
“走吧。”左泰给他腰上套了救生圈，拽着他往栏杆处推。
“封总饶了我吧。”男人嚎叫着，死死扳着栏杆不放。
“你还敢喊。”左泰扳起他的脚，扯下他的袜子，用力塞进他的嘴里。
男人白眼直翻，被自己的袜子熏得死去活来。
扑通一声水响，他被左泰他们丢了下去，
“哇，出人命怎么办？这可是谋杀啊。”陆拾染跑到栏杆边看，担忧地问道。
底下黑黝黝的，水花都看不到。船头那边音乐声正大，根本听不到这里的动静。隔壁房里看热闹的人伸出脑袋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他是去看海中的风景。”封景琛走出来，把她的羊绒披肩给她披上，揽住了她的肩，淡淡地说道。
那条短信确实是海哥身边的人发给他的，告诉他晚上船上会发生的事，也是因为那条短信，让他明白了洛铉为什么上船来。
“还是捞起来吧，弄死人总是不好的。”
陆拾染忧虑看着他，船上这么多人，总有人会看到，到时传出去怎么办？而且这人也只是个跑腿办事的，这样太残忍了。
“生死有命。”封景琛漠然地说道，手指轻轻挥了一下。
左泰丢了个救生圈下去，低声说：“看不到人了。”
露台顶上的一盏小灯投下暖暗的光，越发显得他眼神冷酷，笑容狠戾。他抬了抬眸，转身进了房间。
“随他去，大海会接纳他。”
陆拾染一听就晕了，他以为他是在做诗？这是做死啊！
“你还开玩笑，快把他捞上来。”她用力把左泰往船舷边推，让他下水救人。
“太太，没关系，让他去游泳。”左泰退了两步，尽量躲开和她的肢体碰触。
这时水面上连救生圈都看不到了！陆拾染探着小脑袋看了好一会儿，风一吹，浪花摇，她也跟着头晕目眩起来。
“哎……”
她长长地叹了一声气，扭头看向房间里面。
若这事真的被告到警方那里，封景琛这个谋杀犯最轻的处理也是遣送回国接受审判。银国有死刑吗？无期？难道她以后就要和他过亡命天涯的生活了？
“封景琛你知道吗，监狱里的那些恶棍，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男人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大步进去，瞪着他说道。
“那个，我们先去办事。”左泰干咳一声，带着人快步溜出房间。
封景琛拿着手机，看都懒得朝她看一眼。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珍爱生命，远离监狱。”
陆拾染急得直冒汗，他怎么就能这么自大呢？这是城国，任你有多少钱，也不能把法律踩在脚下吧？
再者，李东衡抓到这把柄，还不把他往死里整？说不定都不遣送，直接丢进监狱判死刑！
“封景琛……你不会是想让人给你顶罪吧？你不能这么坏啊。”她一个激灵，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坏？”封景琛敲敲她的额头，沉声问道。
陆拾染突然间无言以对。
难道，她就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坏蛋就去当强盗吗？
“那……你凭什么要这么坏……”她无力地嗫嚅道。
看着她那副天要破个大洞的表情，封景琛哑然失笑。
“看你这么点破胆子，有我在这里，你急什么？”
“你这是杀人哪！”陆拾染看着他，心肝肚肠都纠结到一起去了。
“嗯，答对了，我很坏，杀人不眨眼……”封景琛把两条长腿往沙发上一搁，缓缓闭上了眼睛，“来我捏捏腿，捶捶肩，不然把你也丢下去。”
陆拾染瞪了他一会儿，抄起靠垫就往他身上丢，“封景琛你混蛋，你干吗让我担心。”
“过来，让我抱着。”
他掀了掀眼皮子，丢开她甩过来的坐垫，把她紧紧地圈进怀中。脸埋在她的头发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陆拾染一身软绵绵，香喷喷的，哪需要什么药物，简直就是一剂纯天然、绿色环保、效力极强的药……
“喂，你在海哥身边真的有人吗？”
陆拾染突然想到这事，又开始激动地乱窜。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从来都没听他说过！
“喜欢钱的人多。”
“那是谁？”陆拾染就恨他这样，遮遮掩掩，让人心里快痒死了，他却气定神闲。
“这么多问题。”封景琛的手指落在她的肚子上，低声说：“初夏，你妈妈不听话，我们怎么惩罚她？”
“我又哪里不听话了？”陆拾染傻眼了，怎么兜来转去的，又转到了她身上？
“男人的事，女人少问。”封景琛眼底涌出几丝笑意，慢吞吞地说道。
“你不就是想让我求你，求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陆拾染撇了撇嘴角，起身走开，“我还懒得知道了，有什么了不起。”
封景琛低笑，又拿起了手机。
他买通了大虾，短消息是大虾先发给了左泰，左泰再给他的。
今晚的人和事都由大虾安排，前两回大虾的消息都非常快，这次的消息却来得有点晚，说明大虾和海哥之间已经有罅隙了，大虾一定是犹豫了，直到最后时刻才做出决定。
海哥那人是读蛇，只要脑袋还能动，就会张大嘴巴，露出他的读牙去咬人。
弄倒海哥，从正常的途径行不通。海哥混了这么多年，关系盘根错节，用挖土机都难以挖出他宠庞大的树根，所以只能用别的手段把他打趴下，让他喘不过气，越做越错，错到没人肯再伸手拉他。
服务生送来了陆拾染的牛奶和夜宵，封景琛的红酒。
二人坐在露台上。
陆拾染包裹着厚厚的毯子，捧着热汽腾腾的牛奶，看着半弯月亮发呆。
明天一上岸，会不会有警察来迎接他们？
封景琛拿着刀叉，替陆拾染切开面包，抹上奶酷。
隔壁的几间房门窗紧闭，可能他们是吓坏了，怕被封景琛拖出去，也丢进海里喂鱼。
游轮渐渐陷入宁静，间或会传来一些可疑的、暧昧的动静，这是有男女趁着一点酒意躲去了房间里，正在嘿嘿哈哈地增进感情。
陆拾染沉默良久，长长一声叹息，看着封景琛说：“封景琛，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有夫妻大盗了，你放心，若你真的出事了，我也绝不搞外遇。”
“那真得谢谢你了。”封景琛叉了块面包往她面前的小盘子里放，又好气又好笑。
他会把自己送牢里去吗？
“不用谢，我不会搞外遇，我会直接改嫁。我想清楚了，世上男人千千万，万万千，好看的不计其数。我现在有钱了，我可以重新找个好看的，并且脾气好的呀……”
“你给我滚。”封景琛把叉子一丢，脸黑得像头顶上的天。
“滚了，睡觉去。”陆拾染白他一眼，抓起一块面包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给我多切几块，奶油抹好，我晚上起来吃。”
才走到床边，身后玻璃门撞得响。
扭头一看，他已经沉着脸过来了。
“你也睡啊。”她咧着嘴，赔着笑脸说：“帮我切完好不好？这种面包真好吃。”
“面包没有了，面包棍有，你要不要吃。”他冷笑，利落地抽出了皮带。
“不吃。”陆拾染迅速摇头，拖着笨重的身子往床上爬。
“改嫁，有钱了找好看的……”他气不打一处来。
陆拾染哈哈地笑，转过身，脚往他身上踢，“封景琛，我让你给我故弄玄虚，我告诉你，换男人这种事，女人也能无师自通的，你别惹我，惹我没有好下场。”
封景琛恨不能把她拎起来狠狠摇几下。
但是，他敢吗？
呵呵，不敢！
女人这辈子就是这十个月能当皇后，还不把威风耍足了，当过瘾了，等着以后后悔去吗？
船渐渐靠岸。
几辆警车果然就在岸边等着他们。
陆拾染拧紧眉，扭头看了一眼封景琛，小声说：“你保重，我先回去了，若是死刑，请把遗产都给我。”
金小落和左泰他们转过了头，不敢看封景琛。
他的表情，真是不忍直视啊！
陆拾染扶住了金小落的手，慢吞吞地往船下走。洛铉慢步跟了过来，他的车也到了，就在岸上不远处。
“封先生，我们接到举报，你昨晚把人丢下了大海。”警察大步过来，向封景琛出示证件，严肃地说道。
“有吗？”封景琛神态自若地反问。
“看这个。”警察知道他身份不一般，所以将录下的视频给他看。
“是我吗？”封景琛接过手机扫了一眼，平静地说道。
“当然是你。”警察拧拧眉，被他满脸的高傲冷漠给激怒了，强忍着愤怒，低声说道：“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总要有受害者吧。”封景琛问。
“这是一位摄影师。”警察见他不动，按捺着脾气，又翻出了另一张照片给他看，“你总不会也要否认吧？就是他，他昨晚偷溜到你的房间拍照，被你丢下了大海。”
陆拾染往前走了一步，小声说：“不是他，是我扔的。”
封景琛就是这么个家伙，高傲自大！她打定主意了，她也不想当什么守法公司，去顶罪算了，反正她是大肚子，孩子生下来之前都不必坐牢。让他接受教训，以后不要那么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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