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想当个有钱人
“我才不相信！”小晨又一次推开了她，热泪一涌而出，气得浑身打哆嗦，“妈妈，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你为什么要伤害别人？我们现在就回银国去！你现在就收拾东西！不然我现在就去告诉小叔。”
“小晨……你别告诉小叔……”于暖拉紧他的手指，苦苦哀求他，“小晨，妈妈真的不会那么做，真的是想对付洛铉！”
“不信，我不信，你跟我出来！”小晨把她从房间里拖出来，用力往楼下拖，“我们现在就回银国去！现在去机场！我不要看到你做坏事！我现在就给小叔叔打电话，让他给我们买机票，把护照给我送过来！”
“小晨，你听妈妈说……这样你小叔叔会怀疑妈妈的，妈妈只是很爱很爱你小叔叔……”
“你为什么不继续很爱很爱爸爸！你为什么不要脸！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小晨爆发了，用力甩开她的手……
他身后就是楼梯，这一甩，他被惯性给带了出去，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他的篮球在楼梯的拐角处，他撞上去，抱着篮球一起，继续往楼下滚。
楼下放着他新收到的新年礼物，一双冰刀滑冰鞋。他撞翻了一只，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另一支溜冰鞋的冰刀上面，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把白色的溜冰鞋染成了大红的颜色。
“小晨，小晨……”于暖掩着唇尖叫，飞快地从楼上扑了下来，抱起倒在血泊里的小晨抱起来，惊骇地大叫，“小晨……”
小晨手脚抽搐，后脑的血越涌越多，眼睛直直地看着于暖，嘴唇嗫嚅着，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没事，小晨，不会有事……我叫救护车。”
于暖跟着发抖，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划了好几次才划出了开机的图案。
……
陆拾染在许杨泽的病房里守了有一天一夜了。
封景琛也在这里，隔着几张椅子，安静地看着她。
陆拾染的气也消了一些，怎么办呢，封景琛就是这么个人，再自私，也是她选的爱人。她只有祈祷许杨泽能安然无恙，否则就算她原谅封景琛，这长长一辈子里，也会留下一道不可弥补的裂痕。
她不想那样！
封景琛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听了几句，飞快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地质问道：“怎么回事？”
陆拾染的心也跟着一紧，怕是小早早或者爸爸出事，连忙跳起来，快步走向他。
“小晨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在急救，我回去一趟。”封景琛看了看她，眉头紧锁，“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这里的事交给医生。”
“他连一个亲人都没有，我怎么回去？若他不测，身边连交待……后事的人都找不到！”陆拾染摇头，退回了椅子边，红着眼睛说道。
这个新年，真不太平啊！
怎么又有人受伤了呢？
什么时候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她宁可当个小员工，守着小家庭，不必担惊受怕，日夜难安。就像许妍琳那样，上班时夫妻两个共同打拼，下班后夫妻二人手牵手散步……
很简单的愿望，怎么就实现不了？
若当个有钱人的代价是这样，她宁可不要当有钱人。
封景琛留下了几人陪着陆拾染，匆匆赶回K市。
小晨正在手术，于暖坐在长椅上，手指摁在胳膊上，目光涣散地看着窗外。她刚给小晨输了血，还不知道接下来情况会怎么样。
“怎么回事？”封景琛快步到了手术室门前，盯着于暖问道。
“他从楼上摔下来了，正好撞到了溜冰鞋上。”于暖揉了揉鼻子，哽咽着说道。
“我问你，他为什么会摔下来？”封景琛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于暖不停地摇头，眼泪落个不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封景琛咬咬牙，往长椅上一坐，双手摁住了额头。
“景琛，小晨会没事的，对不对？”于暖靠过来，抱住他的手臂，哆哆嗦嗦地问他。
封景琛转过头，深深地呼吸，脸色阴晴不定。他真有种想把于暖从楼上丢下去的冲动，他强忍着，把手臂抽了回去。
“景琛，我害怕……”于暖的哭声渐大了，眼睛鼻涕不停地往下落。
“你害怕？你有过害怕的时候吗？”封景琛阴沉着脸色，盯着她问。
于暖继续往他身上凑，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我……”
“封总，监控拿来了……”吴律师从电梯出来，看了看于暖，把手机递给封景琛。
“什么？”于暖瞪着红肿的泪眼，紧张得脸上肌肉绷得紧紧的，以至于有些颤抖。
封景琛接了过来，打开视频看，里面是于暖住处的监控录相，虽然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但仍然看得出是于暖和小晨发生了争执，小晨甩开于暖后，一脚踩空，摔下了楼梯。
“发生什么事？”封景琛把手机举到她眼前，冷着脸逼问。
“我让他不要出去……”于暖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还不说实话！”封景琛怒不可遏，一掌把她摁到了墙上，“于暖，你真是要自己找死是不是？”
“就是实话！”于暖紧紧地闭着眼睛，倔强地回道。
“行，实话……小晨会醒，我看他怎么说。”封景琛拎着她往吴律师身上一丢，怒气冲冲地说：“把她关起来，等小晨醒了再说。你如果再有半个字的假话，我让你后悔活着。”
于暖咬咬唇，推开了吴律师，冲过去，猛地推了一把封景琛，“你走开，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管我的事？小晨是我儿子，又不是你的儿子！我的事不要你管！”
“是吗？给她签字，让她放弃监护权，从现在起，小晨和你就没关系了。”封景琛抓着她的肩，满脸厌恶地把她推开。
“你敢！你凭什么？他是我生的，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地生下来的……”于暖扭头，见到吴律师果然开始拿文件出来，吓得一声尖叫，拔腿就跑，“景琛，你不能拆散我们母子。小晨会恨你的……”
“我还真怀疑，小晨醒过来之后，还愿不愿意认你这个母亲。”封景琛双瞳里闪着冰凉的光，微眯了一下眼睛，冷冷地盯着于暖说道。
“当然要认，小晨是我的儿子，你们管过他吗？他是我一手带大的！”于暖把双手藏在身后，冲着走近的吴律师连连摇头，哭着大喊大叫：“你们走开，你们不能分开我和儿子……”
他们的动静太大了，医生和护士都赶了过来。不明真相的人群以为于暖和封景琛是夫妻，于是好心劝说起来。
“不要在这里吵了，抢救孩子要紧。”
“不要影响了医生……”
于暖死死瞪着封景琛，哭着央求，“景琛，不要这样……”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封景琛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不让他出去玩……”于暖摇头，含糊不清地哭诉，“你是皇帝吗？你为什么要这样管我的事？”
“让她签字。”封景琛深深吸气，转过了身。
“对不起了。”吴律师推了推眼镜，向面前的几人使眼色。几名保镖上前去，摁住了于暖的手，让她在放弃监护权声明书上签字，再摁上鲜红的手印。
“你怎么能这样……”于暖举着残留着印泥的食指，哭得弯下了腰。
“我也想知道，你怎么能这样……于暖，我们认识有十五年了。”
封景琛接过了文件，盯着上面的指印，缓声问道：“十五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你为什么成今天这样，你心里也有数。你这次为什么回我这里来，你心里更有数……你真是害怕才回来的吗？”
“就是……”于暖的背紧贴在墙上，哆哆嗦嗦地说道。
“我也希望就是，这样，我还能念点往日情份。大哥，你，还有我，老爷子，你父亲……但现在……”封景琛轻轻地摇头。
于暖咬了咬唇，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无力地垂下了眼睛，哑声说：“是啊，你真会说……你还记得们之间有情份在啊？这么多年，我在你身边，你真的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你哥哥走后，你和我互相依靠，以此抵消失去爱人和亲人的痛苦。我不能依赖你哥哥了，于是我依赖你……”
“但是是你让我依赖你的……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也没有推开我。突然间你就要结婚，你要爱别人了……我怎么办？你明知道我离不开你……可你就这样在眨眼间把我推开了，一丁点机会也不给我……我老了，不如她漂亮，不如她年轻，不如她聪明，不如她懂得怎么才能让你高兴……”
“于暖，你太钻牛角尖了！”吴律师在一边听了，忍不住打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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