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No.38
这个圣诞节假期对韦斯莱一家人来说并不美妙，韦斯莱先生被一条大蛇咬伤，幸好哈利同伏地魔有特殊连接，能“看见”这件事，并及时告诉了邓布利多校长，才能找到人将韦斯莱先生送到圣芒戈医院。
当天夜里哈利和韦斯莱家的几个孩子就被邓布利多校长送走了，而薇格和赫敏则是在第二天早上从麦格教授嘴里知道这件事。
“情况紧急，必须确保他们几个安全到达老宅。”麦格教授在离开前对薇格说，“所以当时没有选择叫上你，你能理解吧？”
“当然。”薇格点了点头，又询问道，“那我可以照常回家对吗？”
“为什么不呢？”麦格教授诧异地说，但很快她就明白薇格是怕被谁监视给其他人带来麻烦，“你的父亲会去接你的，请放宽心。”
“梅林保佑，所幸韦斯莱先生没有生命危险。”麦格教授走后，赫敏面露遗憾道，“哦如果可以我也想去探望他，顺便见识一下巫师界的医院是什么样子的。”她这个假期要和父母一起滑雪。
“若是有机会，我会替你探望、替你见识的。”薇格勉强笑着说，她此时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学校回到自己的家中去。
韦斯莱先生一定是在执行凤凰社任务时被咬伤的，薇格不敢去想，如果出意外的是她父亲、是她舅舅或者是她的教父呢？
从心底产生的产生的恐惧，如寒冰刺骨，让她不受控制的轻颤。
她突然朝着地窖方向跑去，不顾身后赫敏的呼喊。
“你在休息室等我。”她手扶楼梯栏杆，对追过来的赫敏大喊一句，接着加快步伐，两次差点从旋转楼梯上踩空。
斯内普教授在大早上看见自家外甥女气喘吁吁的跑来找自己属实是疑惑的，在目睹外甥女顶着一头汗扑倒自己怀里后属实是来气的。
他一手举着魔药书籍，一手拿着魔药材料，正当他犹豫是把书打在她头上好，还是将那瓶液体倒在她脸上好时，怀里的女孩开口了，她仰头看他，声音是颤抖的：“舅舅，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身侧的坩埚“咕噜咕噜”冒起泡泡，可他耳中尽是女孩的话语，眸里只剩那双充满哀求的泪眼：
“我不知道你要替他们完成什么事，我只知道我不想你有任何意外，我不想失去你——”
“所以无论将来会发生，你先考虑自己的安危，好吗？”
“……舅舅，向我保证你不会出事，好吗？”
斯内普教授没有回答，而是陷入沉默。
坩埚里的魔药突然迸溅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用后背替女孩挡住那滚烫的液体。书籍和玻璃瓶摔到地上发出闷响与碎裂声，可他恍若未闻，只是双手抱住女孩，问她有没有伤到。
将女孩仔细检查一遍后，他才转过身用魔杖清理坩埚和地上的狼藉。
“舅舅，你受伤了！我们去医疗翼！”
薇格看到他的黑袍已经被灼出一个洞，那片皮肤又红又肿还渗着血。
“你回寝室吧，我自己能处理好。”舅舅拽住她手腕将她朝门口拖，“今天的事，今天的话全都忘记吧。”
他将她轻轻推出去，关门前，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你是时候长大了。”
直到被父亲带回老宅，薇格还是没弄懂舅舅的意思。
地窖发生的事和舅舅没有回应的话都在困扰着她，神奇的是哈利和她有相似的情况，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都哭丧着脸，和圣诞节的喜悦氛围丝毫不沾边。
“梅林的胡子，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赫敏端着两杯果汁坐到他们身边来。
在薇格意识恍惚的回到休息室时，赫敏说她已经写信给父母表示自己不去滑雪而是留在学校学习（当然是借口），于是两个人等学期正式结束，一起乘坐骑士公交车来到伦敦，西里斯则在广场接应他们。
薇格摇摇头，接过果汁机械般喝着，哈利和她动作完全一致。
“罗恩他们把事情告诉我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赫敏看了看眼睛空洞无神的薇格，选择先从哈利这边下手。
金妮和罗恩也坐到沙发上，他们同哈利说着话，可薇格都没听进去，仿佛有道屏障把她和朋友们隔开来。
“薇格？”手臂被谁摇晃着，薇格愣愣地看过去，是哈利，他心情很好，看起来像是把事情想通了。
“怎么了？”薇格勉强打起精神回应他。
“你介意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哈利将她有些冰冷的手包在掌心，语气柔和，“如果你愿意的话？”
哈利的手很温暖，薇格的意识逐渐回笼，她偏头看到赫敏也是一脸期待地望向她。
“我们回房间说，好吗？”犹豫过后，薇格低声道。
四人走向二楼薇格的房间。金妮并没有跟过来，只是交待他们记得去餐室吃晚饭。
薇格靠在床头，将她所顾虑的和地窖里发生的都告诉了朋友们。
罗恩望着窗户，沉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得知父亲出事后，我整个人都傻了，我甚至不敢想如果失去他，我们家会变成什么样……”
哈利揽住薇格的肩膀，他没想好如何安慰她，虽然他不喜欢斯内普教授，但那人是薇格的亲舅舅。况且在感受过亲情后，他也不希望西里斯和卢平发生意外。
“可是薇格。”赫敏面露难色，却仍道出事实，“对他们这群凤凰社成员来说，以牺牲换取某些东西是值得的，他们不畏惧死亡！”
薇格何尝不明白这些，她曾想像母亲一样，加入凤凰社和父亲、舅舅、教父一起战斗，可现在她有些退缩了，她想自私一点，希望他们都安全地活着。
敲门声引起了四个人的注意，西里斯站在门口，脸上带笑：“我想叫你们吃饭来着，很抱歉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能让我和薇格单独谈一谈吗？”
西里斯走到薇格床边，坐在哈利当时的位置上，他抬头看着天花板，打破沉寂：“我是十七岁那年加入凤凰社的，詹姆斯向我提议时，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根本没有考虑过之后的事情。”
“当时的念头很简单，只是想打败邪恶势力，成为英雄，获得勋章……虽然过程并不顺利，经历这样那样的事，但直到现在我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年少轻狂尚且不畏生死，何况如今已将世事看淡？”
“就像赫敏所说，有些东西值得为之去死（原著原话），在我眼里，你和哈利就是那‘值得’。我要保护你们两个啊——”
“我、你舅舅、卢平、亚瑟、莫莉、唐克斯……我们也都有私心，我们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遭到伏地魔势力的迫害，这就是我们奋不顾身去做一些事的理由。”
“就拿亚瑟这件事情来说吧，他一定不会愿意自己的孩子们遭受这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西里斯的眼睛很亮，仿佛将黑夜中的璀璨星光藏进眼里了一样。
“我知道你担心我们，所以我会在完成我任务的同时，努力让自己不发生意外，你放宽心，好吗？”他张开双臂将女儿搂入怀里，手按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揉弄，“你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对，出什么事有我顶着呢……”
“说起来，我还想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和哈利结婚，看着你们有……诶呦！”在更离谱的话出口前，薇格手握成拳捶在了她父亲的背上。
西里斯不再言语，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安谧。
薇格趴在父亲的肩膀上，缓缓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岁月静好。
—
众所周知，圣诞节要互送礼物。
薇格在确保角鸮将准备的礼物都送完后，才坐在床边拆自己收到的礼物。
手帕、手织套头衫、手表（是麻瓜界最流行的款式）、手写的0wls复习资料（总结的很详细，不输教授们的讲解）、魔杖护理油、巧克力、比比多味豆、一个笔记本（记录了许多课外魔咒及练习技巧）、猫头鹰零食、速效逃课糖、曲奇饼干、随温度变色的手套……
当薇格换上那件套头衫出现在客厅时她才发现自己和哈利的衣服是情侣衫，明显和罗恩他们的不一样。
两个人望着彼此哭笑不得，为了不辜负韦斯莱夫人的心意，两人手牵手走向餐室，说来他们腕上的手表也是情侣款……
西里斯端着一只大火鸡同他们打招呼，看起来十分开心。但韦斯莱夫人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慈爱笑容，她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有些闷哑。薇格想起哈利在下楼梯时对她提起的事情（珀西将韦斯莱夫妇送去的圣诞套头衫寄回了），顿时有些心疼韦斯莱夫人。
罗恩陪着赫敏将花被子放入克利切简陋又破旧的窝里，庆幸克利切并不在，他一定会把被子扔出来，再对他们大喊大骂的。
薇格走了过去，她只知道克利切住在水槽下的洞里，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脏乱让她皱起眉毛，她自责没有对年老的克利切进行更深层次的关心。
她用清理咒让克利切的窝变得整洁，之后向在帮韦斯莱夫人做饭的米亚询问克利切的踪迹。
“或许在五楼，我的小主人。”米亚回答说，“米亚曾看见他上去过两三次。”
薇格在吃饭前找到了克利切，他缩在角落里，身侧的房门上挂有一块牌子，字迹工整的写着：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
父亲在修整老宅时提起过，房间的主人是她的叔叔雷古勒斯。父亲很少讲他弟弟的事情，薇格唯一知道的一点是，她这位叔叔在她出生前一年离世。出于对逝者的尊重，薇格从未进过那间房屋。
“圣诞快乐。”薇格将手里那碟姜饼放在克利切旁边，她有些犹豫地说，“我没经你的允许就对你的住处用了清理一新，你不会生气吧？”
克利切用那双灰蒙蒙的眼睛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再看另外一个人。
“还有，我的朋友赫敏为你准备了一条花被子当圣诞礼物——她只是想让你的住处亮堂一点，没有恶意的，你可以接受吗？”薇格看他许久不说话，更加担心自己和赫敏的行为会让他不高兴。
克利切还是没有回答她，他将视线落在身旁的姜饼上，不久后，他的嘴里传出呢喃，薇格凑近了些才听清：“……克利切遇到像您一样好心的人了，还有她的同伴……”
两声爆响，乔治和弗雷德出现在薇格身后的楼梯转角处，他们来叫薇格吃早餐。
因为克利切曾咒骂过这兄弟俩，薇格害怕他们再生矛盾，只能匆匆和克利切告别，跟着双胞胎回到餐室。
克利切望着她的身影，又是一番自言自语。
—
早餐过后，一行人前往圣芒戈医院探望韦斯莱先生。
薇格和赫敏都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赫敏抑制住声音跟他们讲述着麻瓜的医院和这里有什么不同，而薇格的注意力一直落在那些绿衣服的治疗师身上，心底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圣芒戈医院按伤病情况分成了六层，韦斯莱先生属于“生物伤害”，住在二楼的戴·卢埃林病房。
韦斯莱先生比薇格想的要精神许多，他甚至可以和韦斯莱夫人争论起试验麻瓜的治疗技术“缝线”有没有错。
除了卢平先生在陪病房里那位被狼人咬伤的病人外，所有的人都找借口开溜了。薇格看向身边和他们一起去六楼茶室找茶水的父亲，问他怎么不和穆迪、唐克斯们待在一起。
“我想我和你们更有共同语言。”西里斯眯眼笑道，丝毫不在意薇格嫌弃的目光。
他们在五楼“魔咒伤害科”遇到了老熟人——他咧着嘴笑，露出那口白到发亮的牙齿。
“洛哈特？”西里斯惊呼。
“大蠢货？”薇格吸气。
“你认识他？”父女俩异口同声地询问彼此。
“他算是我的学弟，当年在学校时就挺‘出名’的。”西里斯先解释说，从他刻意加重的语气重可以断定，洛哈特在学生时期就很爱搞事情。
“他是我们二年级时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总爱吹嘘自己其实什么都不行，不过和乌姆里奇对比起来，他顺眼多了。”薇格看向嚷嚷着给赫敏他们签名的洛哈特，继续道“当时我们让他跟我们去密室，他想清掉我们的记忆趁机逃跑，没想到魔咒反作用到他自己身上……他竟然还在圣芒戈，三年了病还没治好吗？”
在知道洛哈特想对女儿施遗忘咒并把她丢在危险的密室后，西里斯板着一张脸拒绝了治疗师提出的探视邀请，薇格只好扯着父亲朝六楼走，她和朋友们约好在茶室见面。
可她没想到哈利、罗恩、赫敏和金妮竟然在“永久性魔咒伤害”的病房里遇见了去探望他父母的纳威和他的祖母。
父亲在听到这件事后神色愈发凝重，他低声说：“是贝拉伤害了隆巴顿夫妇，她对他们用了钻心咒，导致他们疯掉……”
“贝拉”这个名字很熟悉，薇格在挂毯和克利切藏的照片上看到过，她算是自己的堂姑，目前应该还在阿兹卡班和摄魂怪作伴。
想到隆巴顿夫妇的遭遇，薇格又开始担心起父亲、舅舅和教父来，她脑海里上演着至亲被不可饶恕咒折磨的模样。她又开始忧心忡忡，从而忽略掉克利切在他们探望韦斯莱先生归来后的异样。
假期的最后一天，舅舅来到老宅，不过不是为了看望薇格，而是来找哈利的。
薇格得到消息赶到餐室时，正看见父亲和舅舅例行斗嘴。哈利坐在父亲身边默不作声，舅舅坐在他们对面，也就是餐桌的另一头。
两个成年人在看到薇格的那一刻默契地闭上嘴。
“这是怎么了？”顶着三道视线的薇格后背直冒冷汗，她选择了餐桌中间的位置坐下，反客为主道。
“星期一晚上六点，波特将和你一起学习大脑封闭术。”舅舅率先回答说。
“啊？为什么，您不是说我学的差不多了吗——”对上哈利哀求的眼神后，薇格转口道，“等等，我觉得我还是没完全掌握，那就听您的安排吧！”
舅舅冷哼一声，起身就要走，却被父亲叫住，有话直言的他警告舅舅不要趁着给哈利补习而整蛊他。
薇格捂住脸，心里大喊：还有我在嘛！
两个成年人一言不合又起矛盾，纷纷举着魔杖大有决斗的架势。薇格和哈利赶紧上前阻拦，一人挡住一个。幸亏韦斯莱一大家子人冲入餐室的动静唤醒了父亲和舅舅的理智，两人不欢而散。
薇格匆匆追上去和舅舅告别，她回到餐室时正听见韦斯莱夫人向父亲与哈利讲述韦斯莱先生如何被治好。
这算是几天来薇格听到的最大的好消息，她由衷地为韦斯莱先生感到开心，那天晚上多了几名来道贺的凤凰社成员，餐桌上格外热闹。
第二天孩子们将乘坐骑士公交车回学校，卢平先生和唐克斯负责护送他们。
薇格像个被审问的孩子，向教父卢平说着自己目前的复习情况（复习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她余光瞥见哈利被父亲叫到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很快两个人就走了过来，西里斯打断好友的问话，紧紧地抱住自家女儿。
“暑假见，我的甜心～”父亲冲薇格眨眨眼睛。
“暑假见，父亲！”薇格依依不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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