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小伙子骂骂咧咧地嘟囔:“现在的大学生都他妈成什么了,连本地的车也敢砸”。说着一抬头,看到了萧何吏,“咦,这不是小兄弟么?”热情的站起来,拉着萧何吏往屋里走。“康哥在里面呢,这两天念叨了你好几次,说好久没碰到这么有胆色的大学生了。”
吕康见了萧何吏也有点吃惊,表情里略含有点喜悦的成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个叫亮子的小伙子说:“小兄弟就是光头说的砸车的那个学生。”
吕康哈哈大笑:“好!果然是好样的!我还奇怪,最近农大怎么老出人才,原来都是老弟你啊。”转头对叫亮子的小伙子说:“把光头叫进来。”
一会,光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吕康对光头说:“这是我兄弟,别说砸了你的车,就是废了你的腿,你也是活该知道么?”
光头头上开始冒汗,一个劲地点头,“原来是自己兄弟,误会误会。”
吕康说:“谁他妈跟你兄弟,滚吧!以后少干那没出息的熊包事,别他妈老抢女学生的东西,东关兄弟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看得出光头很怕吕康,一个劲擦着头上的汗,“是,是,是,以后绝不再干了。”
中午吕康留下萧何吏一起吃了个饭,萧何吏由于没了那两千元的负担,喝的很尽兴,不过也很清醒。萧何吏知道,自己总归要走正路,与吕康这些人认识可以,但绝不能走得太近,所以在酒桌上除了一个劲的表示感谢外,就是谈自己毕业后的打算,怎么规规矩矩的工作、做人。吕康也有点醉了,说人各有志,兄弟你是有学问的人,不比我们,你有你的阳光大道,祝你成功。
萧何吏醉醺醺地回到学校,远远地看到乔素影站在宿舍楼前,正胆战心惊地在看着他。萧何吏的心情很舒畅,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伸手捏住了乔素影的腮,笑嘻嘻地说:“你可把我害苦了啊!”
乔素影的脸被萧何吏捏的有点疼,但她没有躲,看着萧何吏的笑脸心里突然觉得长出了一口气,本来很沉重忐忑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有了种很开心的感觉,连脸上的疼痛也好似有了种舒服的味道。正在享受着愉悦的感觉,却发现过往的人们都投过来异样的目光,女孩脸红了,这才挣脱萧何吏的手,把一个信封往萧何吏怀里一放,转身跑了。
萧何吏楞了一下,就随手往兜里一塞晕晕乎乎地上了楼。一进宿舍,发现苏若风又在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
“哪去了?砸车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还有心情喝酒?”苏若风有点担心,也有点生气。
“没事了。”萧何吏拍怕苏若风的肩膀,心里有点感动。
萧何吏爬上床的时候,那个信封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张康弯腰捡了起来。
“我草,这么厚的情书!打开看看了?”张康一边羡慕着,一边征求萧何吏的意见。
“恩,看吧。”萧何吏梦呓般的回答,看来已经快进入梦乡了。
“要是有人给我写这么厚的情书多好啊。”张康酸溜溜美滋滋地躺在了床上。“这么厚,够我看两天的了。”
等信封打开,张康却傻眼了,里面厚厚的一摞人民币。陶成敏刚好进来,看张康张着嘴捧着一摞钱在那目瞪口呆着。
宿舍八个人只有苏若风和张康是城里人。他们一学期的开销基本在三千元左右,在同学里面算比较富裕的。陶成敏最节俭,一个学期除去学费通常花不到伍佰元。萧何吏属于能缩能伸型的,从大二以后基本上就不从家里拿钱了,发发小广告,偶尔在台球厅搞个兼职,挣得多就多花点,没钱就不花,反正学校里每月有七十多元的补助,够吃馒头的,也饿不着,只要攒够八百多元的学费就行了。
但就是宿舍里这两个富裕户也很少见这么多钱。陶成敏过去低声问:“发财了?”张康说:“刚我从窗户里看见是园艺系的系花乔素影给萧何吏的,我以为是情书呢。”苏若风说:“点点看多少?”
三个人头碰头的点了两遍,一共是五千元。三双眼睛对视了很久,不约而同地转头向已经发出鼾声的萧何吏望去。
酒喝的太多,萧何吏下午起来时候头还晕晕的。等苏若风把钱递给他并告诉是乔素影给他的以后,萧何吏有点发蒙,这么多钱确实足够把他击蒙了。萧何吏呆了半响,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梦?”随手掀起自己床上的被子,看了看,笑嘻嘻地说:“被窝里没我啊,肯定不会是在做梦啊。”
张康垂涎着脸:“这么多钱,够我们兄弟吃一阵了。”
苏若风鄙视道:“我呸,这是人家萧何吏的,你想也别想!”
张康委屈地说:“给咱个零头花花也行啊。”
苏若风没理他,转头问萧何吏:“你准备怎么处理?”
萧何吏说:“还能怎么处理?难道我还真收下?!”
陶成敏点点头:“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觉得这钱也不能要。”
张康凑过来:“我知道她宿舍,是九五级园艺系的,我替你去还。”
“谁说还给她了,这么多钱,我都没见过,先放我这存两天。”萧何吏掂了掂手里的钱笑道:“再说,还给她也太便宜她了,要不捐给希望工程算了。”
张康心疼女人的本性又上来了,急赤白脸地吼道:“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拿人家钱做好事?卑鄙下流!”
萧何吏故意恶狠狠地说:“人家给我的,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说着话身子朝张康靠了靠,“干嘛?想打我?”
张康往后退了退,坐床上生闷气不吱声了。
萧何吏和苏若风、陶成敏三个哈哈大笑起来。
萧何吏笑嘻嘻地对张康说:“又不是你媳妇的钱,你心疼什么?对了,你知道她宿舍,你帮我联系下,叫她晚上七点在操场主席台等我。”
“你自己发报纸挣的钱怎么花我都不管,骗人家女孩子的钱算什么本事。“张康嘟囔着出了门。
心情舒畅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美好。萧何吏在操场上转悠着,看着天边西沉的夕阳还在不遗余力地渲染着彩霞,草坪上的墨绿也在暴晒下的萎靡中苏醒过来,尽力地伸展着生命的颜色。就连那略带寒意的微风拂在脸上也怪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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