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无所畏惧萧何吏徐少姑 > 第103章

第103章


张伟康插话道:“呵呵,单老,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没得空,您是怎么保养的?”

        单老哈哈一笑:“寡欲容颜好,无官梦也闲。”

        张伟康惋惜地说:“如果不是这头银发,就凭单老的精气神,就跟三十多岁的人一样!”

        单老又是哈哈一笑:“人见白发恼,我见白头喜,几多杰才俊,未到白头死。”

        萧何吏见单老出口成章,忍不住心下佩服,张伟康更是一脸崇敬神色,但估计是刚才没听清楚,便有点不好意思地问萧何吏:“单老说的你明白不?”

        萧何吏点点头:“单老说,别人生了白发都很烦恼,但单老却很喜悦,因为古往今来有多少的青年才俊,还没有活到生出白发的年龄就英年早逝了。”

        张伟康一挑大拇指:“都说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可是你看单老的境界!”

        单老微笑着轻轻地摇头:“小康,不要这么说,俗人避世,还谈什么英雄美人。”

        萧何吏心里一动,记起老人刚才“寡欲容颜好,无官梦也闲”仿佛在哪本书看过,书中好像还有一段话,便接口道:“静中观物动,闲处看人忙,才得超尘脱俗的趣味;忙处会偷闲,动中能取静,便是安身立命的功夫。看来单老的境界修已经是达到动静合一,忙闲有致了。”

        单老颇有意味地盯了萧何吏一眼,转头对张伟康笑道:“小康啊,前些日子跟你有缘相遇,心里甚是喜悦,垂老之年,得了个忘年之交,也算人生幸事,今日一见,原来你们个个都是青年才俊啊。”

        张伟康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却是有苦难言,单老说话本来就文雅,现在被萧何吏一接一顺,说得更难懂了,要写到纸上或许还看的明白,但用于对话听起来就有些费劲了。看来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以前见萧何吏总爱看些古文书,他们几个老乡还经常笑话他,都什么年代了还看这些,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大用场了。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张伟康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讪讪地笑道:“单老,您帮我看看手相吧,测测我的仕途。”

        单老犹豫了一下,笑道:“小康,你也是此道中人,知道其间的奥妙无穷,我也是仅懂皮毛,准,只当切磋,不准,就当老夫信口开河了。”

        张伟康很高兴,连声说道:“哪里哪里,有劳单老了。”

        单老看了半天,忧心忡忡地说;“小康,你的仕途虽近年无起色,但三五年后亦能风生水起,不必担忧,只是你的身体,近来恐有劫难。”

        张伟康脸色顿时苍白:“单老,身体有什么劫难?能破解吗?”

        单老摇摇头:“尽人事,听天命。小康,你也不必太过忧虑,一心向善,天必佑之,你心地善良,会平安度过此劫的。”

        张伟康听单老这么说,好似长出了一口气,脸色这才慢慢舒缓下来。

        萧何吏开始觉得有点好笑,难道那些生病躲不过去的就都是不善之人吗?老天有时候未必总保佑良善之辈的。一想到这里,却突然想起了自己从未谋面,据说是极其老实巴交的一个农民,难道他是奸恶之辈吗?这样一想,心里变得非常不舒服,脸上隐隐露出了一丝愠色。

        单老觉察到萧何吏的变化,便问道:“小吏,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交友贵在交心,贵在敞开心怀。”

        萧何吏本来想反问俗语说千年王八万年龟,好人不长命,祸害活百年,有时候也未必好人就长寿,但转念一想,单老这么大的年龄,此时说这句话显然太不礼貌,于是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没想什么。”

        单老见萧何吏不说,也没再追问,笑了笑端起了茶杯。

        张伟康问道:“单老,您说人生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单老轻啜了一口香茶,不紧不慢地说:“目标不同,境界自然也不同,有为国为民者,有独善其身者,我信奉道教,讲究无为,觉得山水之间无荣辱,林草小路淡炎凉,秋至时时观秀色,春来处处赏花香,过这样的日子,人生足矣。”说完放下茶杯,对二人说:“其实归结两个字,就是要健康。你们这个年纪或许现在还体会不到这两个字的重要。”

        “是啊,健康最重要。”张伟康感喟道,刚才单老说他身体上有一劫,心情到现在还没完全舒展开。

        单老含笑不语,却望着萧何吏。萧何吏笑了笑:“刚才单老说的意境好像与身体健康没多少关系,倒是精神的健康更多一些。”

        单老有些满意地点点头:“健康有两层含义,一层是身体无疾病,二层是心灵无烦忧,后一层比前一层还要重要。”

        张伟康变得有些忧郁:“单老,人活在世上,您说的这两样,谁也避免不了,除非有神仙。”

        单老也有些感慨,银须抖动:“人生苦短,贪欲又太多。”说完竟然站起身在屋里踱步低吟起来:“白发不随人老去,转眼又是白头翁,贪爱沉溺即苦海,利欲炽燃是火坑。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飞蛾扑灯甘就镬,春蚕做茧自缠身,世事茫茫难自料,清风明月冷看人。”

        张伟康听得有些入神,萧何吏却只是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些勘破红尘的大理论离他太远了,他的目标很实际,把立命的工作做好,再攒钱买个房子,在东州有个安身之所,将来能让奶奶和妈妈不再操劳,过上比较安逸的日子,如果更长远一些,找个能相伴一生的老婆,再生个活泼可爱的儿子,足矣了。

        单老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萧何吏说:“你信命么?”

        萧何吏一愣,犹豫了许久,不顾张伟康不断使来眼色,轻轻地说:“单老,我从不信。”语气有些歉疚却又异常坚定。

        单老轻轻地摇摇头,表情里有些失望,却又隐隐有些赞赏在里面。许久,单老慢慢坐下,笑着问道:“小吏,有没有兴趣听我信口开河一番?”

        萧何吏有些不自然:“您要给我算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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