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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二十三)

        “神火绫需要实质化灵力到一定程度才可进行操纵……”宇智波佐助向她演示,于是春野樱手腕上的蝴蝶装饰瞬间脱手,在空中增大数倍,漫天飞舞,颇为壮观。

        看到少女使用起来如此吃力,男人眉头一皱。于是他便再演示一遍,一手负在身后,单手结了个术式,暗蓝色灵力自掌心释放,紧接着他手腕一翻,腾于空中的神火绫便猛地一下打中面前的巨大木桩,动作干净利落,漂亮至极。

        春野樱依言照做,虽然态度十分端正,然男人就是觉得她有些不在状态。如此重复几次后,佐助收回神火绫,将其又绑在小姑娘的手腕上。

        “今天可以了,你回去吧。”宇智波佐助神情淡漠,语气平静。

        “诶?师兄,今天我们好像才,练一会会儿吧?”春野樱虽心中暗喜,但毕竟奇怪,只得傻笑着挠头。

        “你若无心练习,我又何必强求?”将青雀唤回收进剑鞘,他复开口:

        “我有任务在身,明日便走,你……”男人顿了顿,“一个人,也不可落了修炼。”

        “知道啦,师兄。可是,你好像才回来不久诶,这么快又要执行任务吗?”

        宇智波佐助点点头。

        “嗯……”春野樱只觉得应该和他说说话,但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

        微风徐徐,吹动他的黑色发丝。看着安静站立水墨肖像画一般的师兄,春野樱恍惚间有一种离他很遥远的感觉。哪怕他对自己的爱护格外深重,哪怕她面对困境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永远是他,她还是没有主动去了解过他一次。

        大抵是因为昨晚在因陀罗师祖面前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从此心中天平倾斜,情谊也就分了三六九等,是以她面对佐助的尽力教授时,会油然生出惭愧。

        “师兄,你……”春野樱咬唇,犹豫道:“执行任务,一定注意安全。”

        宇智波佐助闻言下意识缩了一下自己的左臂,而后想到女孩应该并不知道他受伤的事情,这才缓缓松口气。

        墨玉眼眸沉静如潭,嗓音清冽似风。

        “嗯……修炼不可忘记。”

        春野樱应了下来,随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用手帕包好的似豆腐块的东西递给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道:

        “师兄记不记得我们喝过的桂花酒?没想到店家还有卖糕点,我就给你带了一块,嘿嘿,你尝一尝。”她殷勤地掀开帕子,桂花糕的清香味便散发开来。

        没想到佐助微微蹙眉,竟朝后退了一步,道:“不必。”

        “啊?”没想到被拒绝得这么干脆,春野樱托着帕子僵在原地。半晌后她反应过来,便有些尴尬地想要收回去。“哦……好吧,你不爱吃的话就算了……”

        男人眸光微闪,薄唇浅抿,迟疑道:

        “想要我吃吗……?”

        不解师兄深意的春野樱懵了懵,但很快又把手中的糕点递了过去,脸上挂上明朗的笑容。“当然,这就是特意给师兄带的呀!”

        “特意……给我的么……”佐助伸手接过糕点,垂眸端详一阵,便将其包好,纳进手心。

        “师兄一路顺风!”春野樱笑眯眯地在他身后挥手作别。

        看着师兄渐行渐远的背影,樱的心头突然涌上一种莫名的感慨伤怀,就像是他会离开很久一样,就像是……与他这样修炼的时光,将再不会有。

        樱耸耸肩笑了笑,感觉自己想太多。

        -

        漩涡鸣子点上一根新烛。

        书籍翻开的这页她已经停留了很久,蜡油都滴了上去,字体模糊斑驳,再难阅读。她并未在意,只是眼神定定地看着书面,整个人似被定了身般一动不动。

        直到渺渺钟声传来,意味亥时已到,天地全黑了。

        少女的手指越收越紧,将书脊捏得咯咯作响。片刻后,她猛然起身,手中这本书瞬间爆裂,“砰”的一声巨响后,无数纸屑碎片从半空中纷纷扬扬散落而下。

        正当此时,粉毛姑娘一下推开门来。

        漩涡鸣子蓦地转身,头上珠玉碰撞发出脆响。她尚未来得及收敛浑身散发出的浓重血腥气,幽蓝眼眸满是凛冽的寒意和杀意。

        春野樱一下被吓得呆立当场。

        漩涡鸣子看见她时,愤怒表情一下消失得了无踪迹。唇角微弯,反而透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来。

        她一步一步走到春野樱面前,倾身闻了闻她身上的气味。

        在这般情况下,春野樱头一次认真又仔细地打量面前的漩涡鸣子。她的皮肤呈现出极美的,略带奇异感的苍白色,像是供奉于佛堂前的玉像菩萨。容貌妖冶绝伦,五官毫无瑕疵,不似真人。如果说薛诏音之美,更多是空灵清绝的氛围感,那么鸣子的美则更富于冲击力。

        然而最令她意外的是,鸣子的额间,竟隐约画了两点朱砂红。从未见她这么装饰,只觉得更像狐狸了。粉发少女轻微歪头,想要看得更清楚些,没想到眨眼之后,两点印记便消失不见了。

        心下纳罕之际,漩涡鸣子开口。

        嗓音不复之前少女的慵懒骄矜,反倒低沉喑哑到雌雄莫辨。

        “宇智波佐助,因陀罗,嗯……女人的脂粉味,还有一条龙的味道……”

        春野樱莫名其妙,问:“鸣子,你做什么?”她大概知道鸣子在通过气味判断自己与何人打过交道,但不明白此举何意,只觉有些瘆得慌。

        漩涡鸣子眯了眯狭长的美眸,问:“气息交融,有过亲密距离……你和因陀罗做了什么?”

        春野樱的脸“轰”地一下爆红,结结巴巴地:“我……我……”

        鸣子不等她回应,一边在她身旁踱步绕圈,一边道:“你喜欢因陀罗,却还和宇智波佐助牵扯不清,最近更是认识了几大事主。”

        漩涡鸣子满口奇怪话语,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春野樱忍无可忍,提声道:

        “鸣子,你究竟想说什么?!”

        “哐——”

        未等春野樱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推到了床上。

        与此同时,桌上的烛火也一并熄灭。

        漩涡鸣子用了某种术法,明明两人之前相距床位甚远,短瞬之间却已变换了位置,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春野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漩涡鸣子骑在她的腰间,咧嘴露出两粒白莹莹的虎牙。然那往日湛蓝的眼眸此刻过于幽暗,春野樱窥不出其中的情绪。

        “鸣子,你做什么?你下来……”

        鸣子并未将重量压在她的身上,而是借此动作刻意束缚她的行动。但即便两人同为女性,这样的姿势也太过怪异和暧昧了。

        春野樱面上一阵燥热,有些难堪地想要直身。

        “砰——”

        她的肩膀被鸣子用力按住,一下又跌回床面。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春野樱急怒道。

        “春野樱……”金发少女漂亮的眼尾形状上挑,带一种绮丽的魅惑勾引。此刻冲着她缓慢地扬起唇角,透出无声的悠然戏谑。

        但那眉宇间的森森黑气又分明提醒着别人。她,在生气。

        “对我的劝告从来视而不见……失忆时最先见到的是我,凡事最先询问的人是我,如今却早早地将我抛到脑后……我堂堂女帝鸣尊,你怎么敢……?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嗯?”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你放开我。”春野樱开始在她身下挣扎起来。

        漩涡鸣子闷哼一声,浸了点特别的含义。她俯身用力箍住身下少女,咬牙恶狠狠道:“别动!”

        “……”春野樱不说话了,釉绿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在黑夜里紧盯着她。半晌后,她才张口,脆生生问道:“鸣子,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漩涡鸣子没有说话,神情幽幽,眸子像是缭绕着雾气的蓝水晶。

        春野樱自以为明白缘由,顿时失笑。

        “哎呀,你别吃醋嘛,我和楚夭是好朋友,你和我也是呀~至于师兄师祖他们……你不会小气到要吃男人的醋吧?”

        春野樱见她不说话,又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鸣子,鸣子?你别生气嘛,我这次下山,还给你带了好看的首饰。”春野樱摸出一个手镯举到她面前,“你看,是粉色的,咱俩一人一个,连楚夭都没——啊!!!!”话语未尽,春野樱突然发一声惨叫!

        原来漩涡鸣子见她拿出手镯,直接了当地伸手,从镯子中穿了过去,接着顺势抓住她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是我的!”鸣子松开她的手,直接趴在她的身上,牙齿重重地磕到她的唇瓣。

        血腥味瞬间在口腔弥漫开来。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鸣子情绪失控,在她唇上胡乱亲吻,“春野樱……你怎么敢和宇智波佐助泡在一个池子里,怎么敢抱因陀罗,怎么敢答应那条龙当你徒弟?信不信我现在就……!”

        春野樱惊恐地听着漩涡鸣子满口疯言疯语,看着她碎玻璃似的蓝眼珠闪闪烁烁,因为气极泛着泠泠水光。

        然不待她反应,不知何处飘来一阵微醺异香,她坚持片刻便晕了过去。

        ……

        醒过来是日上三竿。

        春野樱一下从床上弹跳起来,懵逼地左右环顾。漩涡鸣子像往常那般,正坐在桌边阅读。

        “啊……头好痛……”少女抚着自己的额头,感觉嘴唇同时也在隐隐泛疼,“怎么回事,我……我昨晚做了什么来着?”

        完全没有印象了。

        漩涡鸣子抬眸暼她一眼,淡淡道:“烧坏脑子了?”

        “诶?”察觉到鸣子话里的意思,她问:“我发烧了吗?”

        对方这次没再搭理。

        春野樱使劲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又用力地回想,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

        她打算下床,刚掀开被子,忽地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有一个淡淡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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