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武当武术
师云道长首先演练了几招，让陈沐试着模仿。
但陈沐因为情绪能量储备不足，哪有模仿的能力？于是只能装作状态不佳，摇头苦笑。
不过对方也不在意，开始从基础教导他形意拳的精要。
师云道长平时虽然温和，但是在教拳时却像变了个人似得严厉，但凡动作有一点错漏，就会严厉呵斥。
当然，拥有模仿能力的陈沐，在动作上极少出错，所以对方的呵斥，主要是在对他的心态和意志的教导上。
就这样，每个星期这三天的早晨，就成了陈沐最苦的日子。他算是体会到了所谓的“闻鸡起武”是什么感觉，也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严师出高徒。
师云道长的呵斥就像是一柄大锤，将陈沐因奇遇而得来几招妙手的小小得意一一敲碎；他的教导又如一张砂纸，将他那十三手蛇拳的粗糙一一抹平。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所以，虽然很痛苦，但是陈沐明显能够感觉到身上某个地方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这种变化带来的喜悦，要远大于肌肉的酸痛、汗流浃背的辛劳。
每一天，都在朝阳与汗水中进步着。
......
公共健身中心，地下训练场。
一头比猛虎还要强壮的凶兽在场中狂奔。
一根根三米高的档杆排成一列，间距极短。而这体态修长匀称的凶兽却是以极其轻盈的姿态绕杆前奔，左右纵跃如同矫兔，扁长的两条尾巴看似随意摇摆，但却每次都差之毫厘的掠过档杆的表面，不碰分毫。
“对！对！对！感受这具身体的本能，感知隐藏在它基因深处，在丛林间猎食的冲动！”
楚义拍着手掌，大声道：“感受它，引领它，征服它的凶性，利用它，但不要沉溺于它！你是在悬崖边跳舞的舞者，但你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掉下悬崖，因为你是人！你是人类！是最伟大的智慧生物，是自然的伟力，是这颗星球的主宰！”
凶兽已经迈过所有的档杆，但仍继续前冲，一个旋身，一双尾巴借助着这一甩之力，狠狠的刺入了前方的沙袋内。
沙袋轰然爆碎，沙砾四散，洒落一地。
凶兽蹲立在细沙之中，胸膛轻轻起伏，歪过头看向楚义。
后者抿着嘴唇，轻轻鼓掌：“过关！”
......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
这段时间陈沐忙得天昏地暗，明明没有了学业的压力，但却好像比上学时还要累上数倍。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身体要用来练拳，精神要进行移魂训练。
不过辛勤付出的结果也是喜人的。
他的拳法基础越来越稳固，移魂水平更是一日千里。被楚义数次赞为“天生的移魂者”。
八月下旬的时候，师云道长说自己要和主任一起出去开会，让陈沐自行练习。
陈沐这才想起来，媒体造势已久的全国会议，马上就要召开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会议之后，应该就会对民众公布一些关于觉醒者和异次元星球的资料了吧？
楼顶。
第一缕阳光自东方撒下，璀璨的金黄覆满大地。
虽然今天不用去体育公园练拳，但陈沐还是习惯了早起。
深吸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昨夜残留的几分清凉，他闭上眼睛，盘膝而坐。
体内血液流淌，气血之力也随之活跃起来。
起初泉水叮咚，随后溪水潺潺，紧接着如大河滔滔，气势磅礴。
闭上眼睛，好似真的屹立在那黄河边，有那惊涛拍岸的水花打在脸上似得。
陈沐闭着眼睛，看似一动不动，但实则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和骨骼，都在快速地颤动着。如果拿一杯水贴在他身上，就会看到水花飞溅的奇景。
淬骨原应当百日，但是这个“百日”，并非准准的一百天，而是一个大概的说法。
陈沐四月十三开始淬骨，日日不缀。可惜万史恶打在他身上的那一拳让他耽误了半个月修养，而后续上时就多费了几天功夫，最终在八月十七日这天，淬骨圆满！
共耗时一百二十六天，实际淬骨天数一百一十八天。
淬骨四月，体内气血之力已然由丝成线，这些线条密布在身体大小血管里，织成了一片立体的星河。
而就在刚才，气血之力终于首尾相连，将这片星河补足了最后缺失的一块。
一道新的循环，在体内建立了。
这循环构成的一瞬间，陈沐就明显感觉到气血之力不一样了。
就像是人工湖的死水与自然界的活水一般的区别。
循环不歇，气血不止。
无形无质的存在被其吸引，自发的成为循环的一部分。
周而复始，井然有序。
大河流淌之声愈发的响亮，在达到一声至强的最高音后，开始渐渐舒缓起来。由江河激荡化作溪水潺潺，再变为泉水叮咚，最后如晨露蒸发般熹微无声。
陈沐并未睁眼，而是继续盘坐着。
空气中响起某种类似下雨前隐隐的雷音般的声音来。
这声音极其微弱，但仔细去听却会有种脊椎骨发颤的酥麻感，若有人站在旁边，只怕会下意识望天以为乌云密布。
“虎豹雷音，淬骨已成。”
陈沐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双手，双目失神。
在循环构建的那一刻，他突然莫名感受到了某种前所未有的“存在感”。
这是活着的感觉。
每一滴血液的流动，每一次心脏的跳动，每一条肌肉的收缩，氧气与二氧化碳的交换，胃液的分泌，肠胃的蠕动，以及......气血之力的流淌。
陈沐莫名的有种感动，想要赞叹生命之奇迹，想要歌颂自然之伟力。
站起身来，晨风拂面，眼角微凉，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流下了泪水。
阳光很快拭去泪痕，陈沐站起身来，畅快淋漓地打了一套拳法。
不管是蛇拳、形意、五行或者什么别的其它，不经大脑，不过思虑，随手而出，往往都有劲道风声。
淬骨大成，代表其素质已经达到了这具身体理论上的极限。
当然，理论上的极限并不是说不能够突破，只是表示目前的状态是最和谐、最自然、最完美的状态。
如果没有意外，这具身体无病无灾活到百岁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但陈沐的志向，显然不仅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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