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场天灾
破败的出租屋单间,25平,每月房租五百块,压一付一。
这是苏蕉现在的居住地。
他能听到隔壁屋子室友的鼾声。
他穿上衣服,戴好口罩,去卫生间,小心把门关上,再把灯打开。
破旧的镜子亮了起来,照出了镜前清秀的少年。
镜子里的少年一头黑色碎发,遮住了额头,蓝色医用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能看到杏仁似的水润眼睛,眼尾逶迤一道烫疤,像一道撕裂的鱼尾。
他耳垂上缀着一枚白石耳钉,在灯光下微微发亮,衬得他耳朵细白。
他微微弯腰,小心翼翼,像是不敢置信似的自言自语,“我现在,可以用功德值,恢复我的脸?”
刚刚系统有这样承诺过,他喜上眉梢。
系统苛刻:「滴,弯腰曲背,结结巴巴,扣10点神力值,当前神力值-28」
苏蕉火速挺直腰板,语速流畅的把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系统没吭声。
苏蕉心中有些失望,以为是系统给他画大饼。
「10分钟过去了,殿下依然住在破房子里,扣2点神力值凑整,当前神力值-30」
苏蕉:“………”
大概是数值成为了整数,系统爽了,这才纡尊降贵,缓缓说:“当然,您已经获得了功德值,可以用功德值兑换复颜丸。」
未等苏蕉高兴,系统:「一枚1000功德值。」
苏蕉忍了忍,没忍住:“……你怎么不去抢?”
系统:“恭喜殿下领悟「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精神技能!神力值+5点!当前神力值-25!望殿下再接再厉!”
苏蕉满头问号:“这个技能做什么的?”
系统:“除受委屈后百分百还击以外的被动外,什么都不能干。”
苏蕉:“……?”
系统耐心解释:“比如有人骂你,没有这个技能,你会想忍忍算了。”
“但是有这个技能,你会自动一巴掌扇得他这辈子都不能骂人。”
苏蕉:“…………”
苏蕉:“很好,给我打折,不然投诉你。”
系统:“……”
最后系统给打了8折。
剩下200功德值,苏蕉看了看,发现系统商店里的东西都很贵,各个都往千万走,200功德值唯一能买的,是个完美无缺的新身份。
大概就是披马甲。
系统巧舌如簧:“买它!买它!我认为您很有必要买它!”
“人人都厌弃苏蕉,都想着踩您一脚,而且您把宴家少爷吓病了,宴家不会放过您的。”
苏蕉本来不想买的,听完这个,他想到了那个神经病一样的宴怜,心微微一抖。
那个神经病……确实难说。
苏蕉兑换好这个后,复颜丸也到了。
苏蕉拿到复颜丸,手指探入口罩底下,把丸子吃了下去。
他甚至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药丸甜津津的,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暖流在腹部化开,他感觉脸上热热的,身上有疤痕的地方也热热的。
他的伤疤来自幼时的一场大火。
年幼的他为了救被困火场的童年玩伴,容颜尽毁。
而童年玩伴生死不知,他就被接到了苏家,成为了苏家人人厌弃的私生子。
因为这张都是可怖烧伤的脸,见到他的人都满脸嫌恶,恶心,如同见了鬼。
他习惯了见人含胸缩背,习惯了那些谩骂和羞辱,习惯了在阴暗的角落里,在其他人视线的夹缝里生存。
现在……一切都可以改变了吗?
一切真的可以改变吗?
系统:“好了,你可以摘下口罩了。”
苏蕉感觉心脏鼓动,一声一声,他几乎不敢看镜子,只用手指颤抖的去拨弄口罩的棉线。
因为常年戴口罩,他耳朵上有一道细细的勒痕,他拨弄了好几次,都没弄下来。
他甚至开始恐惧一切只是一场梦——
“砰砰砰!!”
有人开始砸门了,男人困倦烦躁的声音从卫生间外面响起来:“里面的人好了没!!”
苏蕉一下就如同惊慌的鱼,本能的拉好口罩,拉开了门,低头跑了出去。
男人睡眼惺忪,余光扫了他一眼,嘟哝着,“这小子,这么慢。”
他上着上着厕所,忽然睁开眼。
朦胧记忆里,少年戴着口罩,垂眸瞬间,浓密睫毛下一双琥珀色眼瞳,流光潋滟。
哪怕只是余光一眼,也有着让人久久难忘的惊色。
他恍惚想,那个缩头缩尾的怪小子,眼尾的疤去哪了?
漆黑的,安静而巨大的房间。
缝合精美的布娃娃规规矩矩的摆放着,它们的眼睛大而空洞,有些甚至还贴着诡异的符箓。
它们睁着无神的大眼,幽幽的望着平躺在床上的,俊美苍白的少年。
少年平躺在乌黑的床上,身体肌肉放松,一双茶褐色的眼睛望着天花板,静静回忆着在梦里发生的一切。
他认识顾泗,那是顾家的少爷,不过他们只是点头之交,甚至连手都没握过。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他的梦里,还会有那样凄惨的死状?
……
宴怜缓缓起来。
他身上宽松的睡衣透出了身上薄而有力的肌肉。
他拆了一副新的白色手套,仔细的戴好。
做这些的时候,他茶褐色的眼睛十分的专注,有些直勾勾的,病态的细致。
他踩着毛绒绒的兔耳朵拖鞋,推开了卧室门,走廊上的感应灯缓而优雅的亮起,细致柔软的散光撒在他瓷白的肌肤上。
电子钟表提示着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保姆和管家还在深眠。
走下仿制回旋木梯,一楼健身房的灯是亮的。
模糊的星光从会客室的落地玻璃窗外透出来,有人在里面挥汗如雨。
宴怜推开了门,宴无咎正在练沙包。
他没有穿上衣,露出劲瘦的腰肢,大块腹肌隐约透着汗珠,拳拳有力,察觉有人进来,他动作没停,声音带着些嘶哑:“怎么,睡不着?”
宴怜“嗯”了一声。
宴无咎动作停下来,拿起一边电热毛巾架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他语气缓和:“苏家那个丑八怪已经被赶出去,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言下之意是不要让宴怜再挂心了。
“嗯,我知道,哥哥。”宴怜声音柔和清澈,“我没有再想那个丑八怪了,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宴无咎动作一顿:“噩梦?”
“那个顾泗,顾家的那个,”宴怜说:“我梦见他死在了地震里。”
“那么巧。”宴无咎给自己灌了水,皱着眉说:“我也梦见地震了,死的人还挺多……啧,什么怪梦。”
这个梦惹得他心烦意乱,所以起来健身房打拳。
他看宴怜:“你跟他有交情?”
宴怜:“点头之交。”
“啧。”
这似乎只是一次没有什么意义的谈话。
直到宴无咎的手机响了。
他皱了皱眉头,暗骂了一声,“谁这个时候打电话。”
宴怜看着他的哥哥,表情从不耐烦,缓缓变色。
他挂上了电话,对宴怜说。
“顾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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