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酒吧营业的最后几天,没有看到秋华的身影,说实在还真有点想和这家伙好好喝一杯或聊聊天的念头。还是作罢,这家伙的习惯一向要么连续几天整晚待在酒吧里、要么一连消失整个月。
最后一天营业的午夜时分,经典乐酒吧沉重的玻璃旋转门被人推开,秋华和两位女子走了进来:
“嗨,若文!”
“嗨——”我停下往水果榨汁机里喂柠檬。
“这两位是:‘敏娜、伊莎贝。’”
“你们好!”和那位叫伊莎贝的女子视线接触刹那——我感受到自己如止水的心荡漾一丝短暂涟漪,与此同时并不冷漠又不算热情的伸出手去。说不出为何,我已经记不清自己的生活中曾经出现过的很多人和曾经的我的模样,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渐渐离去直至消失。
“怎么,近来可好?手机为何处关机状态呢。”秋华道。
“也没什么,只是不知道怎么祝福抑或祭奠这些日子的麻木——酒的沉溺,无所适从的麻木。”我淡薄。
秋华摘下眼镜在衣角上随意擦几下戴上:“我说若文,谁都无法预料明天自己在哪里,尽管太阳照常升起。无法确定的明天,那么过了今天罢。”
我有那么片刻的沉默,倒过两杯酒和饮料——“干杯!”
“去唱首歌吧?”不知是谁提议。
“让伊莎贝和敏娜一起去好了。”我说。
“伊莎贝一个人去好了,敏娜的鼻音有点重来着。”秋华半严肃半开玩笑道。
“我看你的鼻音重才是,我那次只因为感冒罢了。”被指责的敏娜不服气道。
“好吧。”
《myheatwillgoon》响起,伊莎贝站在麦克风前优雅地环视一眼前方:
“everynightinmydearms/lseeyou/feel/you/thatishow/knowyougoon/faracrossthedistance/andspacesbetweenus…”
优雅的女子,连绵起伏的优美歌声——使人不禁想起那部永垂不朽的好莱坞经典影片“《泰坦尼克号》”。那场看似浮华世界的风花雪月——实际阳春白雪的爱情。
我此时此刻又想起安琪,这个久违的喜欢旗袍的优雅女子。烟花般寂寞的你是否依然……然而,我对安琪的记忆已日渐模糊;虽然我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将她从记忆里消失,可模糊的东西终究模糊了——
耳旁传来掌声和欢呼声,人们疯狂的兴奋热闹。伊莎贝淡雅一笑:“谢谢。”她走回到吧台旁,示意来杯和我们同样兑水的威士忌……
这晚的秋华异常安分——没有醉酒。我们几个人谁都没有醉。黎明时分,短暂相处的分离,我们彼此留了联系方式便各自分开。
一个月过去,和伊莎贝去了一次旅行。我便没有更多的心情或时间——没有去茶馆和咖啡厅的心情、去海边看潮起潮落的心情、看电视的心情——或者,同时亦因为转让经典乐酒吧所得经济归还贷款后所剩无几的关系来着。但不管这么说,我终究无法找到热闹地生活的理由,寂寥的城市无处可去。
回到家,打开电脑看著邮箱里的空荡我知道仍然没有安琪的消息,手机里没有安琪的消息。我躺在柳条椅里安静地喝着咖啡,就那样静静的待至落地窗外夜幕完全笼罩冬日大地。
漫长的冬季,落地窗外,雪时常会如同妇女紊乱经期说来就来,断断又续续……
夜里,来电铃声在半梦半醒中响起——相同城市的未知来电——
“喂!”
电话那端缄默地没有言语。
“喂?”我问道。
“若文!我是安琪。”片刻,电话那端说,“你还好吗……”
我沉默片刻:
“看似安稳的生活,却始终少了一种可以称之为生活的存在!”
电话那端许久的沉默。
“安琪,我想见你,”我说,“不可抑制地!”
“相同的城市?我们,明天上午十点在我家附近的茶艺風茶馆见面吧,我等你!”安琪的声音温和,断断续续地。
“嗯、相同的城市。不见不散!”我应着。
那端传来挂断话筒的声音。
雪后的城市,上午的天空仍旧灰蒙蒙。我按照约定地点到达安琪家附近的茶艺風茶馆。
喧嚣繁华的城市,人来人往的喧嚣与拥堵中——茶馆,这种代表平静和优雅的地方如同一位癌症晚期的绝代风华女子,渐渐以一种容易消逝的生命形式消耗着她那脆弱的灵魂;同时身不由己地接受着不确定结果的治疗和化疗,把自己搞的面目全非。无可厚非的是对于一位力不从心却又不甘心就此告别希望的病人,她能做的也许只是如此。在这寒冷冬天的上午,幽雅的茶艺風茶馆内并无太多的人喝茶,仅零散坐着一些低声细语或默然静坐的人。环视周围,没有看到安琪的身影。我倒了一杯水,望向身旁的人听着他们的故事感受着他们的喜悦、惆怅。谈不上是否无聊还是侵犯他人隐私;或许能在公共场所说出来的也算不得什么隐私。就算是隐私,我也并无恶意或好奇——我只是想要一些外来情感冲淡此时内心太多的心潮澎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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