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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夏皇驾崩


  夏历960年3月17日

  距离元宵节已经过去十日了,朝廷早已恢复了正常运作,还是由三位皇子监国执政,整整十日早朝夏皇都没有出现,也没有关于夏皇的任何消息传出。

  战熙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了,看样子夏皇的状态连露面都艰难了。

  战熙紧急的招所有幕僚到书房开会。

  人到齐后,战熙首先开口问道:“槐裕先生,北王府的五个珠宝铺子,全部物资加起来价值多少银子?”

  槐裕先生恭敬的答道:“主店流动100万两银子的货物,其他四个分店固定是50万两银子的货物,加起来应该是300万两银子左右。”

  战熙心头一惊,她也没想到居然数额这么巨大,“槐裕先生,店铺要关闭,现在最好把现货处理掉,像宝石类还未加工的可以不可以卖给其他珠宝行?”

  槐裕紧张的问道:“小姐,这是何意?”

  “现在的形势你们也看到了,陛下已经整整十天没上朝了,大夏就要变天了,为避免血本无归,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立刻换成银票,其他金饰可以带走,宝石最好就地处理掉,降一点点价也卖掉,全部折换成金子或者银票,尽快送回北地。”

  “小姐,属下理解你的做法,但是店铺全关了的话,就会没有收入,北地军营就会没有军费,怎么办?”

  战熙蹙眉,“全部卖光的钱能维持几个月?”

  槐裕认真的道:“北地每个月需要100万两来维持,现在把在上渊的五个铺子全关了,也就只够维持三个月,可是三个月以后就会完全断粮的。”

  “我估计最多也就三个月,京都的状况就会稳定下来的,那时候铺子还可以重新开。如果真的超过三个月,就用北王府的积蓄来维持。这是最坏的结果。”

  战熙拿起一张地图,指了一个地方,“槐裕先生,如果可以的话你恐怕要去这里一趟,京都的店铺现在是一定要关闭的,但是你可以去这里再开一家。也许可以贴补军费的问题,而且这个店可以一直开下去。”

  战熙指的地方是大夏帝国东边,遂州,东方旭的东阎军所在的地方。

  槐裕一看就明白了战熙的意思,点头道:“属下明白了,是个方法好,属下立刻安排。”

  “不,先生,你先处理掉京都的店铺,先把店铺里面的东西卖了,开店可以慢一步走,那么多珠宝在京都放着我不安心,要不先生就带着珠宝一起走,直接去东边开铺子这也可以,三日,三日内我要看到珠宝全部处理好。”

  “好,属下明白了,属下尽快在这两天处理珠宝,贬卖给同行,如果两日内处理不掉,属下第三天就带着珠宝一起走,去东边开铺子。”

  战熙点头,“可以。”

  战熙看向政宇,声音清脆的道:“政宇先生,我知道你不管民生经济,但是现在人不够用,还有一个事情要交给你处理。”

  政宇认真的点头道:“小姐请说,无妨。”

  战熙表情严肃的道:“北王府库房,将里面的古董、字画、珠宝全部贬卖换成银票,不能贬卖的那些皇家赏赐整理打包,我另行处理。三日,只有三日的时间,先生要想办法整理好库房的问题,还要处理好全部贬卖的问题,如果三日内处理不完,就要运送到北王府亲卫营去保管,放在军营也太麻烦了,最好还是处理干净。”

  政宇恭敬的道:“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战熙继续道:“零将军,你也有任务,带着北王府的护卫,到北草堂,将后院里存放的药材全部运去亲卫营保管,让北草堂苏木留下维持运营六日的量就够了,还有美食阁,一样处理,将仓库里的食材全部运去亲卫营保存。”

  零将军恭敬的道:“是,属下领命。”

  战熙看向耿迪先生时,耿迪一脸期待的等待战熙给任务。

  战熙笑笑道:“耿迪先生,我不对你下命令,让哥哥来吧。”

  战熙俏皮的对战晨眨眨眼。

  战晨却很严肃的道:“你说吧,一样的。”

  “好吧。”战熙开口道:“耿迪先生,北王府没有对你的任务,但是西王府有,北王府需要贬卖家产换成银票,西王府也一样,我知道西王府现在并没有人住,而且莫爷爷允许你贬卖属于哥哥的东西,但是这不够,现在情况特殊,你要争取时间,把西王府里能卖钱全部换成钱,物品是死的,我们必须快速换成活钱,钱才好带走。如果西王府的库房上了锁,有哥哥在这里呢,你放心的砸开,哥哥承担责任。”

  耿迪震惊的看向战晨,战晨点点头,“按熙儿说的做,现在是危机时候,不换成钱,恐怕就保不住了。我们没有办法分兵力去保护库房。”

  耿迪忍不住惊讶的问道:“公子,小姐,你们给属下说说到底会发生什么?要如此贬卖家产,这,这和逃命一样是为何?”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张的看向战熙和战晨。

  战熙眼神犀利,声音平静的道:“陛下一旦过世,京都会乱大家都明白,南塘的兵恐怕会进京,一旦真的发生兵乱,京都就会成为炼狱,劫富,杀人,是在暴动中最容易发生的事情,而我们这些王府很容易成为目标,整个京都安保都没有了,我们只能优先保命,人可以走,东西却不好带,所以能处理的快速处理,处理不了的也要运去军营。真的发生的动乱的话,我和哥哥商量过了,会把西北营地合并,自保。所以运到北王府的亲卫营最安全。可是我们现在无法预估内斗的规模,是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两个月?会不会演变成内战?我们都不知道,人可以退,东西却不好运走,所以最好全部换成银票,明白了吗?”

  三位幕僚和零将军异口同声的道:“是,属下领命。”

  战熙把自己的小库房钥匙也交给了政宇先生,让政宇先生一并整理卖出。

  大家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快速的行动了起来。

  夏历960年3月20日

  就在北王府消无声息偷偷贬卖家产的时候,京都里迎来了一件大事,镇国王爷回京了,可是是带着一身伤病,被人抬回来的。

  这个消息让权贵们震惊了,夏皇倒下了,连夏皇的爱将镇国将军都倒下了,大有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战熙第一时间找到子钰,带着子钰前往镇国王府。基于和东方旭、东方韵的交情,战熙都要亲自去看看略尽绵薄之力,子钰的医术比太医院里的御医还要高明的多,或许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镇国王府里已经乱成一团了,就连付丞相、付远行、东方韵都在这里,府里来了很多人关心镇国将军的伤势,付丞相和付远行,就帮忙招待,而东方韵则陪着母亲默默的守在镇国将军的床前。

  战熙来到的时候就看到前院里站满了穿着盔甲的将军,想必都是和镇国将军有私交的将军们,付丞相带着战熙穿过人群,朝着后院走去,众将军们对于北王府里霸道的小郡主还是认识的,纷纷让开一条路,并且对北王府的来到抱有尊敬。

  战熙小声的问道:“付丞相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付丞相叹了口气,道:“镇国将军带伤返京,众将军都想知道始末,都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这是对镇国将军的关心,也是为镇国将军现状的不安,将军一直昏迷着,我们也没办法让他们走,就这么一直等着,老夫也觉得不是事,可是现在谁都不敢激怒这帮将军们。”

  战熙理解了,将军们愤怒了,都希望知道是谁干的?才聚众等在这里的,战熙却觉得是好事,她心里有数多半就是南塘那帮人干的,这些将军们在这里守门,也无形中可以保护镇国王府,不是坏事。

  战熙开口道:“付丞相,让他们守着吧,如此也可以让欺负镇国将军的人看看,镇国将军也是有人的,有人维护着对镇国王府现在没有当家人的状态来说,是保护。”

  付丞相一听这话,眼底一震,心里波涛汹涌,他没有想过这一环,熙郡主这是明示是南塘人干的,如此肆无忌惮谋刺镇国将军?如此说来,那些将领们站在镇国王府等待,这是为了表明立场保护王府?他有一点理解了,原来如此,将门是这样直接的表达他们的不满。南塘?唉,不管是不是南塘做的,在南塘出的事,南塘就难逃其咎。

  付丞相打开门,战熙进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东方韵坐在床边红肿着眼睛默默留着眼泪,镇国王妃坐在桌子边,面容憔悴,而镇国将军趟在床上,面色很沉,双眼紧闭,到是看不出外伤,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看到战熙的到来,东方韵低泣道:“熙妹妹,你来了。”

  战熙点了点头,朝着镇国王妃颔首道:“镇国王妃康安,我来看看镇国将军。”

  镇国王妃和蔼的对战熙点了点头。

  战熙靠近床榻,看到面容苍老的镇国将军,挥挥手,子钰上前。战熙征询道:“镇国王妃,韵姐姐,这位是我们北王府的小府医,你们应该见过,可以让他看看吗?”

  东方韵急忙道:“谢谢,请帮家父看看。”

  在战熙之前其实已经很有人御医过来看过了,只是御医说不清楚缘由,只是摇摇头就走了。

  战熙的带着府医的到来,又给了镇国王妃和东方韵一丝希望,就连镇国王妃落寞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希望的光。

  子钰上前,垫上手枕,放好镇国将军的手,开始号脉。

  子钰的眼神有些凝重,号脉的时间有点久,足足五分钟后,子钰才放开手。翻动了一下镇国将军的眼皮,看了看镇国将军的舌苔,再询问了东方韵,有没有外伤?东方韵摇头。

  子钰凝眉开口道:“抱歉我没有从脉象上发现病灶,没有外伤却昏迷不醒,舌苔干涩有些泛黑,恕我直言,恐怕是中毒了。我对毒没有研究,主攻还是生理疾病,我可以肯定的是镇国将军的病不是原生的生理疾病,是外来的病毒入侵,现在五脏六腑似乎开始功能混乱,病毒不除,其他的药都没有作用的。”

  子钰的一番话,让众人都大吃一惊,东方韵低语道:“中毒?难怪,难怪御医开了这么多药,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镇国王妃声音哀伤的问道:“子钰大夫,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可有治疗的方法?”

  子钰如实道:“中毒,自然是需要解药的,但是抱歉毒上我不精通,无法提供什么帮助,当务之急,还请寻找精通毒理的医者来看,不用再找大夫了,寻找精通药物的大家,特别是通晓病毒的,从这个方向走,如果有人能看出是什么药物中毒,就还有救。现在可以给镇国将军服一些绿豆水,有清热去毒的作用,可以延缓镇国将军体内的毒性蔓延速度,但是要治本还是要尽快找会毒的大家来治。”

  镇国王妃悲切的道:“原来如此,谢谢你小大夫,付丞相你听到了没,还请帮帮忙,看看京都里有没有这方面的大家,帮忙寻找一下。”

  付丞相点头,“臣,听到了,臣这就散出消息去找人。”

  战熙和子钰退出房门的时候,战熙可以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更沉重了,中毒,居然用的是下毒这样的损招,战熙越来越看不上宏王一脉的人了,都是用些下三滥的招数。

  战熙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付丞相,中毒之事一旦泄露出去,院子里站着的那些将军会愤怒了,远在大夏东边的东阎军也会愤怒。可是不散播消息找人,镇国将军就没救了,人命最大,战熙保持了沉默,离开了镇国王府。

  回到北王府后,战熙的情绪一直不好,战晨看到妹妹这样,开口劝道:“妹妹,生老病死,我们帮不上忙,不要内疚。”

  战熙却摇摇头,“我不是内疚,是有些遗憾,真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吗?镇国将军在陛下在位时,曾经是风光无限的,可是今日却被人下毒,放在以前谁敢?我只是更明白了,皇后宁可得罪陛下也要争,宏王要争,三王爷、四王爷也要争的原因,不争恐怕结局就和镇国将军一样。”

  “妹妹,这就是现实,这才刚刚开始,已经有人开始牺牲了。再争下去还会有更多人丢掉性命。我已经发信给两位爷爷了,京都的情况不乐观,希望爷爷们能尽早回来。”

  战熙点头,表示认同。这时间爷爷在身边就更好了,好多事情,他们还不太会处理。、

  “哥哥,子钰说如果没有办法解毒,镇国将军的身体抗不过三个月了,一朝大帅最后不是战死沙场,却是死在同袍的毒手上,实在是让人悲哀。”

  战晨蹙眉,问道:“镇国王妃和东方韵知道了吗?”

  战熙摇了摇头,“子钰哥哥没说最后的时间,我也认为这是对的。我们不能给镇国将军的生命时间下定义,或许还会有转机。”

  “妹妹别想了,但是你还是给东方旭去一封信吧,中毒这事还是要告诉东方旭的好。”

  战熙点了点头,拿出纸笔给东方旭写信。

  翌日夏历960年3月21日

  宣政殿

  早朝上,三位皇子坐在上首,付丞相和百官站在下首。

  这是现在百官上朝的模式,有任何事情百官上报后,会由三位皇子做出决定,对于正常政务,三位皇子都会客观的做出正确的判断,虽然有些攀比,但是并不影响政务的处理,各位皇子也为了在百官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才能,而竭尽所能卖力工作。

  但是今日却出了一件让三位皇子针锋相对的事情。

  镇国将军麾下的王将军开口道:“三位皇子,及众大臣,臣有事禀告。镇国将军在南塘被人下毒,至今尚未清醒,有性命之忧,这是对大夏将军严重的挑衅和侮辱,南塘难辞其咎,必须给镇国王府一个交代,到现在为止南塘俞作为南塘主事的将军,对于此事不闻不问,也未交代清楚镇国将军在何时、何地、被何人下毒的细节,臣请旨,追究南塘俞对南塘治理不周,至镇国将军性命垂危之罪。”

  好几位将门的将军出列附议。“臣附议。”

  这时还有不少文臣也出来附议,可是付丞相一看就明白都是三王爷,四王爷的人。

  宏王此时脸色极度难看,追究南塘俞,那怎么可以?对他来说南塘可是这争权成败的关键。

  宏王不悦的道:“镇国将军遇险,本王感同身受,深表遗憾,但是尚不清楚镇国将军是如何遇险的,此事和南塘没有关系,众臣不应欲加之罪。”

  此话一出,三王爷开始反驳道:“宏王此言差矣,镇国将军是父皇派去南塘领军的,可是在南塘居然还有人敢暗算,下毒,性质及其恶劣,就应该当然追究南塘的责任,首先就应该将南塘俞押解进京,三司会审。”

  三王爷此言又有不少大臣附议。

  四王爷也附议道:“不错,南塘俞为官不作为,出了此等恶性事件,谋刺大夏亲王,到今日依然没有抓到凶手,对镇国王府没有交代,就应该立刻撤销南塘俞统领南塘的职位,派其他官员前往接任,南塘俞必须进京给镇国王府,给朝廷,给百姓一个交代。”

  付丞相蹙眉,这段时间以来,一些政务还算处理的顺当,可是一旦涉及了各自利益,这个顺当就不可能存在了。现在的一幕只是更加表现出,大夏朝堂也开始在溃散中,付丞相清楚的明白,宏王不会同意,另外两位皇子也一定会穷追猛打。

  有些朝臣是真的为镇国将军讨公道,可是更多的是为了打击南塘俞去掉宏王的臂膀,再加上最近的南塘兵力异动,因为是流言没有根据,所以更多的人都希望朝廷出政令,将南塘俞抓回京审理清楚,付丞相看看众臣的嘴脸,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算计,面红耳赤吵的不可开交。

  付丞相低着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现在的朝局就是三位皇子意见一致,这政令才发布的了,三位皇子有一位不同意,就发不了政令,宏王是不可能同意的,这个局无解,他也很想为镇国将军做点什么,只是现在都是无用功,镇国将军这次真是被人害惨了。

  付丞相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南塘到底有没有异动?市井传的有鼻子有眼,可是却没有证据,南塘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可是现在镇国将军的受伤,让付丞相相信了南塘确实有鬼,才极力的除掉唯一的障碍镇国将军,现在南塘俞一人独大,将南塘完全控制在手,付丞相想着自己一个手无兵权的文臣能做点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他连陛下都见不到了,皇后娘娘封了后宫不让官员进入,名义上是保护陛下安静修养,可是陛下到底醒没醒?是不是被软禁?各种怀疑他都有,到是还可以问到郭院首,可是郭院首一直都说陛下未醒,皇后娘娘没做什么,只是守护在侧。郭院首也悄悄透露,陛下醒不过来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时候不多了。请他尽早做安排,可是他却很茫然做什么安排呢?他现在没有能做的事情了,就连政务他都无权决定了。

  这时朝堂上响起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付丞相的思绪。

  三王爷声音洪亮的喊道:“夏伯宏,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包庇,这个朝会没法开了,有这样一个徇私舞弊的人在这里主持朝局,我们这个朝会还有什么意义?本皇子不屑与你为伍,我们罢朝,什么政令都不要谈了,南塘的问题不解决,就不开朝会。”

  四王爷这回到没反驳,还跳脚的支持道:“不错,南塘俞的事情不定罪,不问责,其他事情都不要处理了,罢朝。直到对南塘俞的处理有结果,否则不复朝,我们走。”

  三王爷、四王爷难得同仇敌忾,带着三分之二的大臣离开了朝会。

  付丞相都有点傻眼,他从年纪轻轻入朝以来,还从没有经历罢朝之事,付丞相遗憾的摇摇头,从今日起,朝堂要正式停摆了。

  宏王却不介意的道:“三王爷、四王爷居然主动退出监国,如此也好,定然是感觉责任太重大,承受不住了,本王会坚守在岗位上的,各位大臣放心,明日早朝依旧,现在退朝吧。”

  付丞相随着人流朝外走去,不想多看一眼独自表演的宏王,三分权利,一分又能起多大的作用,真的以为靠着剩下的这区区三分之一的大臣还能维持朝廷正常运作?简直不知所谓,愚不可及。

  付丞相离开皇宫后,去了一趟顺天府,和顺天府伊交谈了一会。

  顺天府

  付丞相沉痛的道:“刘府伊,朝堂停摆了,今日三王爷、四王爷和宏王闹开了,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朝堂,宣布不惩治南塘俞,他们就罢朝了,老夫看朝堂完了,很长时间都无法运作了,所以特来跟你说一句,希望顺天府还能维持住正常的运作,维持好京都的治安。”

  顺天府伊大吃一惊,“丞相,怎么会闹的如此激烈?”

  付丞相摇摇头,声音低沉的道:“能维持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早晚会闹崩的。”

  顺天府伊拱手道:“丞相放心,只要臣还在这个位置,臣的顺天府一定保证正常运作,不过臣担心三位皇子要是上顺天府提出要遵守他们的政令的话,或者直接撤掉臣的职务,臣也就无能为力了。”

  付丞相叹了一口气道:“老夫就是担心这个,他们会打顺天府的主意。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真的要夺了你的位置,我们也无法反抗。老夫去和兵部尚书、宣王、荣王、说一下今日之事,老夫就先走了。”

  顺天府伊拱手,“送丞相。”

  付丞相忙碌的向着几个统领京都兵权的要职官员处都做了一番交代,希望他们尽最大的力量来维持京都的治安,大家都同意配合。

  付丞相府

  付丞相这才完成使命般回去自己的府邸,看到府里神色匆忙的付远行时,付丞相开口问道:“远行,镇国将军如何了?”

  付远行摇摇头道:“没有起色,听说华光寺有位得道的高僧,精通毒理,王府里已经派了人去寻了,还未寻回。”

  付丞相神色凝重的把今日朝堂之事告诉了付远行,“他们如今是借着镇国将军的病,开始争斗了。”

  付远行紧张的道:“父亲,这政务停摆可怎么办?”

  付丞相颓废的道:“老夫一辈子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老夫也不知道怎么办?也许明日沐休,以后日日沐休吧,老夫也不想上朝了,日日看他们争吵,老夫也腻了,看看镇国将军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老夫帮忙的?老夫情愿去为镇国王府做点事情,也不愿意上朝了。”

  付远行有点担心父亲的心里状况不好,“父亲,太累了,就休息几日吧,您最近太操劳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付丞相摆摆手,“你去忙,老夫没事。”

  宣政殿夏历960年3月22日

  第二日,宏王兴致勃勃的早起准备早朝,独自站在宣政殿,他自我感觉很好,好像终于摆脱掉了三王爷、四王爷的掣肘。

  一早礼部侍郎郁百祥为了配合宏王,上奏因春耕在即,举办一场祈福丰收的法会,此法会由礼部主持,郁百祥想的挺好,只要宏王说句准字,给宏王单独执政开个头。

  可惜一切都未朝着他想的方向走。郁百祥恭敬的上奏,宏王那边兴奋的大喊了一声,“准。”

  郁百祥恭敬的道:“多谢宏王,礼部定然全力办好法会,为百姓祈福彰显宏王的仁爱之心。”

  下首的大臣们面面相觑,都觉得着舅甥两唱双簧特别好笑。

  礼部尚书出列,拱手道:“郁侍郎并没有权利决定礼部的法会。请宏王收回政令。”

  宏王眉头一皱,觉得礼部尚书特别不识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非要如此让他下不来台,还狠狠打二舅舅的脸。“礼部尚书这是何意?为百姓祈福有何不可吗?”

  礼部尚书恭敬的道:“为百姓祈福自然是可以的,但是郁侍郎没有独自决定办理法会的权利,任何法会办理与否都要由礼部所有官员共同商议后决定,我们礼部没有商议过祈福法会,郁侍郎的提议臣不知,礼部不知,不合规矩。”

  礼部尚书这脸打的郁百祥可痛了,低着头不说话,宏王不悦的道:“本王觉得郁侍郎提议不错,既然他无权提议,那么现在就由本王下令礼部为百姓办一场祈福法会,本王的提议应该有用吧?”

  礼部尚书一板一眼的道:“宏王提议礼部办法会,自然是有效的提议,礼部会好好策划办理,那么请宏王向户部下令下发款项,向工部下令制作法会所需的全部物品,向兵部下令,调配人手在法会时间维护治安。首先有资金礼部才能启动项目立案,其次工部制作好法会需要的法会道具,礼部才能确定法会的时间。”

  宏王看看下面的大臣们,户部没人,工部没人,兵部没人,刑部吏部都没人来,就是礼部最齐全,结果还被礼部尚书将了一军,堵的宏王没话好说。

  郁百祥根本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他到礼部没多久,业务都不熟悉,就忙着和宏王算计别人,哪有心在礼部工作?礼部法会的正常流程都不懂。

  宏王这是明白过来了,就一个礼部还不完全在他手上,这朝政事务因为这么多官员的缺席是没有办法开展了。一想到这里,宏王脸色就难看起来,“看来没有户部和工部的支持,法会是举办不了了,今日不议了,退朝吧。”

  宏王怒气冲冲的带头先离开了宣政殿。

  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结果的付丞相,今日也未上朝,下朝后就有官吏第一时间把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转告给了付丞相,付丞相笑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六部协调合作,工作才能开展,现在都拒绝上朝了,基本就瘫痪了朝廷。

  这样的独角戏宏王唱了三日就唱不下去了,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就连一些中立的朝臣们也开始缺席,不再上朝了。

  夏历960年3月25日

  深夜,丧钟敲响。

  北王府里战熙默默的在心里数着次数,九九八十一次,陛下驾崩了。

  战熙第一时间召集北王府里的众人,交代众人穿素色衣服,今日起府里开始全员戒备,食素49天为陛下守丧。

  四位皇子换上了一身全白的孝服,匆匆入了宫。皇宫里全部支起了白色的灯笼,开始为陛下办理丧事,停灵七日是风俗,皇子们都要为夏皇哭临,这一日除了三位皇子,六王爷也一身孝服跪在灵堂。

  第二日付丞相开始主持治丧的工作,三日内百官和有诰命的夫人们,都要穿丧服朝夕哭临,王公大臣至宗室公夫人以上在宣政殿前,副都统以上在乾清门外,文官在景运门外,武官在隆宗门外,以次排班随哭。

  第四日起,王公百官在官衙斋宿二十七日,以后每日哭临一次,军民二十七日除丧服。音乐、嫁娶,官员之家停百日,军民停一月。禁屠宰四十九日,京城自大丧之日为始,各寺、观皆鸣钟三万杵。

  夏历960年4月1日

  七日后,送陛下灵柩入皇陵。

  出灵那天,先由七十二人皇宫侍卫将陛下的棺木抬出东华门。

  此时,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倾巢而出,按祖制,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十四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皇帝的仪仗队,有1628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

  抬棺木的皇宫侍卫,身穿白色孝服,头扎白色绢布,每班有72人,有三班轮流抬送。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御林军。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和宗室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

  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和尚,他们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

  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十几里,从上渊到皇陵,沿途几百里,还要搭设芦殿,供停灵和送葬队伍休息。

  棺木到达皇陵后,还要进行一系列的仪式,才能入葬。入葬后还要举行大型的祭祀仪式,一整套仪式做完要花好几日的时间,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没有休息的时间就要快速的离开皇陵返回上渊。这叫慢送快回,从出灵开始到返程整整花费近10日,整个入葬过程才算走完了。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坐上马车开始返程。

  返回上渊后,皇宫里的守丧活动还要继续,27日后才可去除丧服,居家守丧要维持到49日。

  百官们都能感觉到这次陛下的丧事办的及其古怪,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新帝登基。

  本应该在陛下驾崩第二日就举行的登基仪式,因为未立储君而遗漏了。百官们不是不知道,而是没有人敢问。三位皇子执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陛下未倒下之时就已经存在了,陛下倒下之后这种模式也没有改变,直到三位皇子发生口角争执后整个朝堂停摆。

  陛下的快速驾崩让这一切雪上加霜般累积着,朝臣们都明白朝堂的状况,现在没有人敢主动提起谁该继位的问题。

  这个问题没有解决在送葬仪式办完以后反到更突显出来了。七七四十九日未过,到是平和安稳的大家都忙着守丧的事情。

  但是有三个人是例外的,就是宏王、三王爷、四王爷都在暗暗储备自己的势力,准备好一举拿下最高的宝座。

  宏王向郁国公府和南塘发信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几乎一日几封信的传递着什么。整个宏王府都处于一种紧张的气氛中,就连常年不出府的郁蓁蓁都能感觉到宏王府日日有护卫忙里忙外、跑来跑去。她是不太清楚宏王在干什么?但是她也感受到一种压抑的气氛,她很担心,也很害怕。

  三王爷向汝阳将军府走动的也越来越频繁,据说日日有大将们在深夜开会,汝阳将军也召回了不少亲信,汝阳军开始集结。

  四王爷的亲信淮源将军也开始调动自己手下的兵力,朝着京都迈进。

  夏历960年4月14日

  当兵部尚书看到手里的情报,发现不少军队在京都外集结,而且都是无召返京时,整个京都上渊都已经被各路军队包围了。兵部尚书无奈的看着手里的军报,急急的跑去付丞相府,向付丞相禀告自己的发现。

  兵部尚书着急的道:“付丞相,臣发现京都周围囤积了大量的兵力,南塘、汝阳、淮源的兵力都非法的来到了京都,丞相我们该怎么办?京都这是要乱了。”

  付丞相重重的跌坐在座位上,目光呆滞,声音颓废的道:“尚书可打听清楚了有多少人马?”

  兵部尚书摇摇头,“带着明显番号的看的到,可是藏在暗处还有多少人马,未可知啊。付丞相,我们该怎么办啊?”

  付丞相两眼无神,双眉紧锁,声音低沉的道:“这都是皇子们带来的兵,现在没有陛下自然就没有诏书,口舌之争,多问无意,乱了,我们也没办法,总不能拿御林军去打大夏的兵吧?何况打谁?三位皇子三路兵力,打谁都是错的。”

  兵部尚书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才是他也无助的地方,他也有兵权,可是此时却不知道该怎么用?

  付丞相继续道:“老臣来写政令,发布公告,即日起,全上渊的百姓,必须前往华光寺为大夏祈福49日,即刻整理行装三日内必须出城,请百姓奔走相告。兵部尚书,我们阻止不了皇子们争斗,那就保护百姓吧,希望百姓们能听从政令尽快离开上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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