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间接损害幸存者协会
暖阳高照，万物逢春。
早上的太阳总是那样的温和，没有午后阳光的炙热，反而充满了新生的气机。
而在这温暖的阳光下，法兰奇却是没有感受到一点温度，只觉得通体发寒，颈后汗毛倒立，一股凉气从脚底下径直往上窜，深入心扉，仿佛在一瞬间将心脏冻结。
“那是……透明人。”
法兰奇面露惊恐，一边后退，一边疯狂撸着自己的后脑勺。
他今天到底是发了什么疯，才会跟着布彻尔出来，明明自己都知道他就是个坑货，居然还没有一点警惕心！
这下子好了，布彻尔直接给他扔了一颗原子弹过来，这可怎么办？
“你把透明人藏在了你的车尾箱？”
“什么都瞒不了你，伙计。”
布彻尔笑着回答，却得到了不寻常的回应。
“咔嚓！”
伴随着子弹上膛的声音，法兰奇上前两步，将枪口抵在了布彻尔的下巴，一脸怒不可遏，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颗子弹带着布彻尔的脑浆穿破他的脑壳。
“把他从我这里弄走！”
“喔喔喔！”
休伊愣了一两秒，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想上前去劝架，却又不太敢行动，只能通过眼神来阻止他们自相残杀。
法兰奇握着枪的手紧了紧，微汗的手心出卖了他此刻心里隐藏的恐惧，仿佛一会儿祖国人就会从天而降一般。
哦，好像还真的会，说不定祖国人正在前往支援透明人的路上。
“他身上安装有追踪芯片，超能者可能已经就在路上了，祖国人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等等，他身上有追踪芯片？”
这种消息让休伊感觉超级英雄们就像是某种宠物一样，而不是一个人。
就像是主人给自家宠物植入芯片，防止宠物失踪一般。
布彻尔此前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没考虑过透明人会被小休伊给轻易放倒，所以他才会直冲冲地来找法兰奇。
要是他早就知道的话，估计……会立马来找法兰奇。
“你们把他弄到我家门前，这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法兰奇心里极度后悔，早知道刚才就直接抓起桌面上的随便一支枪，抵着布彻尔的脑袋让他滚出这里，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惹祸上身了。
“额，现在这也是你的问题了，他看到你的样子了。”
哪怕被枪指着下巴，布彻尔也……还是很怂的，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很需要法兰奇的帮助。
在以前的一段时间里，在他们还在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许多针对超能者的武器就是法兰奇研发出来的，那颗小小的脑袋里满是馊主意，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时间想到法兰奇，并赶来了这里。
“听着，法兰奇，我需要你的帮助，而我是不会走的，除非你帮我。”
法兰奇皱着眉头，看着此时貌似视死如归的布彻尔，计算了一下刚才透明人记住他样子的可能性，最终抽了抽鼻子，一脸无奈的放下了枪。
这个忙，他是不帮也得帮。
……
吃过早餐，理查德双手插兜，漫步在大街上。
街上的行人依旧没有认出他，全都只是被他的颜值吸引了一下，多看了两眼，没有人上来问他是不是那个代号为天使的超级英雄，更没有人上前来跟他合影。
理查德不得不开始怀疑，这里的超级英雄是不是真的那么受欢迎，为什么他昨天搞出了辣么大一个新闻，却一点浪花都木有？
好吧，其实已经有几个人隐隐约约觉得他像沃特国际新鲜出炉的超级英雄“天使”的了，只不过今天的理查德并没有穿那件标志性的白袍，更是带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所以也没敢上前来询问，怕认错人闹出笑话。
最重要的是，他今天没有化妆！
是的，这才是街上那么多行人，却没有一个认出他来的主要原因。
昨天的他，可是被一堆化妆师摁住，在他的脸上动了许多浩大工程，才最终得出了那张精致的猪猪男孩脸，和今天朴素的他自然是十分不一样，剩下的九十分完全不一样。
众所周知，被誉为亚洲四大邪术之一，化妆可谓是名不虚传，能将一个你认识的人，变成另一个你不认识的人，这可绝对不是传言，华夏无数男子都能为此作证。
不过这样也好，理查德只是以前没有体验过在街上被人围堵的感觉，所以才有些期待而已。
这种事情发生一次，他可能还可以因为新鲜感而笑脸相迎，而第二次、第三次之后，他可能就要震一下天使翅膀，将他们震飞，或者暴露天使真音，让他们全都因为无法承受而躺倒在地了。
“唉，我果然没有做明星的潜质。”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些小桑心的理查德路过一间看上去已经荒废了的教堂，高大的建筑显露出这里曾经的辉煌，只是破败的门窗告诉路过的人，这里已然没落了。
半个世纪以来，以伊兹奇尔为首的新兴教派不断壮大，他几乎垄断了所有信教的人，传统的教堂十不存一，现在的每一座教堂，明里暗里都和伊兹奇尔有些一定的关系，而没有的那些，就如同眼前的这座教堂一般，再也无人前来，从此衰败下去。
“嗯？里面怎么还有人？”
看到教堂，本体为天使的理查德自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虽然几乎没有人知道他这个天使，他也没有在教堂里任过职，但是这里总归和他有着几分联系，自然就会多看两眼。
就好像如果他不是成为了天使，而是成为了灶王爷的话，他大概，也许，可能，也会去逛一逛灶子？
咳咳，玩笑玩笑。
“去看看吧，这群人躲在教堂里，也不是在向上帝祈祷，在搞些什么玩意儿呢？”
摸了摸下巴，理查德推开破旧的大门，进入了这荒废的教堂里。
开着透视，理查德一路目标直指前方，很快便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十几张凳子围在一起，上面坐满了各种各样的人。
有黑的，有白的，有断了一只手的，有断了一条腿的，也有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衣服下的身体却是少了第三条腿的，更有坐在轮椅上，下半身瘫痪的。
看着看着，理查德眉头皱起。
他好像，进了一个残疾人之间的聚会。
刚才还没发觉，等他环视一圈之后才发现，坐在这里的，几乎都是身体有着部分缺陷的。
这样的聚会在这个荒废的教堂中举行，显然也就不想被人打扰，现在自己稀里糊涂地闯了进来，还是个健全的人，难免不会让人家感到不开心。
想到这些，趁着他们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理查德刚想退走，一块牌匾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而上面的字体瞬间让他决定留下来，并顺便帮他们一把。
那上面写着的是：
“间接损害幸存者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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