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世界意识的规律
一座末日废墟内，巨大的十字路口中央，理查德站在一个光团面前，接受到了一条讯息，让他尽管是意识体形态也打了一个冷颤。
“盖亚？你是……星球意志？”理查德小心翼翼地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
理查德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尽管他前世看小说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很多关于星球意志的桥段了，但是真正面对一个星球的意识体，理查德还有莫名地有一点怂。
听说星球意志都是以毁灭人类为己任的，就是不知道……
“我的工作并不是毁灭人类。”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盖亚走传来了一道讯息。
“啊？哦……那个……”
理查德被人，呸，被星球看穿了心思，尴尬地挠了挠头，闭上了嘴巴。
“我还是换一种方式和你交流吧。”盖亚说道，随后便没了声息。
理查德一时没听明白它的意思，突然光球就这样暗淡了下去，他感觉盖亚的意识已经离开了这里。
理查德环顾四周，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着什么，谁知道盖亚会用什么方式来跟他交流？
徒然，理查德发现周围似乎明亮了许多，不仅仅只是这里，而是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就像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打开了天花板上的吊灯一样。
等等，天花板？
理查德愣了一下，随即抬头向上看去，一副令他永生难忘的画面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刻印在了他的脑海深处。
只见一团团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微小光球穿过那厚重的乌云，带着长长的拖尾从天空中不断落下，仿佛流星雨一般震撼和美丽。
理查德看着这一刻的旷世美景，突然有些遗憾自己没有相机。
念头刚起，理查德忽然发现自己手里一沉，一个硬邦邦的不规则物体出现在了他的手心里。
“卧槽！这都行？”
理查德略显呆滞地看着随着他的想法而出现手里的相机，不由得喷出了一句脏话。
好家伙，你一个实体物品居然能进去意识世界领域，这要是拿去排个神奇道具榜，应该排名也挺靠前的。
胡思乱想很快就被理查德给抛在了脑后，趁着这难得一遇的震撼场面还没结束，理查德连忙抬起相机，调整好之后就是一顿连拍。
不多时，天上坠落的光球已经停止了，刚才被光球穿透而过显得亮白的云层恢复了原本的灰暗。
乌云之下，海量的光球悬浮在理查德的周围，将他团团围住。
“这些……都是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它们有意识？”
紧了紧手里的相机，理查德没有看见盖亚的身影，自顾自地出声问道。
“它们确实有意识，这些就是人类死亡后的意识体。”
一道散发着温暖光芒的人影从理查德的身后走出，它的形态偏向人类，只是并不清晰，模糊地只能分辨出四肢和头部，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纯白，整体而言，这只是一团人形光芒而已。
“盖亚？”理查德看着人形光芒，微微挑眉问道。
这种形态，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毕竟他的真面目也只是一团光芒而已。
“嗯。”
看着盖亚点了点“头”，理查德又继续问道：“如果说这些都是人类的意识体，那么这里就是……”
“是的，这里是亡者的世界。”
说话的不仅仅只是盖亚，还有那数不尽的光球里也传出了一道道声音，说着相同的话语。
众多的声音产生的回声回荡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像极了某种神秘存在的呓语。
……
“……终于。”
民用避难所内，马克看着手里的完成品等离子放电枪，颇有成就感地笑了笑，一晚上的功夫总算没白费。
一旁的一名士兵看着这把巨大炫酷的枪，不由得伸出手摸了一下，脸上有些兴奋。
“做好了？”
这时，塞申斯少校走了进来，看着这把比正常的枪械要大一倍的放电枪问道。
“嗯，基本步骤我都告诉其他技术人员了，他们很快就会把武器批量制作出来的，只是数量无法保证而已，毕竟所剩下的零件已经不多了。”
闻言，塞申斯点点头，转移话题道：
“它发射的是什么？”
“一种聚焦能量脉冲，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股高温电流应该足够瓦解那些凝聚态了。”
塞申斯少校点了点头，他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他能做的就是相信马克的判断了。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只有一点，这些枪械使用的是电流充能，所以你们身上要挂的“子弹”或许会重很多。”
塞申斯闻言，无语地看了一眼马克，一边转身一边说道：“这根本就不算是问题。”
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不过是多带一些重一点的东西而已，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还有，我改装了一个探照灯，把它安装在了将军带来的那只机械狗上，应该能帮上一些忙。”
塞申斯脚步稍微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
很快，在技术人员和马克的日夜赶工下，一批全新的针对性武器被制造了出来。
奥伦德将军召集了仅剩的士兵，看着全副武装、已经准备好殊死一战的士兵们，说了一番鼓励人心的话。
一旁的角落里，理查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静静地看着这支即将出征的队伍，掏出了兜里的相机，给他们留下了最后一张合影。
这次进攻里，肯定还会有人牺牲，即使他们已经拥有了能杀死幽魂的武器，但是在一场战争中，牺牲是从来都是无可避免的。
他已经试过了让他们放弃进攻马萨罗维，他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但是这群充满了血性的军人不会就这样放弃，他们想要自己亲手报仇，理查德也不好劝说他们。
马克曾经悄悄地来找过他，问他能不能再次复活死去的人们，理查德没有回应他，拒绝了他。
复活一个人并没有当初理查德看美剧时那些天使们表现出来的那么容易。而且即使复活一个人并不困难，这颗星球的意志也并不允许他大规模地复活死去的人，因为这样会破坏自然规律。
每个世界都有它自己适合运行的自然规律，这是一条不能打破的铁规。
在邪恶力量的世界里，上帝创造了万物，创造了灵魂，赋予了世界具有超凡的力量，所以亡者复活并不算是破坏自然规律的行为，充其量也就只是超凡力量的一种体现而已，并不会造成多大危害。
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并不存在有超凡力量，亡者复活更是从未有出现过。
因为在这个世界死去的人们，他们的意识集合体先是会去到那个虚幻如同末日的世界里，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弥留后，便会逐渐消散于天地间，回归自然。
至于那个中年男人？这只是一个特例而已，他刚刚死亡没几天，他的意识体还停留在那个虚幻世界里，他要做的只是治愈好他的身体，然后把他的意识体拽回他的身体就行了。
盖亚提醒过他，不能破坏自然规律，不然它会把他驱逐出这个世界，这里是它的主场，它有这个权利和能力。
“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有时候不尊重自然规律，后果真的很严重。”
理查德放下相机，把它塞回兜里，然而脑子里在回忆和盖亚会面时那个场景的理查德并没有发现，相机表面那原本只是亮起了三分之二的纹路，已经彻底亮了起来。
明灭不定的屏幕上，存在于右上角的那个小漩涡已然亮起。
照片：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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