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恶人还得恶人磨
霍楚衍凝睇着她的双目，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闭上眼睛，敛去眸底情绪，再次睁开，霍楚衍眸底已经恢复波澜不惊的状态，“嗯，我知道了。”
白素素受了巨大的打击，她窝在霍楚衍的怀中自是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只在那里难过的说：“我终于明白从小到大，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
想到这里，白素素的心愈发难过起来，她从小就羡慕那些有温情的家庭，也一直纳闷，为什么妈妈跟哥哥不喜欢她，却不想，原来，她所以为的家人不过是假象。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郑秋芬以及白涵宇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她索取，完全把她当做提款机一样。
父亲在世的时候还好一些，自从父亲过世，她在白家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从小到大，她就羡慕那些能够有说有笑的家庭，她跟那些同龄孩子一样，都渴望着亲情的关爱，可是没有，她什么都没有。
白涵宇的那些话，像是压死她的最后一颗稻草，令白素素痛不欲生。
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不是白家人，可她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发觉她身体上传来的痉挛，霍楚衍抱紧了她，将头埋在她的脑袋上，似乎在给她一丝丝安慰。
白素素没有看到霍楚衍眸底的痛苦，诚然，霍楚衍也不会告诉她，其实白素素能够成为孤儿的原因，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许久之后，白素素才发现这个姿态有多么暧昧，看着霍楚衍眼底的红血丝，她惊诧道：“你怎么了？”
霍楚衍凝视着她，声音极淡，“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什么？”白素素惊悚不已，“我有睡那么久？”
霍楚衍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她真的睡了那么久。
白素素心尖一窒，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你不会一直都陪着我吧？”
霍楚衍丢给她一记傻缺的眼神，像是在说自己有那么傻吗？
可是他眼底的光泽已经泄露了他的行为。
而白素素不知道，昨天夜里她一直在发烧，若不是霍楚衍在这里一直帮她物理降温，不知道她能烧成什么样子。
白素素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底的难过被感动所包围，她愣愣的开口：“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的。”
霍楚衍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饿不饿？厨房里准备的有吃的。”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白素素立马觉得自己好像饿了。
霍楚衍已经看穿了她，说：“等着，我去把饭端进来。”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白素素泪如雨下，如果，如果她比遇到石茂林先一步遇到他，那么，她会不会提前就爱上了他呢？
我们知道生活里没有如果，你所走的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白素素胃口不好，没吃几口就吃不下去了，霍楚衍也没有要求她多吃。
收起碗筷，霍楚衍起身说：“你在家里休息，我去公司一趟。”
白素素连忙点头如捣蒜，“去吧去吧。”
她当然知道霍楚衍有多么忙，像他这种以秒赚钱的人，在她身上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她该耽误他少赚多少钱啊？
一想到真有那个可能，白素素连呼吸都变得小心了。
似乎发觉她心底的想法，霍楚衍眉头一扬，唇角漾开一抹笑容，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然后直起身体：“乖乖等我回来。”
白素素点头。
她像是那么轻易妥协的人吗？
不像，是以，前脚霍楚衍刚走，后脚白素素跟着离开，她要去找郑秋芬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进入白家的。
去到医院，白素素才知道昨天郑秋芬就已经出院了，她又打车往家里跑。
家里大门在开着，客厅里没人，听到房间里传来哭声，白素素推开卧室门，发现房间凌乱不堪，像是刚被小偷打劫过一般，只见郑秋芬坐在地上哭泣。
再见郑秋芬，白素素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不知道自己跟白家没有血缘关系之前，她对白家人真的没话可说。
可是在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之后，白素素对他们提不起来好感，他们对她的养育之恩，在这么多年里，她早就已经报答完了。
甚至，差点被挖骨割肉。
白素素走到郑秋芬面前停下，看着凌乱的房间，她蹲下身子问：“家里怎么了？”
听到声音，郑秋芬猛然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她猛然抓住白素素的胳膊，哭诉道：“素素，你可回来了，快，你快去告诉姑爷，让姑爷把你嫂子给抓回来，快去啊，呜呜——”
看郑秋芬面色如此悲伤，白素素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或许她还没有从之前的角色里跳出来。
她问：“杨瑞怎么了？？”
郑秋芬立马咒骂起来，“那个没良心的，昨天去看守所里看你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回来就把家里的存折还有值钱的东西给卷走了，我还没去接梓琪，谁知，谁知——”
郑秋芬一个背气，差点昏厥过去，白素素连忙帮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她猛灌了两大口水才接着说：“你嫂子那个贱人，得知涵宇暂时出不来之后，就把家里能够卷走的东西全部带走了，包括我的孙子！
可怜涵宇现在还在看守所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想到什么，她立马严厉的目光看向白素素：“你到底去求姑爷没有？姑爷怎么说？他救不救涵宇啊，可怜他在里面呆了那么多天，怎么能受得了里面的生活啊。哎呦，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媳妇媳妇跑了，儿子儿子丢了，就连你这个妹妹都不给你想办法，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我不如一头撞死了干净。”
白素素站在那里，目光清凉的望着她。
若说之前她还有触动的话，那么在得知自己的真实情况之后，她对白家的人真的是一点多余的感情都没有了。
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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