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送牛奶
等到中毒的几人病愈，修炼终于可以开始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早晨四点半，天刚蒙蒙亮，龟仙人就把挤在一起睡的悟空和克林叫醒，又去楼上叫和兰琪睡在一起的小玲。
龟仙屋本来只有龟仙人与海龟两人，突然加进来四个人，其中还有两个人没带一丁点行李，被褥难免不够。
“兰琪有没有醒呢～没有的话，说不定可以趁机摸摸这里～或者看看那里～”龟仙人哼着小曲推开了房间门，发现兰琪的确还躺在床上熟睡着，小玲却已经穿戴整齐等在了门口。
“我听到楼下的闹钟响了。”小玲指了指地板。
龟仙人可惜地叹了口气，可看看兰琪，却是性格暴躁的金发模样，吓得他慌忙把小玲拽出房间关上门，避免把兰琪弄醒。
迷迷糊糊地洗漱过后，三个孩子没睡够的基本上也都清醒了，龟仙人带他们来到屋子外面，背着手开始了教导。
“我现在正式教你们龟仙派武术，不过，我要先告诉你们什么是武术——学武术并不是为了打架、争强好胜，也不是为了讨女孩子欢心，而是通过学习武术让身心健康，使人生更有意义。但是，面对那些利用不正当武力侵犯他人的人，我们要狠狠教训他们。听懂了吗？”
“一点也不懂。”悟空耿直地摇头。
“……总之就是努力锻炼，让生活更美好。”龟仙人无奈地把自己的表述精炼成一句话。
“这回我懂了！”
“你笨死了。”克林冲悟空撇撇嘴。小玲则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毕竟她连这句精简过的话也不能完全理解。
“现在开始吧，首先是慢跑。”
龟仙人纠正了一下小玲不规范的动作，随后在前面领头，带他们一路跑上通往城镇的大路，来到了一所作坊状的建筑门口。
“停！”龟仙人威武地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拐杖，向门口的一头牛打招呼：“早上好，我是昨天打过电话的龟仙人。”
“您好，您辛苦了。”牛擦擦额头的汗珠，将三只纸箱和一张地图推到了他面前。“这是运送点的位置。”
龟仙人看看地图，满意“嗯”了一声，面向孩子们指了指纸箱，说：“你们一人抱一箱，现在开始送牛奶。”
“什么？送牛奶？”克林似乎很意外。
“对，这是很好的训练方法。”龟仙人转向另一个方向，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跑起来。“第一家，两公里路程，跳跃前进！”
看上去仅仅是多了提膝的动作，但跳跃前进比普通的跑步累多了，一开始还游刃有余的克林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抵达第一家，龟仙人让克林回收了牛奶箱里的空瓶并放进去新的牛奶，然后指向了一条两边栽着大树的林荫大道：“接下来是第二家，距离一公里，用曲线方式跑！”
如果有人清早路过，就会看到一幅奇妙的景象——明明是一条笔直的大道，一个老人和三个孩子却在一排一排的树之间折返，在路上跑过来又跑过去，手上还小心地端着一个纸箱。
跑到第二家时，克林已经落下了好大一段路，龟仙人让小玲换了第二家的牛奶，等克林追上来后，他又挥手一指旁边的一座大山：“现在开始爬台阶，这里不用跑了。”
小玲从小在平坦一片的沙漠里长大，所住的屋子也不过两层高，哪里爬过这么多台阶，才爬了不到一半就也落在了后面，她终于登顶时，悟空已经换好了牛奶瓶，与龟仙人一起等在订了牛奶的寺庙门口聊天。
“我……能不能拿一瓶喝啊……”小玲扑倒在纸箱上，喘着气问龟仙人。
“怎么能行呢！这是人家预订的，我们不能占有。”龟仙人伸手用指头打了一下小玲的脑袋。“你家长没教过你不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吗……哦，我差点忘了，你是强盗养大的……”
他不提还好，小玲一想起乐平，就委屈地瘪起嘴巴，眼看着就要掉下眼泪来。
“乐平从来都是我想吃什么他就给我什么。”她带着哭腔抱怨起来。“只要我有能力夺到，他就不会阻止我……有珍稀的野味，他也会让我先吃……我从来没喝过牛奶这么好喝的东西，就不能给我一瓶吗！”
“想要什么就抢可不是好习惯。”龟仙人叹了口气，伸手抓住小玲的衣服把她从瘫软状态提起来。“无论食物还是什么别的东西，都得通过公平正当的方式来获取……以后我也会订牛奶的，这对你们长身体很有好处。不过，你得通过早上认真工作来换！”
一听可以喝牛奶，小玲立马来了精神，抹抹眼泪，重新抱起纸箱，热身般蹦哒着问：“下一站在哪儿？”
“不急，还得等克林……”
“我……到了……”克林的声音打断了龟仙人的话，三人回过头，正好看见他登上最后一级台阶。
这时，寺庙里的僧人也出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抱着纸箱的三个孩子，笑盈盈地向他们施了个礼：“有劳三位施主了。”
“喂！”悟空也嘻嘻笑着抬手跟他打招呼，却又挨了龟仙人一拐杖。
“不能说‘喂’，太没礼貌了，要说‘早上好’。”龟仙人从坐着的石头上站起来，走到悟空身边教育道。
僧人似乎并不见怪，他呵呵笑起来，问：“在训练徒弟吗，武天老师？久违了。”
“是啊，是啊，好久不见了。”龟仙人与僧人简单叙了叙旧。
“您还是这么精神！高徒训练得如何？”赞叹了一下比自己还老的龟仙人硬朗的身板，僧人探询地看向了三个孩子。
“——才刚刚开始，不过我觉得他们很有潜力。”
简单的一句认可让三个孩子瞬间上升到幸福的顶点，总是毒舌又到处鄙视的克林竟默契地与悟空和小玲抱到一起开心得跳了起来。
小玲是那种一高兴起来就听不进去其他话的人，也是一个看到别人高兴就会高兴的人，虽然她对于潜力没什么概念，但看到悟空和克林高兴，她就也高兴，连龟仙人后面说了什么都没在意。倒是克林比较懂，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龟仙人与僧人吐出的另一个词汇——
“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他惊讶地重复了一遍。“就是那个汇集天下武术高手，决出最强者的大会？我们也能参加吗？”
“只要你们不偷懒就没问题。不过，直接把天下第一当做目标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们的目标应该是参加武道会，所以，就要刻苦训练！”龟仙人看三个孩子歇得差不多了，吆喝着继续上路。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僧人依旧笑眯眯地与他们告了别。
龟仙人没有按原路下山，而是带孩子们走上一根独木桥，攀过又一座山，又穿过流沙、淌过瀑布、逃离被他们惊动的恐龙追捕，走过一条条稀奇古怪的路线，才终于送完牛奶，回到了龟仙屋。
看着累得躺在地上的徒弟们，龟仙人云淡风轻地安排了接下来的日程：“从现在到武道大会的八个月间，每天都要送牛奶，这是清晨的训练。快点起来，早上的训练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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