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兴盛衰败
孙悟空的一番话。对李卫来说并非醍醐灌顶，这些其实李卫隐隐的有察觉到。
过去之身，魂魄记忆的过去。
是魂魄背负的因果。
是存续过去因果，将自己存在于所有过去的‘他我’之中，将他们都变成‘明澈’。
还是斩断过去未来，只留身为‘明澈’的我。
这不是天仙关隘的关键，而是未来, 大罗金仙，得证未来的关隘。
“受教了，师兄。”李卫真诚感谢。
这番来本来是学‘术’而来，却没想学到了‘道’。
法道本质，天地本质，魂魄本质。
“无妨，好久没同人论法了，今日能同师弟论法，也是大悦。”
孙悟空微笑。
周围的幻境消失不见，花果山还是花果山，水帘洞还是水帘洞。
和刚刚不同的是，李卫果盘上鲜嫩的桃果消失不见。
虽然今日还未能真正的明澈见己，却也已有通路。
此时，孙悟空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
“若是你真想感谢我的话，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师兄请说。”
因果相互，一债还一债，能偿还因果那是再好不过了。
“你若有缘去天庭的话，帮猴子我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寻些我...从前的毛发来？”
“你的...毛发？”李卫脸色古怪。
“对的，我的毛发，在老君的炼丹炉里，当时我已炼成金刚不坏身, 必定在单路内还有残留，若你过去的话，应当还能拿到一缕。”
“太上老君...炼丹不清炉的吗？这留下其他材料，不会炸炉吧...”
“嘿，咱的猴毛可是蕴含着丹力。他可是无时无刻都想炼化出来呢，又怎会清理。”
孙悟空面色怀念的说道：“当年那三味真火可是将我折磨的痛楚无比，好在当时已经领悟出了金刚不败身来，不然可能真要交待在那儿。”
“那师兄为何你现在不去...”
“现在师兄去天庭，恐怕是什么也拿不到。”孙悟空微微笑道：“因为今日今时的天庭已经覆灭破败。”
“额？”李卫愕然。
天庭...
覆灭？！
“没想到。”
“万事万物都逃脱不过生死循环，兴盛衰败的规律，天庭也是如此。”
孙悟空淡淡的说道：“纵使是不择手段，即使是努力至斯，也改变不了事实，只要是万物生灵，只要是还活着，都逃脱不了规律。”
李卫沉默片刻后说道。
“实不相瞒，师兄，贫道...并非此间之人，恐怕...”
“师弟，我当然知道你是‘未来’之人。”
李卫没有意外。
已经是佛，已经是南无斗战胜佛的他, 又怎会看不出李卫的来历。
是未来之仙。
“那既然师兄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了天庭, 到了贫道那个时代...”
然而此时孙悟空却是淡淡一笑。
“有衰败和退潮, 那自然也会有复苏和崛起，万物复苏，万物轮回，周而复始。”
“天庭是如此，雷音寺也是如此...佛是如此，神是如此，仙是如此，人，也是如此。”
“万物生灵，所求无非是长盛不衰，仅此而已...”
....
时间戛然而逝，悠悠而过。
不知觉间已经到了李卫停留在花果山水帘洞的时间已经到了。
回归而去。
“在此多谢师兄教诲，若真有缘法能遇到，自会努力寻找。”
李卫有些不舍的说道：“多谢...”
“回去吧，他日有缘，我们自能相见。”
李卫的身形开始逐渐消散，最后淹没于此方天地之间。
而此时，南无斗战胜佛孙悟空脸上的笑容却是已经消失。
“大王！那无毛道人是何人啊？”
李卫离开后，门外的猴子猴孙们却是走了进来，一个个好奇的四顾相望。
“他是我师弟...”
斗战胜佛顿了顿又轻轻的说道：“又好像，和我曾经见过的一人...”
“谁呀谁呀！”
“哎哟，让我认真思考一下吧。”
兴许是觉得猴子猴孙们有些嚷吵，孙悟空吹了一口气后，这些猴子猴孙们刹那间便安静了，化为一根根浮猴毛发，回到了斗战胜佛的身上。
整个花果山水帘洞，刹那间便只余下了一片清静静。
雷公脸佛陀，口诵加蓝经文，轻吟淡淡道。
“是他吗...应当不是吧。”
......
从过去因果之中悠然转醒来。
现实世界里的时间过去不过是片刻时间而已。
此时，李卫来到门外，却见是梅姑娘正在刺绣，娟秀小手，刺绣于布。
李卫对于梅姑娘的印象，从来是她的清冷，温婉，从来不会过多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不会太过靠近，也不会太过疏远。
遥望过去，却见梅姑娘手中刺绣的图案，却是一朵紫罗兰花。
一朵，美丽盛开的紫罗兰花卉。
“你知道紫罗兰的花语是什么吗？”
“永恒。”
瞬间让想要显摆现代知识的李卫被蚌埠住了。
其实想想也对，梅姑娘来到这现世也有不短的时间了，懂得这些现代的小知识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此时，梅姑娘停下了手中缝织的动过，鼻头微微动：“你身上...有猴毛？”
“嗯..”
李卫愣了愣，稍微一捋身上的道袍，却是一根根细碎的猴毛。
是水帘洞里沾上的吗。
穿越了历史，过去现在，到了这个时代。
不过这猴毛却已经没有任何灵韵存在，并不是那种吹一下就能变成猴子猴孙的神异之物了，一捏就碎。
神通神灵之物，和本体也有勾连联系，如今这猴毛脆弱不堪，只能说，至少在现在，这个时代，这些猴毛联系不到原主...
南无斗战胜佛，不存于此。
至于在何方，可能就像他说的那样。
万物终有轮回凋零，就连他证得了佛门果位，也逃不脱这世间规则一样，只能随着时间凋败。
“我记得山里应该是没有猴子的吧。”
“那是故人身上之物...”
“故人身上之物吗。”
梅看着李卫脸上的表情，却也没有继续多问，即使是以箓法勾连在一起。
彼此之间，还是有些不会对外言说之事。
是为隐私，是为秘密。
“谢谢。”
“不必客气，我们是前路相闻的道友，不是吗？”
“是啊。”李卫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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