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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我不是母上大人亲生的!”

        是啊,一直以为情同手足的亲兄弟,竟然只是个无名无份的人而已。

        “其实刚刚他们所说,也仅仅是皮毛而已!”,岩凌继续道。

        ……

        我叫岩凌,当然,这是那个女人赐给我的名字。

        我原名叫阿浪,柳浪,这才是我原本的名字,多好的名字啊,流浪!我是个孤儿,是这岩城无数孤儿中的一个,而我之所以成为孤儿,正是拜大皇子所赐。

        大皇子残暴不仁,涂炭生灵,毫不在乎百姓的死活,只在乎自己能否享乐,我的生母,便是死在了大皇子手中。

        是啊,一个歌姬出身的女子,死活又有谁会在乎呢!

        我的母亲是这岩城一亩三分地上最好的歌姬,她的歌曲隔着百米都能听清楚,声音婉转动听,动情之处更是如同置身原野一般,就像淋了一场清新的春雨,使得场中原本一边倒的气氛在刹那之间变的平衡起来,就仿佛回到了一片波澜不惊的湖面之上。

        我儿时最喜欢听母亲唱歌了,哪怕是在青楼中,哪怕所有人对我冷眼相看,我也很喜欢窝在母亲膝下,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母亲告诉过我,我的父上,是声名显赫的贵族,是这岩城最为尊贵的人,我也曾天真的问母亲,父上如果那么厉害的话,又为何会让母亲独自一人留在这烟花柳巷,母亲只是笑着拍拍我的头。

        那年,我七岁。

        后来啊,后来我终于见到了梦寐以求的父亲,确实身份显赫,八抬大轿,身旁侍从比我们品花阁全部的人加起来都要多。

        我是怎么知道他是我父亲的呢?可能是血浓于水,可能是从母亲幽怨的眼神中,总之,我就是知道。

        可是啊,他好像不认识我,而且他的侍从都好可怕,我只是想离近一点而已,他们便一把把我推倒在地,好疼,身体疼,心也疼,好在梅姨从小疼我,是她把我抱回去的。

        回去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他们在骂我,骂了些什么呢?

        记不太清了,依稀记得他们说,青楼女子的野种也想高攀堂堂的皇家三皇子!

        是啊,堂堂的野种,怎么敢的呀。

        那一天,母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但我知道,面前轿中的男人,就是我的父亲。

        那一天,我看着他的坐轿离我越来越远。

        后来啊,我再次见到了他,但是他怀里有一道娇小的身影,似乎是个男孩,看样子年岁虚长我一点,但是他好像病的很重。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如果也病的这么重,会不会也有父上心疼,可惜,那时候的我没有父上。

        那样的日子过了大概一两个月吧,那个男人他来了!那个让整个岩城闻风丧胆的男人-大皇子。

        你说可笑不可笑,堂堂一城之主,竟然也会光顾烟花柳巷。

        大皇子点名道姓要求母亲随他回宫,母亲不愿意,就那么一句简简单单的抗议,就那么一句简简单单的抱怨,大皇子直接拔剑,刺穿了母亲的胸膛,鲜血如花划破长夜。

        “阿浪,走,快走!”

        这是母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就呆在原地,看着地下的血越流越多,后来,有几人替母亲求情,也被当场斩于刀下,那一夜,血染了品花阁。

        我有幸逃了出来,被追兵整整追杀了一夜,在城里东躲西藏。

        最后,还是被发现了,我被人提着拎到了大皇子面前。

        “小畜生,你再跑啊,和你那没皮没脸的娘一样。”

        “不许你骂我娘亲!”

        我像是撒泼的疯狗,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大皇子手臂上。

        “啪”

        肚子遭受一下重击,我整个人摊在原地,紧接着拳脚如同骤雨般挥洒在我身上。

        “小子,你是真心想死啊!”

        大皇子揉了揉被我撕咬的右臂,提着匕首走到我面前,紧接着道。

        就在匕首快要没入我身体的一瞬间,那个女人出现了,她一席黑裙,黑布遮面,手中提着寸长的匕首,从黑夜中走了出来。

        “你来了,我让你刺杀三皇子的事你怎么还没得逞,不是说他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废物么?”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大皇子,你的知遇之恩知画没齿难忘,但是青山只是个普通人,他威胁不到你的皇位的,还请你放过我们一家吧,我们就此不出官邸,算知画求您了!知画腹中的幼子已经足月了,等孩子出生我们一家四口从此不问世事!”

        这女人的名字还真好听,知画,不过还是没有娘亲的名字好听,娘亲可是名动岩城的歌姬-柳如烟。

        “哈哈,哈哈,女人啊,信不得!杀!”

        那一夜,兵刃交接。

        等我醒来之后,已经躺在一处别院中,那是我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青山,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们,且留下他吧,阿雀的病情又更严重了,腹中这个小家伙也需要个玩伴,我们就留着他吧。”那个女人略带一丝恳求,我才能得以留在这个自以为的家!

        那个我自以为的父上,点头同意了,可是啊,我本来就属于这里啊,是这个女人夺走了我的一切,还要顾作慈悲!

        从那天起,我改掉了和母亲的姓,不再叫柳浪,从那天起,我叫岩凌。

        一颗幼小却充满仇恨的种子在我心里种下,我不敢去怨恨大皇子,因为他是这片天地的王,所以将一切的怨恨仇恨,都归结在这个插足别人生活的女人身上,所以我开始和她处处作对,但她还是很宽容我!

        那个我自以为的父亲让我叫她娘亲,怎么可能,休想,这辈子我和她不共戴天。

        “没事,阿凌认生,你唤我苏姨就好。”

        苏知画,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人如其名。

        我最终还是倔强着没有同意,他们便也不再强求。

        直到,直到,这个女人竟然舍命救我,为了救我,她甚至不惜将心头血下药引,救了我的命。

        “皇妃,现在情况特殊,小皇子是积病,很难根治啊!”

        “真的没有办法么?”

        “小人无能为力啊!”

        “你们且退下吧”

        我虽然高烧不退意识模糊,但我还是感觉到了身旁的女人正在做些什么!

        据说,北海鲛人一族不仅滴落的眼泪可以化为珍珠,他们的血液还有治病愈人的功效,而又以心头血功效最佳。

        后来,我的确痊愈了,积病也治好了,只是那个女人在床上躺了数月有余。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内疚。

        再之后,我的确对她改观了,开始试着接受她,渐渐的也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

        有时候我也会反复的问自己,如果,如果我一开始憎恶的对象就是错的呢,比如说,插足别人生活的那个人,并不是这个女人,而是我的母亲。

        直到,我的想法被证实。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孩子,阿凌,我的孩子,别怕,娘亲在!”

        父上外出的日子里,她时常做噩梦,经常在梦中惊醒。

        “阿凌别怕,娘亲和父上在这里,没人能伤害的了你,娘亲知道你心里有嫌隙,不愿认我这个娘,但是你的的确确是你父上的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的…家。”

        这个女人,做噩梦都口不择言了,可是,原来一切她都知道啊。

        那一夜,我泪如雨下,怀着满腔愤怒怨恨了这么久的人,才是这世间对我最好之人。

        只可惜,好景不长,我刚准备好好报答她,她就被宣召入宫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大皇子昏庸无道,其实不然,只有我知道,他们之前的种种注定无法善终,而她只要一日还呆在这三皇子的深宫别院,那这一屋子人就一日不得善终。

        她,是自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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