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红桃2
对方的话语令芥川联想到了舞台上荒诞而讽刺的人生, 歌剧于高潮时高昂的尖叫。从那只金色的如同菱形的眼瞳中透出来的，不同于唇角夸张的弧度，而是带有一种可怕的锐利眼神。
“我似乎并不认识你。”
“是的, 你不认识我, 所以小丑只是在欢迎新来的客人。”青年弯起眼，如同金色的弯月般的眼在黑夜中透出一点冰冷的辉光，“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关系，你看, 我是一名小丑, 而你是一名魔术师。”
“所以？”
芥川挑了一下眉, 他的直觉在告诉他，眼前这名在晚上穿着奇装异服出来闲逛青年并不是常人，毕竟上一个这么做的人是他自己。
青年步伐轻快地迈动了一步，白色的斗篷扬起来，他唇角的笑容愈发高昂：“所以我要向你提出决斗。”
芥川静静地看着他, 而后毫不犹豫地开口：“我拒绝。”
“为什么？世界是不允许两个一模一样的家伙存在于世的，相同的魔术失去了刺激的新鲜感只会被唾弃为骗人的把戏。”青年先是反应极大地睁大了眼, 而后用一种略带委屈的不解反问道, “小丑很痛苦，小丑不喜欢一模一样的东西。”
“魔术本身就是骗术。”
他不就靠着这样的欺骗才能暂时地卸去令人痛苦的枷锁, 获得短暂的自由吗。芥川后退了一步，身上的黑色长袍同样被风吹动着扬起，若隐若现的金色暗纹勾勒出繁杂的思绪，而那双烟灰色的眼瞳依旧没有任何波动。
顷刻间, 两人的位置忽然互换。
身穿白色小丑装的青年先是露出了一丝惊讶, 他看向刚刚自己所站立之处, 而后那瞳孔越发扩大，映出了身穿漆黑魔术袍的少年纤细而单薄的身姿。
空间系能力吗……芥川在心底叹气，他就是出来旅个游散个心，怎么也能碰到异能力者。
“你的痛苦与我无关。”
他抬起手，无数扑克牌从袖子中飞散出去，如同午夜里散落的蝴蝶，挡住了空中突然出现的刀刃。
“只有神是无痛苦的，但你并不是神，我也不是。”他往旁边迈开脚步，左眼被挡在单片眼镜的玻璃后，透出一圈又一圈冷色调的辉光。芥川伸手打了个响指，顷刻间青年头顶的帽子就到了他的手中。
“如果真的想要摆脱这种痛苦，我建议你去自杀。”
“呵呵呵……”青年听到这里，金色的眼看向对方手中拿着那顶属于自己的礼帽，忽然发出一声奇怪音调的笑声，“呐，你难道也是被这种无法形容的痛苦束缚住了吗，异国的小鸟。”
他语调古怪地带着笑意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芥川无言地看着青年，他其实对于那些过于自我主义的人都会有些不适，不仅仅是因为很多时候都被对方牵制着思路，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的从骨子里就被固执浸透了，因此才更为了解这种人的可怕。
扑克牌飞速地朝他飞去，层层叠叠地包裹在他的周身，下一秒忽然猛地朝四周散开。
少年连带着那些扑克都消失在原地，地上只剩下了青年那顶纯白的礼帽。
青年眨了眨眼，走上前捡起自己的礼帽，唇角的弧度愈发扩大。
“哎呀，逃走了吗。”青年状似苦恼地偏了偏头，“明明小丑只是想打个招呼啊。”
他将帽子戴上，白色斗篷扬起，顷刻间也消失了踪影。
芥川原本是打算把那一次不在预料中相遇当做一次意外抛到脑后的，但他没想到那么快就再一次遇到了对方。
那是一艘海上赌场，纸醉金迷的大厅里男男女女互相低声交谈着，奢华的裙摆和珠宝在吊枝灯下闪闪发光，色彩缤纷的丝绸如同流动的彩虹，杯中葡萄酒发出醇香的气息。男人低声交谈的嗓音应和着女人糖果般矫揉造作的白砂糖般的笑声，在这片散发着工业香水味和熏酒味的空气里回响。
而魔术师打扮的少年游刃有余地端着香槟避开了交错的人群，左手抛起两个骰子，落下时在掌心恰好叠成两个六。
他脚步一转拐入了走廊，这片走廊里有许多房间，都是一个个小包厢般的私人赌场，但若在大厅里赢得足够多的次数也可以选择到这里面的包厢进行金额更大的赌局。
芥川一直走到走廊的最里面，脚下柔软的织物地毯将他的脚步完全吸收，他在其中一间门前停下脚步。芥川看了一眼门牌，又看了一眼手中拿到的印有门牌号的小圆片，号码一致。
但他为什么从里面听到了似乎在交谈的声音，芥川伸手按在门把手上，顿了一顿，另一只手将骰子放入口袋，才按下把手推开门。
“真可怜呐，先生，你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富有夸张的戏剧感的音调扬起，芥川继续推门的动作顿住，紧接着又听见里面另一个陌生的男音哆哆嗦嗦地喊着，“不可能，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你，你作弊了！”
“啊呀，小丑喜欢的是富有变化的戏剧，但这不包括无用的废物如同野猪般大吼大叫呢。”青年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边，略显不耐地压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顺便一提，这里的所有发牌都是由这台机子控制的哦，就算是小丑也没有办法作弊哦。”
“不……这不可能！我可是在大厅一连赢了十几盘……”男人往前扑去，试图想把推到青年那边的筹码抢回来，却立刻被房间两边站着的警卫给拦住，直接一拉一扣就将男人的双臂锁在身后。
“我们这就将他带出去，希望不会搅合您的兴致。”其中一名警卫微微鞠躬，然后和他的同事一起强行拉着这个面色狰狞的男人出去了。
“嗯哼，那么你还不进来吗？”
青年饶有兴味地看向站在门后阴影处的少年，瞳中游戈着血色的阴影。
穿着漆黑魔术师长袍的少年沉默地注视着青年，几秒后，他从阴影中走出来，缓步走入了这间包厢，将门关上了。
“小丑的预言果然实现了。”穿着纯白小丑装的青年缓慢地扬起夸张笑弧，猩红的舌尖舔过唇瓣，几堆筹码放在他手边，“我们又见面了，异国的魔术师。”
芥川在空的那把椅子上坐下，烟灰色的眼映出青年灿金色的眼瞳。其实他完全可以立刻利用自己的能力从这里逃离，就算对方也是空间系的能力者，他也有自信做到对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前立刻发动能力离开。
但是他忽然就不想那么做了。
魔术师垂下眼睫，复而抬起，单片眼镜的吊坠轻微地在侧脸边摇晃。
他的唇角一点点弯起，露出一个浅淡得近乎平静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萄酒发出醇香的气息。男人低声交谈的嗓音应和着女人糖果般矫揉造作的白砂糖般的笑声，在这片散发着工业香水味和熏酒味的空气里回响。
而魔术师打扮的少年游刃有余地端着香槟避开了交错的人群，左手抛起两个骰子，落下时在掌心恰好叠成两个六。
他脚步一转拐入了走廊，这片走廊里有许多房间，都是一个个小包厢般的私人赌场，但若在大厅里赢得足够多的次数也可以选择到这里面的包厢进行金额更大的赌局。
芥川一直走到走廊的最里面，脚下柔软的织物地毯将他的脚步完全吸收，他在其中一间门前停下脚步。芥川看了一眼门牌，又看了一眼手中拿到的印有门牌号的小圆片，号码一致。
但他为什么从里面听到了似乎在交谈的声音，芥川伸手按在门把手上，顿了一顿，另一只手将骰子放入口袋，才按下把手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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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小丑喜欢的是富有变化的戏剧，但这不包括无用的废物如同野猪般大吼大叫呢。”青年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边，略显不耐地压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顺便一提，这里的所有发牌都是由这台机子控制的哦，就算是小丑也没有办法作弊哦。”
“不……这不可能！我可是在大厅一连赢了十几盘……”男人往前扑去，试图想把推到青年那边的筹码抢回来，却立刻被房间两边站着的警卫给拦住，直接一拉一扣就将男人的双臂锁在身后。
“我们这就将他带出去，希望不会搅合您的兴致。”其中一名警卫微微鞠躬，然后和他的同事一起强行拉着这个面色狰狞的男人出去了。
“嗯哼，那么你还不进来吗？”
青年饶有兴味地看向站在门后阴影处的少年，瞳中游戈着血色的阴影。
穿着漆黑魔术师长袍的少年沉默地注视着青年，几秒后，他从阴影中走出来，缓步走入了这间包厢，将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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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忽然就不想那么做了。
魔术师垂下眼睫，复而抬起，单片眼镜的吊坠轻微地在侧脸边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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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饶有兴味地看向站在门后阴影处的少年，瞳中游戈着血色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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