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方块10
当中岛敦那句“人的强大, 是为了向悲惨深渊中的挣扎的人伸出援手存在”的话语说出口时，魔术师通过耳麦感觉到了那边少年压抑着的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极低的笑意。如果不是因为中岛敦和菲茨杰拉德都在他的面前, 魔术师可以确定对方早就笑倒了。
早知道他就在对方身上装个摄像器了。魔术师有些后悔，光凭语言还是失去了视觉上的冲击性，观赏性得大打折扣了。
直插云霄的龙卷风似的金光亮起时，魔术师站起了身，举起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望远镜，紧接着，他就看见那金光与漆黑的光互相发生巨大的碰撞，直到金光显现出疲软姿态, 越来越小, 最终彻底泯灭。
一个人影倒退着向后，从那高耸入云的白鲸上坠下。
高空中的气流不断地撕扯着他的皮肤, 在他的耳边摧枯拉朽。菲茨杰拉德被狂风吹得微微地睁开了眼，刺痛感一寸寸地沿着皮肤贯穿到心脏，朦胧的云雾间,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了一个女人的温柔身影，他最爱的妻子, 正微笑着期待他的回家。
“泽尔达……”
菲茨杰拉德呢喃着妻子的名字, 深入灵魂的痛楚令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惊醒。将即将岌岌可危的理性从悬崖边勉强地拉回。不行，他不可以死在这里……他的妻子……他深爱的妻子还在等他……
如果他死了，泽尔达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菲茨杰拉德勉强抬起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在他的眼中闪烁着钻石般的光。
“i love you……”
他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戒指, 调动自己最后的力量发动了能力。
降落的速度减缓了……魔术师举起望远镜，并没有错过那半空中的金发男人一瞬间身体发生的变化。他的手掌浮现出四张各色的扑克牌, 缓慢地盘旋着。
“算了……”魔术师收起手, 扑克牌消失不见, “若天命要他活，他就不会死。”
比起这个……从耳麦那边传来的消息，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白鲸仍旧在下落呢。魔术师抬眼注视着推开云层向下的巨大生物，眼瞳微微地眯起。
拉着降落伞往下落时，‘芥川’冷眼看着不远处被他强行拖下来同样挂着降落伞的中岛敦正哀切地大喊着泉镜花的名字，而在他们的上空，那艘直升机调转航向，朝着白鲸急速飞去。
“说实话我不喜欢降落伞慢悠悠的感觉。”趁着他们还在半空听不见话音时，‘芥川’伸手按住耳麦低声道，“你觉得我现在就用罗生门把降落伞割断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希望被中岛敦救吗？”
“啧……那还是算了。”
轰鸣一声，两者相撞，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波，逼得白鲸急速地向下俯冲，越过大桥，直直地坠落进一望无际的大海中。
怎么会……中岛敦跪在岸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这样悲惨的结局……直到太宰治出现在他的面前，温和地解释了一下福泽谕吉的能力以及为何要这么做的原因，随着他话音刚落，斩断了铁铐的泉镜花捂着自己的手臂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中岛敦愣愣的抱住了扑进他怀中的少女，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眼泪化作喜悦的泪水流下。
直到武装侦探社的众人全部离去，躺在地上昏迷的少年身边出现了魔术师飘逸的长袍。
“别装死了。”魔术师戳了戳少年的额头，“太宰治他们都回去了，可以起来了。”
少年继续昏迷不醒。
魔术师叹了口气，伸手打了个响指。
两人齐齐出现在高空，脚下飞速旋转的扑克牌阵为他们提供悬浮的气流。
“再不醒来我让你掉下去。”
“哎呀，你就是这样对待拯救了横滨的大功臣吗？”少年刷的睁开眼，伸手搭上魔术师的肩膀，笑眯眯地问，“录下来了吗？”
“全部都录好了，回去就存起来。”魔术师瞥了他一眼，放任了对方的动作，“你根本就没想要拯救什么。”
“那当然，倒不如说我还有点可惜为什么没真的掉下去呢。”少年理直气壮道，“比起喜剧，我更爱富有冲击力的悲剧，毕竟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撕给人们看。”
“如果横滨这个舞台破坏了 ，后面的剧情要去哪演？”魔术师说，“回去了，你不是让我准备了庆祝的香槟吗？”
“等一等……”少年竖起一根食指，而后忽然一伸手，扯住魔术师的手臂往下一跳。
少年张开双臂，极为张狂地大笑着在半空中转过身来，背朝下面朝上，对着魔术师做出了一个状似拥抱的姿势。
“surprising！”
魔术师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打了个响指，下一秒，少年就发现自己已经掉在了河里，而魔术师衣冠整齐地站在岸边，身上连半点水珠也没。
游上岸的少年抖了抖脸上的水珠，一边拧着自己衣袖里的水一边一脸委屈：“比起慢悠悠的降落伞，当然是蹦极才更刺激，你也不讨厌这种感觉吧。”
魔术师：“……如果你下次能提前和我说一声。”
“那可不行，一点惊喜感都没有了。”少年的唇角挑起一个狡黠的弧度，“怎么样，有没有体会到濒死的刺激感？”
“没有。”魔术师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你现在就给我回去换衣服。”
巨大的窗户透出傍晚横滨霓虹璀璨，熙攘的人群即使在晚上也不曾停止活动。而在这间拥有着绝佳观景窗的酒店里，两名少年面对面而坐，手持着餐叉正优雅地切着香煎牛排。
“你觉得这个结局怎么样？”比起魔术师优雅的一边切一边吃，少年则是先用刀子把牛排全部切成大小不一的块状，然后一手拿着叉子叉起牛排，一只手拿着勺子挖了一勺冰激凌球。
“还不错。”魔术师说，“至少泉镜花活下来了，她还没有退场。”
“虽然我的确觉得活人比死人的唯一好处就是他们可以继续在舞台上表演编织出各种各样还未发生的故事，但你就没有想象过如果真的坠落后，说不定又会有另一种表演的剧情呢？”
“我想过，但我从不打算插手。”魔术师说，“比起那样的结局，我觉得现在的结局更好。”
“哦？”少年兴致勃勃地让勺子在手指间轻巧地转了一个圈，“你更喜欢喜剧吗？”
“不，我喜欢戏剧，无论是哪种形式。”魔术师的目光落在玻璃上，下方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仿若点缀在夜间的一串大小不一的珍珠，在他的视野里似乎轻轻晃荡，“我依旧是人类，不是神，不打算与人类公认的道德底线为敌。”
“比起死亡，活着的人才有争执，才有冲突，进而才能产生戏剧性的高潮。”他微笑着轻声道，“只有这点值得我花心思了。”
“说的没错。”少年眨了眨眼，相似的烟灰色瞳孔中掠过一丝月光的清辉，“虽然我觉得人虎那种偏执的救赎主义蛮可怜的，不过谁让他是主角呢。他出场了以后，我的日子终于不无聊了。”
“感谢人虎。”他举起香槟，笑容夸张地扬起。魔术师微微一笑，同样举起香槟。
盛满金黄色酒液的玻璃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大功臣吗？”少年刷的睁开眼，伸手搭上魔术师的肩膀，笑眯眯地问，“录下来了吗？”
“全部都录好了，回去就存起来。”魔术师瞥了他一眼，放任了对方的动作，“你根本就没想要拯救什么。”
“那当然，倒不如说我还有点可惜为什么没真的掉下去呢。”少年理直气壮道，“比起喜剧，我更爱富有冲击力的悲剧，毕竟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撕给人们看。”
“如果横滨这个舞台破坏了 ，后面的剧情要去哪演？”魔术师说，“回去了，你不是让我准备了庆祝的香槟吗？”
“等一等……”少年竖起一根食指，而后忽然一伸手，扯住魔术师的手臂往下一跳。
少年张开双臂，极为张狂地大笑着在半空中转过身来，背朝下面朝上，对着魔术师做出了一个状似拥抱的姿势。
“surprising！”
魔术师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打了个响指，下一秒，少年就发现自己已经掉在了河里，而魔术师衣冠整齐地站在岸边，身上连半点水珠也没。
游上岸的少年抖了抖脸上的水珠，一边拧着自己衣袖里的水一边一脸委屈：“比起慢悠悠的降落伞，当然是蹦极才更刺激，你也不讨厌这种感觉吧。”
魔术师：“……如果你下次能提前和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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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魔术师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你现在就给我回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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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个结局怎么样？”比起魔术师优雅的一边切一边吃，少年则是先用刀子把牛排全部切成大小不一的块状，然后一手拿着叉子叉起牛排，一只手拿着勺子挖了一勺冰激凌球。
“还不错。”魔术师说，“至少泉镜花活下来了，她还没有退场。”
“虽然我的确觉得活人比死人的唯一好处就是他们可以继续在舞台上表演编织出各种各样还未发生的故事，但你就没有想象过如果真的坠落后，说不定又会有另一种表演的剧情呢？”
“我想过，但我从不打算插手。”魔术师说，“比起那样的结局，我觉得现在的结局更好。”
“哦？”少年兴致勃勃地让勺子在手指间轻巧地转了一个圈，“你更喜欢喜剧吗？”
“不，我喜欢戏剧，无论是哪种形式。”魔术师的目光落在玻璃上，下方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仿若点缀在夜间的一串大小不一的珍珠，在他的视野里似乎轻轻晃荡，“我依旧是人类，不是神，不打算与人类公认的道德底线为敌。”
“比起死亡，活着的人才有争执，才有冲突，进而才能产生戏剧性的高潮。”他微笑着轻声道，“只有这点值得我花心思了。”
“说的没错。”少年眨了眨眼，相似的烟灰色瞳孔中掠过一丝月光的清辉，“虽然我觉得人虎那种偏执的救赎主义蛮可怜的，不过谁让他是主角呢。他出场了以后，我的日子终于不无聊了。”
“感谢人虎。”他举起香槟，笑容夸张地扬起。魔术师微微一笑，同样举起香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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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录好了，回去就存起来。”魔术师瞥了他一眼，放任了对方的动作，“你根本就没想要拯救什么。”
“那当然，倒不如说我还有点可惜为什么没真的掉下去呢。”少年理直气壮道，“比起喜剧，我更爱富有冲击力的悲剧，毕竟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撕给人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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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少年竖起一根食指，而后忽然一伸手，扯住魔术师的手臂往下一跳。
少年张开双臂，极为张狂地大笑着在半空中转过身来，背朝下面朝上，对着魔术师做出了一个状似拥抱的姿势。
“surprising！”
魔术师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打了个响指，下一秒，少年就发现自己已经掉在了河里，而魔术师衣冠整齐地站在岸边，身上连半点水珠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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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师：“……如果你下次能提前和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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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魔术师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你现在就给我回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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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个结局怎么样？”比起魔术师优雅的一边切一边吃，少年则是先用刀子把牛排全部切成大小不一的块状，然后一手拿着叉子叉起牛排，一只手拿着勺子挖了一勺冰激凌球。
“还不错。”魔术师说，“至少泉镜花活下来了，她还没有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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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死亡，活着的人才有争执，才有冲突，进而才能产生戏剧性的高潮。”他微笑着轻声道，“只有这点值得我花心思了。”
“说的没错。”少年眨了眨眼，相似的烟灰色瞳孔中掠过一丝月光的清辉，“虽然我觉得人虎那种偏执的救赎主义蛮可怜的，不过谁让他是主角呢。他出场了以后，我的日子终于不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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