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告白
随着炎炎夏日的到来，沈夕和欧阳晨的高中生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在其他人在为高考完了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沈夕却在忐忑中度过。沈夕清楚地知道，这是她向欧阳晨诉说心意的最好的时机了。
其实在和林远瑶谈完之后沈夕的勇气早已被冲走了大部分，冷静下来之后沈夕不得不承认林远瑶说得没有错。感情本就是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情，若是欧阳晨真的对自己没有那份心思那有可能她们两个真的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没有办法想象欧阳晨不再理她的样子。如果是这样那她会选择忍住只做朋友的。但直到接近高考的时候她的父亲沈翔告诉她高三之后会送她出国读书，即使她与父亲争吵了许久都没有换来父亲的妥协。沈夕明白距离和时间是毁掉一段恋爱的最佳毒药,更何况她和欧阳晨之间只有一个朋友的身份。
想到这里沈夕终是下定了决心，她想要一个可以纠缠欧阳晨的最佳的身份，她想拥有一个可以理直气壮的打退掉所有以后欧阳晨追求者的身份。
考完后的第三天，欧阳晨和沈夕被林远瑶和陈默拉去了她们组的一个局，本来欧阳晨是不太想去的但看见沈夕答应的时候欧阳晨还是默默改变了主意。
ktv的包厢内年轻的少年们正在燃烧无处安放的荷尔蒙，一声又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一阵又一阵地此起彼伏惹得欧阳晨一直在往外坐。
因为想着今天晚上要干的大事沈夕头一次没有在感知道欧阳晨的不适之后屁颠屁颠地跑去关心，反而是在不停地喝着啤酒。这令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黏在沈夕身上的欧阳晨心里有些莫名的不高兴。
沈夕因为喝得太多了便忍不住出门找洗手间。路过欧阳晨身旁时却被欧阳晨一把拽住了手腕。“要不我们先走了吧！挺晚的了。”尽管欧阳晨此刻心里还在闹着别扭，但是看见沈夕难受的模样还是不忍对他甩脸子。
“嗯，！好”
而一直在一旁目睹着二人之间的互动的林远瑶这时也推开门准备出去。
“姐，这时准别跑路啦？”看着林远瑶拉门的动作不知哪个人起了一声哄。
“姐姐是那种人吗？去上个洗手间而已，等会儿接着啊！”说着还顺带抛了个媚眼，惹得众人一阵尖叫。
洗手间门口，沈夕刚一推门出来便见道了倚在门口的林远瑶。二人都没有说话，都只是直直地盯着对方。
“聊聊？”林远瑶吸了一口烟后说道。便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沈夕见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跟着林远瑶。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ktv的大门，一阵夜风吹来，终是吹散了沈夕些许的酒意。“林姐姐有什么事吗？”沈夕倒是先开了口。
“没想到你还愿意这样叫我。我还以为你会记恨我一辈子呢！”
“怎么会呢！其实我后来冷静下来后仔细想过姐姐说的话有道理。”
林远瑶捻灭了烟头，说道：“那你是准备放下啦？”
沈夕没有看她，而是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慢悠悠地说道：“道理是道理，但是我准备试试看，若是感情都讲得清楚道理了那还叫感情吗？拥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敢有时也挺好的吧？”
听见沈夕的这番话林远瑶终是再也说不出什么打击的话了，心中一股苦涩翻涌而上，曾经似乎在那段快乐的时光中也有那么一个人在她的耳畔温柔地说出这样令人动心的话语。只不过后来她们还是败给了世俗，在无休止的猜忌与争吵中曾经的心动早已不复存在，唯有分开才是她们最后的宿命。
“小夕，你知道吗？曾经，曾经也有个人对我说过这句话。只不过……”
林远瑶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急促的呼唤打断了。“小夕！”
欧阳晨在她们的面前停了下来，欧阳晨扶着双膝，急促地呼吸着，脸色因剧烈的运动而泛潮红。
林远瑶见此情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呦，才这么一会儿就跑出来找人了，放心，我又不会把你的人拐卖了。”
欧阳晨完全不理她，只是向沈夕示意了一下小心拉着她的手向林远瑶说道：“先走了。”
宁静的街道上，只见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并排着，就这么静静地走着、走着。这个时候沈夕有种错觉，觉得像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错，至少这条路上只有她牵着阿晨的手陪着她一起走着，经历着相同的风景。
走着走着，沈夕顿住了脚步，欧阳晨见沈夕突然停下了，便转头正好对上沈夕眼神中带着点微醺意味直直盯着她。欧阳晨此时心中一戈登，温柔细语地问沈夕：“小夕，是不舒服吗？”
“阿晨，我要去国外了。”
沈夕说得很轻很轻，但欧阳晨觉得像被人打了一拳一下，心没有的感觉没底。但欧阳晨还是说道：“这样啊，那去了以后我们还是要联系啊！还是要好好学习啊？”
听着欧阳晨过于“正常”的话语沈夕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阿晨，其实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
“啊！”欧阳晨顿了一会儿，“我知道啊，我们是好朋友啊。”
“不是、不是、不是。”沈夕这时酒意又渐渐上头。“不是那种，是……”
沈夕还没说完欧阳晨便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沈夕这时却不知从哪里来的蛮力一把拉过欧阳晨的手，快速地踮起脚尖，准确无误地将自己的唇松了上去，之后便没有动作了。而此时被突然偷袭的欧阳晨瞪大了眼睛，这仅仅只是两唇贴在一起她的脸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让她忘却了推开。
最后还是沈夕自己慢慢退了下去。“欧阳晨，是这种喜欢，你明白吗？”
“小夕，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欧阳晨慌忙地转过身去准备大步走开。沈夕跑起来从后面抱住了欧阳晨的腰肢，两个身躯缝合得严严实实地，似是合为一体。
此时四周静得吓人，昏黄的路灯下，开出的是年轻美丽的花朵。
“阿晨，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对你的感情开始变质的，但是阿晨，我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向你告白的。你不用担心以后我出国的问题，我答应你我会一直一直跟你联系的，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不会变心的，我……”
“小夕。”欧阳晨似是在也忍不住了。
“对不起，我们只做朋友不好吗？”
沈夕听到欧阳晨语气中的苦涩，感受她身体上微微地颤抖心也似从高出跌落时的无措。“阿晨，为什么呢？我门为什么连一个开始的机会都没有呢？我其实感受得到，你对我也是有所不同的，不是吗？”
“小夕，、我承认你似乎在我心里和陈默还有林姐是有所不同的，但是，小夕我没有办法陪你走这样的一跳路，我……我……这样的感情是得不到世俗的认同的，你明白吗？小夕？”
沈夕突然放开了欧阳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在意安歇破世俗呢？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见得比那些所谓的正常恋爱要浅薄吧！！！”沈夕突然哽咽了。面对着欧阳晨的沉默沈夕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
沈夕又慢慢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拉住了欧阳晨袖子的一个小角。“阿晨，我是真的非常喜欢你，如果，如果你真的害怕那些人的指指点点那我可以做一个永远无法宣之于口的女朋友，没关系的，只要你喜欢我。”
听着沈夕卑微到泥泞上的话语欧阳晨似是完全无法呼吸，心，似是被秘密麻麻地扎着。“沈夕！”欧阳晨慢慢地转过身，扯下了沈夕的手。“沈夕，先不说世俗的问题，你知道吗？其实在欧阳晨的生命中爱情、爱人都不是必需品。我永远都不会为了爱情放弃我的梦想、我的尊严。你明白吗？”
曾经，沈夕多么倾佩着欧阳晨看透一切的目光，但是现在听着欧阳晨对她说出口的这些话语沈夕觉得好残酷，觉得从头到底自己好像就在演一场独角戏，现在，似乎该落幕了。原来，面对一个理智到极致的人是这样的。
冷风一股又一股地吹来，终是吹散了沈夕残存的最后的一丝幻想。
沈夕抹了一把脸，才发现全是泪水。
那天晚上欧阳晨关于沈夕最后的记忆是沈夕最后对她说——“再见，欧阳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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