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纪明初有私心，即便知道怎么样可以换回身体，但也没有行动，江黎难得没给他发信息，他便也没主动提起这件事。
纪明初怎么会知道，此刻江黎正在家里睡得天昏地暗。他乖巧地扮演着江黎，替她好好听了半天的课。
“江黎。”下课之际，童言跑进了教室，一把拉住纪明初的手，“你看微博了吗，那——”
她一顿，一把掀开江黎头发，“额头怎么回事？是不是昨天顾熙那个小贱人打你弄的？我跟你说，你昨天应该就直接戳她眼睛，戳瞎了才好呢。”
纪明初不解，“顾熙打我？”
童言赶忙搂住，心疼得直呼，“哎哟，瞧瞧她，都把我家阿黎打傻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只让她赔钱真的是便宜她了，她那种人得吃吃苦头才行。”
纪明初有些茫然，但细细琢磨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江黎似乎瞒着了他什么事。
他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看向额头，果不其然，有一块红肿，但被头发遮着，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纪明初有些烦躁，他昨晚竟然没发现，那小丫头见着他总是一脸笑嘻嘻的，他哪里猜得到她在学校出了事。
“昨天回去没上药吗？我带你去医务室。”童言说着就来抓他的手。
纪明初推开她，“不用了，没事。”
被推开的童言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江黎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似乎还是以前的那个她，可又让人感觉有些冷淡。
班里突然有人喊着，“江黎，老师找。”
纪明初和童言齐齐向外看去，一看是老刘，童言脸色一变，“老刘！江黎，我先回去了，等等再来找你。”
老刘一脸阴沉地看着纪明初，“江黎，你跟我来。”
纪明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跟着老刘走了，谁知刚跨进办公室，老刘突然劈头盖脸骂了过来，“江黎，你来学校是做什么的！昨天打架，今天又作弊！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
纪明初听到“打架”两个字，眉心一拧，再也顾不得老刘后面又说了什么。
打架？是跟那个叫顾熙的女生？
“刚刚顾熙来跟我说了，说你昨天晚上私下又去找她，对她冷言嘲讽，又是打又是骂的。”老刘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样的学生放在我们学校真的是耻辱！一个女孩子怎么就做着流氓做的事。”
纪明初眼神一沉，“昨晚？我没有。”
昨晚江黎一直跟他待在一起，根本没有见过其他人。
“怎么，还想狡辩？顾熙都已经跟我说了。”
“老师愿意相信她说的话，那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呢？昨晚我根本没见过她。”
“顾熙是好同学，她还会骗我不成？”
纪明初失笑，为人师表就是这样的吗？它一直以为江黎是那种会在学校惹麻烦的人，却不想原来是一直有麻烦来找她。
“在老师眼中，我就是差生？”
“难道不是吗？”老刘突然从一旁抽出一张卷子拍在纪明初面前，“你看看你们刚刚考试的卷子，江黎啊江黎，我说你就算作弊能不能有点水准，当评卷老师都是傻子吗？以你的水平能考到这么高吗？”
纪明初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考得还可以，但不是非常高，“这是我自己做的，班主任监考，她可以作证。”
“别拉你们班主任下水，你有多少水平全校都知道，倒数啊，你是八百个人里头的倒数！你跟我说这张卷子是你自己做的？”
纪明初手插在口袋里，浑身冒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很不喜欢解释，相信他的人自己会相信他，就像如今微博事件发酵，他也不会去管，有些事会被时间沉淀，他没必要为了那些本就想踩他一脚的人多费口舌。
可今天他却有点心烦意乱，破天荒开口解释，“我没有抄，老师不信可以调监控，这张卷子都是我自己写的。”
正在这个时候，班主任听说了这事，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刘老师，误会误会，这卷子真的是江黎做的，我本来也不信，但我是看着她写解题步骤的，她思路十分清晰，这些题她都会。”
老刘面色一沉，显然是他也有些动摇了，但他依旧没有全然相信。
老班立马给了个台阶，“这样吧，要不让江黎再做一张卷子看看她水平？”
老刘没有异议，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拿国庆作业里的数学卷子吧，给你一个半小时，如果你能做一百分以上，国庆数学作业全免了。”
国庆作业是他特意出的综合模拟卷，难度和今天的考试只增不减，他也不想让人觉得他为难学生，就将标准降到一百。
可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就算放眼全年级，能做到一百分的也不出五十个。
纪明初犹豫，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帮江黎免了作业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一想这些作业对现在的江黎来说难度实在太高，她基础没打好，做了效果也不大，而且她也不会好好做。
“怎么，不敢做了？”
“不是。”片刻间，纪明初心里有了考量，他抬起头直视老刘，“老师，那几分可以免全部作业？”
老刘刚刚压下的脾气又上来了，“不要得寸进尺啊，你能不能考到一百还是个问题，竟敢还敢说免全部作业。”
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学生，老刘也杠上了，“135！如果你做到了，我做主，你国庆所有作业都免了，但如果没有，就算到了一百分，数学作业也不免了，敢不敢。”
纪明初将手从口袋中取出，“卷子给我吧，老师。”
老班也叹了口气，不赞许地看了一眼，135啊，哪里是随便就有的，但她还是转身去拿卷子了。
这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十分钟功夫，办公室外集满了来看戏的人，大家听说江黎因为“作弊”和老刘杠起来，还打了一个赌，都纷纷来围观。
三人成虎，事情被传得越来越离谱，五班的人一听，都一个个发誓保证，说卷子是江黎写的。
其他班一些人反唇相讥，没有人全程看着她做卷子，肯定作不得数。
五班的人一噎，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老刘将门狠狠一关，“都给我回教室去，站在这儿做什么，等着处分吗？”
一听“处分”两个字，众人立马散开，可众人的八卦之心根本没有停歇。
办公室里，除了纪明初在纸上写字的刷刷声，便是越发沉重的呼吸声。
老刘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
他这一回都特意跟其他老师调了课，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纪明初做卷子，生怕他做些小动作，老刘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写步骤。
可越看他脸色越差，纪明初做卷子刚开始并不快，会思考很久，但他下笔后，草稿一停也不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正确率……也极高。
选择和填空的的最后一题极难，是他将前两年的高考最后大题转换成了新的形式。
纪明初想也没想直接跳过做下面的题，顺手写了一个b。
老刘心里有气，也不敢说，蒙都能蒙对？他都要怀疑正确答案是不是泄露了。
老刘索性坐到一旁，眼不见为净。
下课铃声响了，纪明初放下笔，将卷子往老刘面前一放，“好了。”
老刘拧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了？”时间才过去了六十分钟，他这就放弃了？
老刘拿过卷子看了看，填空和最后一大题的最后小一问直接空着，他嗤笑了一声，“不做了？就这样还想考135呢。”
填空一题四分，最后一题他故意把分值调了，最后一小问有十分，他这空着的题目加起来就十四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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