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柳巷的旧宅
早饭过后大家都分开行动,宁源带着申新新来到了南城最热闹的茶水铺子,聚兴茶座。
这个茶水铺子同酒楼不同,台上没有唱曲演戏的人,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说书人,平时也就说些志怪的离奇故事吸引大家,这两日说的是南城最火的冯府浮尸案。
他们去的不算早,所以坐在了后头,前面黑压压地坐满了,老板光收茶钱就能赚个盆满钵满了。
“昨日说道怨鬼索命,大家都问何来的鬼魂,难道几百年前的王宝钏来了南城?”。说完降低声音摇摇头道,“非也非也,鬼魂乃是十多年前戏剧名角许南枝”。
“她是谁”“是啊,没听过啊”,座下的人纷纷议论着,其中有人慢吞吞的说着,“她好像是被火烧死的吧”。
“这位兄弟你说得对”。说书的先生指着台下的一个人道,“她的确是自焚而死,现在年纪轻的可能不知道她,当年她的戏可比现在的俞老板更卖座,一场《三击掌》的戏不知骗走了多少妇人的眼泪”,说完长叹一口气,面露惋惜之色。
“即是名角为何还要自焚”,听众纷纷问着,申新新完全被说书的先生吸引过去,坐直了身子听着。
“哎,自古红颜多薄命,尤是更遇负心郎。她当时为情所惑,是宁可背弃师门也要伴其左右。可惜他这个情郎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最后是顺从了家人为他定下的亲事,她愤恨之下以身殉情,死的时候不过二十出头,可惜可惜。”
“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那为何会在近日出来害人呢,都死了那么久了”。一个前排的小伙子发问。
申新新总算看出来了,着坐在前排的小伙子频频接话,一唱一和的给台上的做引子呢。
“世上十二载,怨鬼修人形。”说书先生说完双眼睁眼,然后又降低了声音道“她这么多年方才有了法力,最近她从前住的那个院子,每每到了晚上总有胡琴戏曲声,好多人都听见了的。”
“真的吗”“她的院子在哪”,“那个少爷是谁啊,还活着吗。”
|“少爷如今也是我们南城有头有脸的人,姓名我是万万不能说的,不然我这饭碗都保不住了。”说书先生的眼神如放空一般,“宅子吗,就在开西路上柳巷,荒了有好多年喽。”
“在那啊,那块经常说是闹鬼啊。”“真的,住那都是些老人了,年轻的都搬了”。
“先生,你接着说啊,她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去找负心汉索命了。”“是啊是啊,那不是还要闹出人命”。
说书先生长叹一口气道,“因果报应啊,明日就是她的祭日了,我只能说这么多啦”。说完就收拾着东西要走。
“啊”多人都发出惊恐的声音,申新新也觉寒毛都被说起来了,前排的人拉着说书先生不让走,先生被缠着无法道,“明日,明日早上我来和大家说这个少爷的爱情故事啊。”
“少爷到底是谁,你倒是说啊”。说书先生在众人的拉扯下躲进了后台,再等也没见出来,急性子的人付完茶钱只能就走了。
“明日咱们还来吗”申新新问着。
宁源忍不住的弯了嘴角,略带嘲讽道“你真信了刚刚那人说的吗”。
申新新没好气的瞪了眼,宁源无奈的摇头,喊来了茶馆小二,悄声的说了几句,小二拿了钱后压着笑容,连连点头。
小二带着两人从后门走了一道长廊,再饶了下来到一个房间,扣了扣门喊了声,“吴先生,有人找”。
开门的正是那位说书先生,和小二对了眼色后,将两人请进屋坐下。
屋子及其简陋,想是杂物间临时改的一样,中间摆了张桌子,吴先生请了他们做下,先开口道,“两位客官既然付了钱,我肯定不会让二位吃亏的,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你说的故事是编的吧”,宁源问到。
吴先生听后呵呵笑着,“我就是一个说书的,自然是说真的带些假的,大家也就图个有趣,我若是真见着鬼了,也不能好好在这不是。”
“为何要将凶案和这样的故事连在一起”。
“这不是我连在一起的,大街小巷的都这么说,真闹鬼呢”,说完怕两人不信,接着道“两位可以去那巷子里看看,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个少爷你不是知道吗,到底是谁啊”,申新新忍不住的问道。
“知道是知道,但我说出来得罪人的”话还没完门外又传进敲门声,“吴先生,有人找”。
刚刚那位小二带着个小伙子进来了,申新新猜想到应该与他们一样,再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便和宁源离开了。
回到车上,申新新和张伯说着茶馆的事情,最后道,“为何死人的案子总喜欢和鬼神联系在一起,太平镇是这样,南城也是”。
“那你信吗”、
申新新摇了摇头,“不信,我们那的案子不也是证明了是”,申新新突然想着中间的联系,谎言大悟道,“莫非这次也是有人故意这样,是为了混淆和和逃脱”。
申新新想着这几日的事,“对,一定是这样,若说这背后没有人,这些事怎么能真真的传着,还街头巷尾人尽皆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怎么把这个凶手抓出来。”
“老张,我们去柳巷。”宁源吩咐了张伯后,对申新新露出轻松的表情,“你变聪明了,那你再猜猜凶手吧”。
前一句申新新还得意的笑了,后一句立马沉了脸,“我猜不到。”
宁源嘴角弯了下,然后又憋了恢回去,申新新不满问着,“你知道是谁吗”。
“等有了证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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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进了柳巷,这条路已经不能称作巷了,十分宽敞。日头正甚路上却没什么人,好不容易看见两个在树下下棋的老人。
申新新上前询问,老人一下就给他们指了路,“前头那个宅子就是,门最破的那个。”
门前算还干净,是有人不就前打理过的样子,院门外都没有锁,申新新轻轻一推灰木色的门,咯吱一声开了,院内的风朝着她吹了过来。
申新新本能的后退,身后的宁源扶住了她。
“要不”申新新握紧拳头,心中紧张生了些退缩,宁源站到了前头,柔声说着,“别怕。”
申新新长舒一口气,心中念着“不怕不怕,都是假的”跟上了宁源。
院内的鹅卵石路十分干净平整,院墙四周的植物枝繁叶茂,连杂草都无,大门看起来是经历风霜的破旧,可内里确是一派生机的样子。
正堂的门熏的发黑,窗户墙壁也都能看出火熏的痕迹,正堂的门框也泛着黑色。
门虚掩着,里面有些黑,却传出人的呼吸声。
申新新拉着宁源,双腿不听使唤的有些抖着,她可从没觉得这么怕过,真的鬼都没这样慢吞吞的吓人。
“谁在里面”,宁源安抚住申新新,朝里面问了一句。
走来的脚步声,一个男人打开了门,他瞧着两人问着,“你们是谁”。
“您是郑先生”申新新问出话来,那日饭宴上见过一面,就是费廉说的那个斯文有礼的人。
申新新说明了来意,也和郑先生说了茶馆里的传言,越说着郑先生的脸色越暗,直至皱起眉来。
申新新最后道,“我们就是来看个究竟”。
郑先生面色凝重,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三娘她心地善良的,不曾想过害人”。说完似乎体力有些不支,扶着门框。
阳光已经照了正厅内,申新新朝屋内看去,厅上挂着的是寒梅图,旁边是提了两行字“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
香闻流水处,影落野人家。”
申新新还正要感慨在这个字风骨有余刚劲不足,宁源在旁说了句,“郑先生的这副寒梅图是假的。”
郑先生回头看了眼,苦笑道,“原作毁了,这是我临摹之作,的确不能见人,让二位见笑了。”
“不打扰郑先生缅怀故人了”。宁源说完就拉着申新新离开了院子。
申新新心中虽有诸多疑问,可往事是别人的私隐,若别人不愿说便不能问,问了就是揭人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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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廉和宁清是先回来的,此时宁清皱着眉坐着,费廉一见到他们就说道,“那个姑娘是同着自己师哥闹了一场,没想开便做了傻事,小清仔细查验了,确是自缢窒息死亡,尸体停在庄里都没人管,那模样”
费廉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被宁清打断叫别说了,此时的天气,时间久了的尸体模样真的难以想象。
“对了,昨天带回个这个,我们今日去铺子问了”。宁清拿出那个银色的凤牌的压襟,又取出自己的如意纹衣襟对比了下,果然是非常相似。
“九哥的这个是在南城的丰记银楼买的,所以我们就去问了店里的伙计,说这款是刚出的,目前只卖了两个。
一个是夫人来相中的,还有一个是一个年轻男子买的,模样什么的早就记不得了,年龄二十多岁的男子,穿的普通,要不是大户府上的小厮,或是存了好久钱的送姑娘的人。
所以这个年轻人和秦若一定有些关系,可人都死了都没他见出来,定是心虚什么的。”
“可到处都是穿着普通的普通人,这要怎么去找”申新新问着。
费廉拿起凤牌笑着道,“我心中的有一人选,我今晚去试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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