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综合格斗术
纯净之盾，综合格斗俱乐部。
这座俱乐部坐落在东部学院区的浮岛上，外表是一座面积广阔的体育场式建筑，主建筑与后方的外墙连成一体。由环状的横向金属构架相互支撑，外观看上去就仿若一座巨大的铁炉。其灰白矿质般的外墙以透明的膜材料覆盖，其中包含着一个中空的圆柱形升降台。
底端是宽阔厚实的地基，正面入口前有大台阶和大平台，整体采用筒中筒结构，以硬质混凝土砌而成。“铁炉”中部是一座高约三十米、拱跨约六十米的拱顶大厅，墙面上贴有黑白两色的大理石，四周连着带拱顶的暗楼。
穿过前方的林荫道，进入门厅，映入眼帘的就是面积过一千平方米的巨大空间。
厅前两侧依次向外悬挂着一幅幅油画，全部都是历代格斗冠军的肖像画，底端还标注着个人的成就和功绩，让人看着看着就会热血沸腾。
尤其是几位杰出冠军突破人体极限，在联邦母星运动会上大放异彩的壮举，被单独横挂在门厅顶端。冠军们斗志昂扬的风采经过艺术家的妙笔，刻画的生动传神，刚硬的肌肉线条配合坚毅的面容，另一股热血激昂的豪迈感跃于纸面。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实木地板，各种锻炼的器械应有尽有。
这个时间段里，一些身穿弹力背心的健壮青年正挥汗如雨的踢打沙袋，反复练习格斗技能的动作。他们身边，一个个包着红头巾的青年在一旁不时的走动着，偶尔对这些人动作不规范的地方进行纠正。再往里去，靠近角落的地方铺了一层防滑软垫，几十个青年学员，两两面对面的聚在一起，正在互相练习格斗技能。
“小学弟啊，既然你成为了我们俱乐部的新成员，那么有一些规矩就必须告诉你。”
卡伦兹带着伊文漫步在俱乐部的练习场地上，不时用挑剔的目光扫视左右，指出某些菜鸟的动作错误——他上身还是那件黑色的弹力背心，下身卷起了迷彩裤，赤着一双大脚。
“……”
伊文跟在他身后，目光投向场地的东北角，几名犯错的成员正在那里受罚——他们平展双臂，手里提着两只重力哑铃，以骑马一样的姿势，半蹲在地上汗如雨下。
“先呢，我们俱乐部的宗旨是追求人体极限，这个过程会非常的辛苦乃至于痛苦，我希望你能坚持住。其次呢，我们俱乐部虽然出入自由，但是也不喜欢叛徒，擅自退部要受三刀六洞之刑。”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眼里蒙在刘海的阴影下，露出看似和善的微笑：“小学弟，我看人的眼光一项很准，只要你抗住训练的煎熬，一定能成为新一届的冠军！”
“这些鬼话说的这么流畅……他肯定对每一个入部的新成员都说过……”
伊文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抬起头现他眼神不善，连忙回答：“我确实对综合格斗技能很感兴趣，不会做叛徒的，所以没必要提三刀六洞……”
这倒是他心里的实话，虽说联邦不太重视体能的掘，可机械师作战肯定免不了白刃战。那么理所应当的，在大数据的支撑下，他们格斗技术的积累必定非常雄厚。
“哈哈哈！小学弟果然有眼光！”
卡伦兹眉飞色舞的大笑一声，驻足停在一座合金房门前，凑近了扫描器扫过瞳纹之后，招呼着伊文跟上来：
“跟我来，见识见识我们俱乐部的技术储备，保准让你大开眼界。”
银白色的合金弹簧门‘哐当’一声弹开，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入房间，合金门又迅自动闭合。
……
“诺亚，启动综合格斗技实战演练程序。”
卡伦兹输入语音指令之后，空旷的房间内光线微微一暗，就在这一瞬间，伊文忽然感觉到一阵电流通过身体的酥麻感。
这座房间完全是金属材料构成的，高压电流进入这个空间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变成了一个高电压区，可以想像何等惊人的电流涌了进来。
嗞——嗞嗞——！
紧接着空间里一阵繁杂的光影交错闪过，最终凝聚成人形，这个人影跟卡伦兹的打扮差不多，头上包着红头巾，穿着黑色弹力背心，下身是迷彩长裤和一双长筒军靴。五官刚毅，气场强大，站在那里自有一股无形的威严，伊文仔细一看，赫然就是之前那些油画上的某位冠军。
“他的名字是伊夫斯，综合格斗技术的创始者和殉道者，一个以血肉之躯战胜同级机械师的人。在他之前，联邦的格斗技术纷繁杂乱，每个文明都有属于自己的格斗技，其中各种各样的大门小派又自成体系……”
卡伦兹注视着空间中的投影，眼神肃穆，平静的娓娓道来：
“……伊夫斯先师和他的一干朋友不满于技击的乱象，倾其一生的精力，来往于联邦辖区的各个星球，用常人无法的想象的热情和精力，将各个文明、各个流派的技击术进行归纳、整理，舍弃它们的具体形态；最终找出其中带有共性的规律，即通过把联邦内所有的格斗技术进行规整，最终总结出它们的基本运动形式。这就是综合格斗技的起源，而我们纯净之盾的综合格斗俱乐部，就是秉承伊夫斯先师的意志，追求体能与格斗技的极限！”
“真是个了不起的人。”伊文肃然起敬。
“现在绝大部分机械师，都是通过冥想式的锻炼方法，锻炼自己的意志力和精神。然而伊夫斯先师认为，通过持之以恒的肉体磨练，以及艰苦的极限训练，在获得钢铁之躯的同时，也能得到无比强大的精神力量。”卡伦兹举起握紧的拳头，无比振奋的说着。
“我觉得挺有道理的……”他迟疑的点点头，心里面半信半疑。
“小学弟，你现在已经是我们当中的一份子了，有些内情我也不瞒你。”
卡伦兹叹息了一声，走到‘伊夫斯’的影像下方，双手负在背后，有些黯然的说道：
“综合格斗技术现在确实是没落了，但是它的没落，绝不是因为威力不行！而是在于周期长，成效慢，比起冥想式锻炼法，实在是太耗精力，最终体能的收益又能以神源金属抹平差距。就如同专精于传统手艺的鞋匠，他们被工厂淘汰，并不是由于鞋子的质量不行，而是输在效率。”
“既然……最终会被抹平收益，那综合格斗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伊文一头雾水的问道。
“问的好！”
卡伦兹眯起双眼，瞳孔虹环收缩之间光线偏转，聚焦出锐利视线：
“答案是格斗技术！以综合格斗技术磨练出来的精神力，与身体素质完全契合，甚至能够深入细胞层面，因此足够支撑常人看起来几乎奇迹的战斗技能！那些以冥想式锻炼法获得精神力，再用神源金属强化身体的机械师，在突破五级精神力之前，都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也就是说初期乏力，中期强势，后期又被拉平……”伊文是一点就通，替他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
“咳咳咳！”
卡伦兹被他说的岔了一口气，咳嗽了一阵子后，连续几个深呼吸，露出一丝恼羞成怒的表情：
“你以为传承级是那么好进阶的吗！？那种程度的机械师，每一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说是万中无一的级天才也不为过。能够强势到四级已经是非常大的回报了，不要那么不知足！”
“明白明白！我已经决定加入俱乐部了，以后会好好学习的。”伊文连忙补充了一句。
“嗯！”
肌肉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昂起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再度输入语音指令：
“诺亚，开始技能播放。”
虚悬与空中的先师伊夫斯，背脊下一刻往下就是一伏，双腿前后微微错开，肩关节一收一探，左拳就像是出膛的炮弹一般射了出去。
这一拳，劲力刚猛，全身的肌肉血管同时一涨，整条胳膊青筋密织、如同铁网，顿时打的空气出“砰”的一声轰鸣。仿佛是炮弹落地爆炸，气流四溢，刮在空气中如同水纹激荡。
“……”
伊文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差点张开下巴。
单轮威力而言，他全盛时期，运转冥府圣典也能做到这种程度。但是人家可没用一丝能量，这一拳可是纯粹的肉体机能啊，输入能量的话，破坏力足以提升百倍。
能够将人体机能开到这种程度，这位先师伊夫斯，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伟人！
砰砰砰砰砰——！
伊夫斯弓背低腰，双拳护住脸部，颈背之间的肌肉高高隆起，筋肉虬结，双脚疾点地面，双拳精准击打出一道道劲风，身形和动作如同幻影般不断变幻。
伴随着每个招式的收尾，他身上立刻有道道残影分离出来，甫一展现在眼前，将刚刚打出的动作意一一剖析，化整为零的定格在虚空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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