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怪，怪物……”旁边的两人看到被火焰重重包裹的sivnora，顿时惊骇欲绝。
这个时间的意大利，宗教的影响尚未完全消散，有很大一部分民众，都是相信天堂和地狱，天使和恶魔存在的。
贵族们觉得这样有利于他们统治，也无意改变这种状况。
反正教廷的势力，已经被扫除得差不多了，如何控制这股力量，都是由他们说了算，对于官员和贵族来说，民众当然是越愚昧越好了。
sivnora现在这浑身冒火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因此，看到这一幕的两个人，直接就把他当做了恶魔的化身。
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恶魔呢？脑海之中划过这个想法，两人的战意瞬间就消退了大半。
还能跑的那个人想也不想地丢下武器就跑，跑不动的那个人，慢慢地爬着也要往门口爬。
彭格列家出了个会浑身着火的恶魔，他们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带出去！
但是sivnora能让他们如愿才怪了。
虽然是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但他的理智却还在，无论是为了给伊雯报仇，还是为了家人的安全考虑，他都不能放任这两人活下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股莫名其妙的火焰加持下，sivnora只觉得自己的疲劳瞬间不翼而飞，度，力量都得到了大幅度地提升，这种状态是如此美妙，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得到了这股力量，他就一定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是悲愤地有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用拳头砸死了那两个人渣之后，sivnora自己的力量也随之耗尽，还不等着他头疼要如何脱离这种状态，缠绕在他周身的火焰自己就渐渐地熄灭了。
与此同时，一股深深地疲惫，也涌上了他的心头，就好像自己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干了似的。
不过现在sivnora根本就没有心思深究这些，他踉跄着跑到伊雯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待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流从自己指尖拂过，心头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
放松过后，就是茫然！
小镇上根本就没有医生，大家生了病，受了伤，不是自己硬抗，就是家人和朋友帮忙包扎和用药，以至于现在伊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sivnora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找谁来帮忙。
不是专业的医生，根本就处理不了！
可是就这么放着不管，更是不行。
没办法，sivnora只能咬了咬牙，拜托邻居去教堂喊giotto和g回来，自己则是先将伊雯抱到床上，想办法帮她把血止住。
要是放任伊雯继续流血，本来没事，恐怕也要变得有事了。
方才彭格列家遭逢大难的时候，邻居们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家家户户都是门户紧闭，选择了袖手旁观，生怕自家也跟着一起倒霉，但是现在危机过去，让他们帮忙送个信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sivnora这浑身带血的样子，着实吓到他们了。
再一看正屋里面那三具尸体，这些胆小怕事的邻居就更是不敢拒绝，生怕sivnora一个不爽，他们就看不到今天晚上的月亮了。
giotto和g马上就回来了，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纳克尔神父。
看到被砸得稀巴烂的客厅，还有躺在地上的三个死人，以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伊雯，三人都是既震惊又愤怒，既悲痛又哀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g一把揪住sivnora的衣领，大声质问。
“我叫你们回来，不是为了跟你们吵架的！”sivnora甩开他，扭头看向giotto，“你去果园，把舅妈叫回来，我去城里找大夫。”又看向g，“你在这里守着。”
“我马上就去。”giotto点了点头，立刻往外冲。
“还是我去找大夫吧！”纳克尔拦住sivnora，对他说道，“你和g在这里守着，我的度比较快，我去帮忙找大夫。”
“那就拜托您了。”sivnora连忙道谢。
纳克尔安慰地拍了拍sivnora的肩膀，在自己身前划了一个十字，“主会保佑伊雯的。”说完这句话，就赶紧出了。
g看着sivnora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再看看还不知道那边能不能坚持到医生过来的伊雯，心中愧疚极了，他没再上前找骂，而是默默地退了出去，想着先把外面那三具尸体给弄走。
维吉妮娅知道从giotto口中知道伊雯出了事儿，险些当场晕倒，稳住精神之后，就忙不迭地跟果园的管事请了假，一路狂奔回来，待看到自己的女儿小脸苍白地躺在床上，头上干涸的鲜血把她的金都凝成了一块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纳克尔和他找来的医生，只比维吉妮娅晚了一步，她前脚进门，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纳克尔就领着医生过来了。
除了纳克尔被允许留下帮忙，其他人都被医生赶了出来。
理由是怕他们在一旁看着会情绪失控，影响他工作。
“到底怎么回事？”维吉妮娅捂着自己的额头，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
sivnora低着头将事情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只除了没提自己那奇怪的被火焰附身的状态，毕竟一墙之隔的地方，还有外人在，他不想给家里面带来麻烦。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g既惭愧又愧疚，“是我害了伊雯。”
“怎么能怪你呢？”giotto一拳砸在桌子上，“都是那些人的错。”
“giotto说的对，不是你的错。”维吉妮娅摸了摸g的头，旋即含泪说道，“伊雯没有丢下家人独自逃跑，做得很好，我为有这样一个女儿而骄傲。”当时的情况，伊雯想自保，想逃命，多的是机会，但是她没有，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有这个勇气的。
留下来，能活命的可能性才多大？！
等待的时间，总是会显得特别漫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医生和纳克尔神父才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医生，我的女儿怎么样了？”维吉妮娅连忙迎上去，一看两人的表情，就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医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之中带着悲悯，“你们可以为她准备后事了。”
维吉妮娅闻言身体一晃，如果不是一旁的giotto扶了她一把，恐怕就要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怎么会没救了呢？”sivnora激动之下，直接上前一步，揪住了医生的衣领，“你这个庸医，是不是根本就不会看病啊？需要多少钱，需要什么药，你尽管说，我一定想办法弄到！伊雯她还那么小，生命怎么能在这里就结束呢？！”
医生看多了生死离别，对于病人家属的表现，也都是司空见惯，所以并未生sivnora的气，淡定地将自己的衣领从对方手中解救出来之后，才无奈叹道，“我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哪怕还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但是，那个小姑娘真的是……”
“这不可能！”g大声反驳，“我刚刚明明看到伊雯的状况很稳定。”
giotto看向纳克尔神父，目光之中带着一丝乞求和无措，“神父，这一定不是真的，对不对？伊雯她，她……”
纳克尔按住他的肩膀，沉痛地摇了摇头，“放弃吧！giotto。”
giotto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维吉妮娅不死心地问道。
医生闻言沉吟了片刻，才在众人满含希望的目光注视下，沉声说道，“原则上来说，我并不建议你们去等待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奇迹。”
“那就是说，还有希望了？”giotto的双眼骤然一亮。
“你妹妹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击，才会陷入昏迷。”医生耐心解释，“想要她醒来，只能靠病人自己的意志，谁也不知道她会睡上多久，也许她明天就能够醒过来，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睁开眼，你明白吗？”
“而在她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想要让她的生命体征维持下去，对于你们这样的家庭，绝对是一个十分沉重的负担，不提照顾一个这样的病人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就光是医药上的投入，就足够把你们家拖垮了。”
“你们，可要想好了！”
医生留下这番话，又给几人开了张他们需要的药品清单，便马上离开了。
至于诊费，纳克尔神父已经提前支付，他便没有再提。
“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谢神父了。”维吉妮娅强打着精神，起身向纳克尔道谢，便准备去自己的房间取钱还给对方。
纳克尔阻止了她，“钱的事情，不着急，还是以后再说吧！你们一家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先告辞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去找我，不必跟我客气！”
“舅妈，我们不能放弃伊雯！”等着把纳克尔也送走，sivnora马上就按捺不住地大声说道。
“妈妈，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我们不要放弃伊雯好不好？”giotto握住维吉妮娅的手，目光之中满是祈求，坚定中又带着一丝忐忑地道，“说不定事情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说不定过个两三天，伊雯就能醒过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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