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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恶童


奇怪的味道从地下不断涌出,头晕目眩,大家也是来回摇晃,东倒西歪。

        忽然,我感觉脚下莫名的痒痛,醒过神来一看,无数的虫子,在脚下爬行。

        原来老白从口袋里,放出大量黑虫,这些虫子涌向下面大开的门,阻住袭击众人的蛤蟆。后面几个战友心慌手软,把火把也扔在了一旁。只听一阵巨大的声音传来,震的整个墓室嗡嗡作响,原来水晶棺盖掉在了地上。众人心里暗想棺盖既已脱落,只怕下面的妖物也已出来,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好不容易找到了通路,众人加快脚步冲了过去,最后一个跑得慢些,还差十余步就到门边,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大伙儿等我啊。”

        眼看就要到了,突然从他身后伸出一只绿手来,将其双腿一把抓住,瞬间就拉进了黑暗的墓道里,连长见状大惊,赶紧和几个战友关上石门,抵上重物,耳听得里面还传来隐隐约约的惨叫声,不由得个个面如土色,体如筛糠。

        众人点亮火把,发现四周都是石壁,似乎没有出路。老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木头人,有拳头大小,只见它原地转了三圈,然后缩成一团,沿着墙壁开始滚动,老白说道:“这是我的探子,发现出口必来报我。”

        大家原地休息片刻,惊魂未定,忽听老白冲连长张口问道:“你是活人吗?为什么阳气如此衰弱?难道是与鬼为邻不成?”

        连长一听大惊失色,心中不敢隐瞒,解开衣领,露出胸膛,一块巴掌大的黑色印记赫然出现,老白微微点头道:“这就是了。”

        于是连长将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源源本本地向众人道来。

        那年头兵荒马乱,得到老白先生指点,我前去从军,由于突降大雨,错过了宿头,夜深人静,皎洁的月光撒向大地,远处山峰的轮廓像蜿蜒的长蛇。周围很安静,只有流水的声音。我在桥洞里独自坐着,不断唉声叹气,想想自己孤苦无依,一路艰苦奔波,心头酸楚,眼泪夺眶而出,蜷缩起来,渐入梦乡。突然,听到一阵车马声,我好奇地跑到桥边,看到一辆载满货物的马车。车夫面目狰狞,身穿一袭灰色长袍,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最近常听说,有许多人家丢失孩童,尸骨无存,人们说是冥间锁魂的车夫前来收账,以填补前世未还的孽缘。

        此时,车夫把马车停下,笑着凑到近前,手里拿着一块饼。他掰下半块,塞到了我手里,我接过了饼狼吞虎咽。车夫问我为什么独自一人在这里,我便把最近的遭遇告诉了他。一边说,我一边打量着马车上的货物。那是许许多多的小铁笼,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装着过什么动物,窸窸窣窣,发出细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正想问,车夫的笑声打断了我,说道:“我看你还挺善良,只是大难当头,躲得过便洪福齐天,躲不过便万劫不复。我决定送你一份礼物,现在也许你不会明白,但将来你一定会感激我。”说罢,车夫抽出一把长刀,衔去我胸口的一块肉皮,并随手扔到笼子里,肉皮掉落的地方,顷刻响起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叫声。

        车夫对着一脸惊恐的我笑了笑,赶车离去……我疼痛难忍,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天色已晚。我踉踉跄跄路过一个破庙,此时已饥肠辘辘,见庙里生起火,篝火旁烤了几块白薯,散发出奇异的芬香,让人垂涎欲滴。也不管那么多了,上前拿起充饥,又喝了几口凉水,顿感身轻,体力也稍微恢复些。此时困乏至极,正欲降息,忽听得门外狂风乍起,树枝婆娑摇摆不定,蹦进来一个小孩,左手里拿着拨浪鼓,右手拿着一只毛笔,骂道:“哪里里来的野人,把我的点心吃了,那可是用十个毛孩儿炼制的脂膏!”说罢,他用嘴舔舔笔尖,在鼓面上横着画了一笔,然后摇起拨浪鼓。

        忽听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在寂静的夜里,不觉让人惊悚万分。

        我支起耳朵,仔细倾听,感觉这声音来自于自己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地下爬出来。我站起身看个究竟,忽见一双黑瘦的爪子从地下伸出,紧接着一个身影钻出,沿着火堆以奇怪的姿势慢慢站了起来。

        我只觉发根倒竖头皮发麻,刚喝的凉水马上就化作细细的汗珠从后背渗出,瞬间就湿透了衣衫,我瞪大双眼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能看见是个人形,穿的衣服黑乎乎的,也看不清脸长的怎样,一阵阴风吹来披散的头发微微飘动。

        没想到此地果有恶事,村里人家丢失孩童,想必这就是元凶,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现在我感觉身体恢复力量,脚上的伤也不怎么痛了,不如先发制人,就算制它不住,大不了做个厉鬼罢了。

        念一至此就发现面前的人影已经张开双臂,尖利的爪子在火光下微微颤动,作势欲扑,说时迟那时快,我叫一声,从地上跳起,向着黑影就撞了过去。那黑影忽见有人大喊冲来,身形顿了一顿,忽的一下被撞了个正着,还没反应过来就咕咚一声和我连一起倒在地上。

        在摇曳的火光下,我睁眼看去,只见一张似人非人的脸正对着自己,这张脸皆呈青铜之色,鼻子只有两个黑洞,既无眉毛也无胡须,甚至也没有眼睑,只有两个深黑的眼窝,里面白色的眼仁翻起,一对绿色的瞳仁死死地盯着我。

        我脑中只觉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怪物张开大嘴,獠齿尖利,吐舌猩红,一口咬将下来。我大惊,想要起身却又不能,眼见怪物一口咬来,心想这要被咬到焉有命在?一瞬间也来不及细想,双手搂将过去,将怪物紧紧抱住,同时脖子急闪,向旁边尽力伸展。此紧要关头,自己性命所系,自然是使出了吃奶的气力,将怪物紧紧抱住,头尽力偏转,一时之间,怪物也咬不到,几次想挣脱,纹丝不动。

        忽然之间,此怪口中发出嘶嘶之声,我闻到一股恶臭,脸上也感到一阵凉意,原来怪物眼见咬不到,又脱身不得,居然张嘴向我吹起气来,这怪物口中之气不仅奇臭无比,而且寒冷彻骨。此时虽已是初夏,仍是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手上一抖,差点就松开。幸好反应得快,强忍寒意,双手愈发用力,紧紧环抱不敢放松。

        怪物眼见自己仍难脱身,不由心中烦躁,加大气力,继续吹了过来,不消片刻,我就感到脸上的皮肤就像刀割一样,奇痛无比。不得已只好扭过头去,避开这股臭气,怪物眼见我转过脸去,于是又向我的脖子吹起来。

        过了一会,脖子又痛痒起来,我侧着头正在苦苦支撑,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说书先生讲过,凡是鬼怪之类的东西都是属极阴之物,此刻这怪物所吹之气莫非就是其阴气所聚?

        若是如此,这东西定然惧怕阳气,反正此刻脖子痛的像针扎一样,再这样下去恐怕也撑不住,不如我也转头向它吹气试试,于是忍着疼痛和恶臭,强自转过头来,一口气就吹了过去。这怪物正吹得起劲,没想到我敢突然转过头来对他吹气,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谓阳气正盛,邪不压正。只吹得几口,就见这怪物似乎也支撑不住,将头转向一边,我一见心中大喜,口中继续加力,一口又一口的吹了过去,只盼能将怪物吹的不敢转头,撑到天明有人来就能得救了。

        没想到吹了片刻,这怪物似乎再难忍受,口中呵呵做声,忽的扭过头来,又是一股气吹了过来,这次的气比刚才还要感到寒冷,力道也更大。我刚才吹的本已筋疲力尽,此时再也支撑不住,只得偏过头去,暂且忍受,好在怪物吹了片刻,似乎也有点累了,口中之气也缓了下来。

        一人一怪抱在一起互相吹气,僵持了很长的时间,我逐渐觉得双臂麻木起来,两腮也疼痛不已,但是此刻生死关头,说什么自己也要撑住。

        此时旁边的小孩,在拨浪鼓上竖着画了一笔,那怪物忽得振作起来,将我掷到空中,又重重摔在地上,只感觉五脏六腑都挪了位,全身散架一般,眼冒金星。

        心想这下可完了,从军不成,命丧荒芜,只可叹年纪轻轻就要做这泉下冤魂。正心灰意冷之际,只听门外呼啦哗啦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迅速朝这边赶来。正在寻思之时,只见千千万万的老鼠如潮水般涌入庙门,围着我来回跑动,吱吱互语,像是在交流什么,随后扑向那个怪物,从上到下,层层包裹啃食,当老鼠们退去时,只剩下一具硕大的骨架。面对此景,那小孩也不慌张,反而摇起了他的拨浪鼓,嘭嘭嘭,地面塌陷,裂开一道口子,老鼠们顷数掉落其中。下面的老鼠抓住岩壁,撑住上面的老鼠,组成一道梯子,一层层向上爬,卷起小孩就走,只留下残垣断壁和不省人事的我。

        等到外面鸡叫,忽然感觉胸口隐隐作痛,朦胧睁开双眼,又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几时,此时天已大白,有人将我唤醒,才知道是上山砍柴的乡民。其中几人巡视到后屋的时候,发现遍地孩童的白骨,众人大惊,当下上前查看,同时赶紧报知官府,等到地方官员赶到,派了几个胆大的衙役进去,发现一口大铁锅,铁锅里都是半大孩子的脑袋,浸在汤水里面目扭曲。几人查验了现场,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此时有人将我抬出屋外,赶紧找来热姜汤灌了进去,我这才慢慢缓过神来,脖子也酸困的厉害,手臂已然僵硬,众人上前询问。昨夜之事怕人们也不会相信,只说是强人作祟,我路过此地遭人陷害。不过那小孩是什么来路,到底也没搞清楚,再想想那夜车夫所言,不禁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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