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振奋
“如若不然呢?”程阳道。
“如若不然,今日你定是走不出这里半步!”齐宝山冷笑着。
雷闻言,一个跃身从地上跃起,懒洋洋的身个懒腰,鬃毛便是乍起,喉咙里也是低吼一声:“吼!”
狂狮的吼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回荡着,令人胆颤心惊。
狭小的空间内,气氛顿时就紧张起来,十几个人分成了三派。程阳李壮是一派,齐宝山带着六七个人成了一派,而另有几人则是做了壁上观。
“你要怎么做?”齐宝山手持长棍盯着程阳,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他心里知道程阳厉害,因此这一路上也是暗中观察,他看到了弑神的威力,也知道了程阳的实力,老奸巨猾的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随便。”程阳道。
齐宝山笑了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在他身后,还有两个齐姓人士,那分别是他的弟弟和堂弟,他们三个结伴前来,目的就是为了分宝。
齐姓三兄弟始终是假装不认识,反正这里谁都不认识谁。另外两个齐姓兄弟只会在有分歧的时候起哄,挑起大家的敌对情绪,方才有好几次都是如此。他们却始终都在等着这种时候,突然难,谋得宝物。
“好,爽快人!”齐宝山假意竖起拇指,“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个单打独斗,你我比试,如果我输了,我们所有人都对你的安排愿赌服输。可如果我赢了,只怕这把刀就归我来分配了,而且以后的行程中,你也必须得服从我的安排。”
程阳笑了笑,点头不语。
“好,这样最得当!”后面说话起哄的,就是齐宝山的弟弟,“我等都觉得这法子不错,齐大哥你为人仗义,实力又是我们中最强的,我们都愿听你的!”
“切!”李壮闻言不由嗤笑,“最强?我看可不见得吧?我李壮就第一个不服你!”
“不服就来试试?”齐宝山的弟弟挑拨着。
李壮似乎也是个火爆性子,被那人这么一激,拔刀就要上前。程阳伸手一拦,淡淡的说道:“什么恩怨,都等这把刀的归属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
李壮愣了愣,挠了挠后脑勺之后嘿然一笑:“风兄弟说的也对,是俺太激动了。”他粗手大脚,虽然是名炼药师,但是明显身体也是分外强壮,力量至少不输于程阳,但是握着屠戮的时候,明显是感觉到吃力了。
程阳环视四周:“不如你们都避散开了吧,待会打起来,刀剑可是不长眼的。”
那些无关的人这才慌忙退开,依次贴着墙壁站定,一个个都是唯恐被波及。雷喷着响鼻,不愿离去,程阳看了它一眼说道:“放心。”它听闻这话,这才不清不愿的甩着尾巴退开,依旧是距离程阳很近。
齐宝山手持长棍,青色念力已经将长棍完全包拢,他再度踏前一步,冷冷盯着程阳:“别说我欺负孩子,我先让你一招,一招过后,我可就不客气了。”
“呵呵,那我得好好的谢谢你了。”程阳笑了。
齐宝山咧嘴笑了笑,他这笑容背后掩藏的全是得意。他并非真心要让,而是这长棍息念棍法走的就是后制人,这所谓的让招,根本就是在占便宜。
程阳手一招,被念力包绕的弑神便落入手中。面对齐宝山,程阳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在这小秘境里,处处险恶,他独自无法生存,必须得依靠朋友,而只要有齐宝山在,他就无法团结众人,此时杀一儆百是必须的。
唰!
齐宝山咧开架势,将自己防了个滴水不漏,他面带笑意,就等着程阳上钩。所谓息念棍法,顾名思义,将念力融合在棍招之中,进可攻退可守。息念棍法达到一定的境界,可人棍合一,以快闻名。
程阳将齐宝山打量个遍,虽然他对棍法不了解,但是却也看得出攻势防势。他将手一翻,弑神便飞离掌心,嗖的一声向齐宝山脖颈处刺去。与此同时,程阳双手结印,残烟印形成,一道巨大的手印在他背后凝聚,虎视眈眈的瞄准了齐宝山。
“就是这样!”齐宝山一声冷笑,他举棍一抖,一道道棍花甩出,他身前空间顿时被残影弥漫了。
残烟印落下,却是被那长棍所形成的棍花完全阻挡下来,程阳亦被其震退数步,胸口气血翻涌,若不是他强行压下,只怕这口血就要喷出了。
噹~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传出,回音在这小小的斗室内回荡开来,绵延不绝。那声音尖锐刺耳,不少人都是捂住自己耳朵,免得被波及到。
那声音是弑神和齐宝山的长棍碰撞所出,程阳也是到这时才察觉到,原来齐宝山手里的棍子并非是木棍或者一般的铁棍,而是某种贵重金属所铸。棍子与弑神相撞,出一种刺耳的声音。
表面上看似乎是武器间的碰撞,实际上真正考量的是程阳和齐宝山两个人的念力。这一次碰撞过后,弑神与那根长棍都是抖动不止,这让程阳十分吃惊。
弑神是什么样的状况,程阳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它能够吞噬有灵性的武器,并将其能力剥夺过来,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很逆天的存在。以往对阵任何的武器,弑神都是游刃有余,从没有遇到能与之抗衡的武器,可这一次程阳却是现,对手的长棍似乎也很有来头。
一招过后,齐宝山的攻击便如山洪暴一般奔涌而至。棍法本就以急和狠见长,而身为炼药师的齐宝山又将炼药师的攻击原理糅合进去,使得他的攻击密不透风,一时间也是把程阳逼入了绝路。
程阳一直在抵挡,表面上看起来他是只有招架之力,实际上他是在观察,观察齐宝山手里的那根长棍。
那根长棍呈陈年老木色,表面看起来光滑,实际上有很多纹路,看似是木纹,仔细观察却能看出,那是某种图腾样的纹路。一道道纹路盘旋着自上而下,从棍的尖端一直持续到末端,就在棍柄处,有一颗比黄豆还小的暗红色石头镶嵌着,那石头寂寂无光,看起来十分怪异。
当程阳的眼睛落到那颗石头上时,他的心神恍惚了一下,瞬间脑子里如同被闪电击中了一半,麻木且如梦游,霎那间闪过了许多画面。这种情况在不久前,弑神也曾让他尝试到过,现在在这根长棍上出现,程阳心中诧异万分。
“看来这根棍子有来头。”程阳心里暗道,“解决了这个齐宝山什么的,我倒是要好好的研究研究他这柄长棍了。”
想到这里,程阳心里战意更盛,他右手一翻,再度将弑神握紧。念力之星如泵一般,将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出来,尽数被弑神吸收。一股铁灰色的光芒从弑神本体泛出,渐渐的覆盖了它全身。
那铁灰色的光芒侵入了青色念力光芒中,与之融合成为一体,形成一道独特的光晕。如今弑神就被着这层光晕,再度与齐宝山和长棍对峙着。
“哼,我当你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齐宝山道,“我看你这把匕也是独特,今日我就收了它了,待会你可不要哭。”齐宝山这话是咬着牙低声说出的,只有程阳一个人可以听到。
至此,程阳也是恍然大悟,原来不光他看上了人家的长棍,齐宝山也是一早看中了他的弑神。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程阳淡淡的说道。
齐宝山怒容顿起,他往后一跃,长棍横扫,一阵呼啸的狂风夹裹着青色念力猛地荡漾开来。与此同时,他一声大吼:“既然如此,那就尝尝我的横扫千军吧!”
这棍风犀利无比,斗室内,靠墙的人们都是感到无比逼仄,不由自主的都运起念力防御自身,那狂狮雷更是嗅到了危机,怒吼不已。一时间,这个狭小的空间变得精彩纷呈,无比热闹。
棍风呼啸,扑向程阳,犀利如刀的攻击切割着他周围的空气,将气流形成数个小型漩涡,每一个漩涡都像是一轮飞转的飞刀,切向他的要害。
情急之下,程阳再度使出残烟印,那巨大的手印如同是鬼影一般向着齐宝山迎面砸下,噗噗数声将身前漩涡砸碎。残烟印与程阳身前的漩涡同归于尽,可在他左右上方以及后面,还有数十漩涡正飞转动着。
程阳步法奇特,如鬼魅般的闪过数个漩涡。齐宝山眼见招式即将落空,眼睛瞪的溜圆。他大喝一声,再度运劲,棍风呼啸,那些落空的漩涡便飞集到一处,形成了一个大型的漩涡。这漩涡周边不是光滑的,而是呈现锯齿形,飞转动间,如锯子一般向程阳懒腰横切过来。
就在这大漩涡形成的同时,程阳忽然看到那长棍上镶嵌的石头出了暗红色的光芒。那光芒十分微弱,只是闪了一下瞬间就寂灭了。
“棍风犀利,能将气流切割开来,这得需要怎样的念力支撑?”程阳心中诧异万分,“看这齐宝山的实力,似乎远未达到那种强度,这么说来古怪就出在长棍上了。”
程阳心里越的好奇,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呃呃的低吼声,这声音不是来自别处,正是从齐宝山的喉咙中出的。
“嗯?他怎么会出这种声音?”程阳一愣,他不由得盯着齐宝山仔细的看了几眼,这一看不要紧,他居然看到齐宝山的眼珠正在一点一点的变黑,白眼球几乎已经消失殆尽。
程阳也曾有过这种时候,只是他处于这种状态的时候,自身并不知晓,因此此刻看到齐宝山这模样,心中居然是感到了一丝恐慌。
是的,恐慌。
从齐宝山身上所弥散出来的气息已经完全改变了,在这之前,他顶多算是个强者,可现在,他就像是一尊嗜血的杀戮机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邪气。
“嘶,好冷啊,这是怎么回事?”有人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即便是有念力防御,他们还是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和杀意。
“大哥这是……”齐宝山的两个兄弟看到其变成这样子,眼睛里居然是流露出一丝窃喜,看得出来,他们对此已经十分熟悉了。
“呃呃……”齐宝山喉咙里出混沌又令人恐慌的声音,他握着长棍的双手就像是天然长在了棍子上一样,其身形也是恍惚起来,似乎是被长棍带到了空间交界处。在程阳看来,齐宝山整个人已经扭曲了,如橡皮做的一样。
轰隆!
长棍也扭曲起来,它带动着齐宝山往前一冲,像是巨蟒一样猛地冲了过来,在靠近程阳时,他居然真的有一种巨兽来袭的错觉。
蹬蹬蹬!
程阳不由自主的倒退三四步,一个趔趄,身子一歪险些跌倒在地。虽然年纪尚轻,但是这几年他也经历了不少阵仗,什么样的对手都见识过,几度与死神打交道,可却从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一样,如此的害怕,害怕的想要逃避。
其实程阳并非是唯一一个有如此表现的,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雷在内,都是露出惊骇的神情,他们眼睛里所流露出的恐慌弥漫了整个斗室,有些人甚至两股战战,一涓清流顺着裤裆流淌下来。与他们的表现相比,程阳算是十分镇定了。
与人的表现正相反,弑神似乎精神越来越抖擞,它几次想要逃离程阳的控制,看样子竟是想直冲上去,跟那诡异的长棍拼个你死我活。
“程阳,振奋起来!”一道细若游丝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来自程阳腹部,彼苍山河图内,正是陈清所出的。
这丝声音尽管微弱,可在这个时候却像是洪钟大吕一样,令程阳从惊惧中挣脱开来。
“陈清前辈。”程阳道,“我还以为在这里你无法现身呢。”
“我是无法现身,这里与大6不同,是另外一个空间,我若现身,消耗的神魂足够我恢复一年半载。”陈清道,“所以现在你听我说,不要看他的眼睛,不要看那长棍,你试着闭上眼,用心去感觉。这根长棍跟你手里的武器似乎颇有渊源,若是收了,定有好处,切忌睁眼,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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