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 若一切只是个开始
“哥，别那么傻，你快醒，醒醒呀，不可以睡的，不可以的，妹妹求你了，别睡呀！我不要你睡着，我要你陪我说话，你不能有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答应过我的要替我带孩子的，你不是说五个孩子太多怕我累着，你会帮我带的吗？你快醒醒，醒醒啊，哥你醒来帮我带孩子呀，你要睡着了谁还来保护你的妹妹呀，哥，别睡快醒醒！”风仪悦声音已经变得尖锐了起来，后在感受不到怀中人的声音的时候立马急了起来，就开始大喊道：“贼皇帝，我风家为西夏尽职尽责，想当年天下大旱，风府的人为了救醒百姓，吃树皮喝喝马尿。只将那米粮留出来给百姓吃。柳家更是，东疆当年受旱老皇帝折磨唐族人死的死散的散，你知道吗？你这西夏是由这天下所有的忠勇之士的血肉骨躯一个一个的堆积起来的，这天下有多大地，就有多少个尸体在此长眠。还有你们这些本事西夏百姓的士兵，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在此来屠我这个不该死杀我这个不该绝的兄长。为什么？我与你们有何种的深仇大恨？为什么呀！难道真是我们风家与柳家错了吗？”风仪悦眼泪不止，声音泣血，她无力极了，由其是在看着身前重要的人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消散时，风仪悦的心可谓是凉透了，原来风、柳两家的退让在这群人眼中怕只是“责任”而已，救死扶伤是为医者之本，可不是天生的责任嘛！柳家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为官之忠，这可不也是责任嘛！风仪悦想着突然笑了，笑得很是苍凉。满城寂静，只有在一处的房顶上的一个绝美的女子不住的笑，只是让人闻之心痛。&1t;/p>
“是，你们没错啊！是风家错了，风家救死扶伤是天职，医者嘛！行医的人救个人还不是个份内之事！是我要求太高了，我不是什么神医，只是一个救治人的大夫――对了，还有柳家，柳家也是该，活该！君要臣死，柳家他还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自己不去找个安静的地死，偏还要圣上来亲自动手，这真是叫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柳家和风家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不折不扣的混账东西！所以，箭呢？你们杀了我们这些人就行了，我们有何资格活于世上？有何――有何――哈哈哈哈，真是个天大的讽刺啊！我风仪悦在此立誓，从今起风家再无行医之人，所以属风府之医者即日起归隐山居不得行医――天下灾难生死病老与我风府一门再无任何瓜葛――”风仪悦泄完心中的气后，冷笑道，她风府早该如此的，想想往事看看如今怎不让人心寒。小皇帝是个瞎的，士兵呢？他们可是土生土长的西夏人呀！风府医过的人救过的人呀！她问心无愧的可以说一句风家至少救过一半的西夏人，她就不信这些人中就没有她风府医治过的，哈哈，真是，真是讽刺极了！同是金属器物，你用其制针来救人，却被还之以刀剑相向，这可不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吗！风家就注定该如此不成！就注定了吗？&1t;/p>
“阿悦，你瞎说什么呢！快别赌气了啊！哥这条命就当是为了下辈子而做的交换吧！阿悦，请允许我柳氏云晨郑重的叫你一声娘子，娘子，为夫这辈子娶你不得了，下辈子，下辈子我绝不会客气的！哎――一世很漫长的，我会等的疯的，你不是说想要个嫂子嘛！来世吧！等来世的你只能是今世风仪悦的大嫂，要记住哦！娘子，为夫的聘礼都已经送出了，你为何不应我――呀――还有我不倒你不许――哭――”柳云晨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很安详的像睡着一样。&1t;/p>
风仪悦的泪突然停了下来呆呆的后风仪悦痴笑了一声道：“好，我答应大嫂，下辈子努力去做好她――”&1t;/p>
柳云晨至死也未倒下，天边的一轮旭日缓缓升起，光线照射到他的脸上就像是神晕一样的圣洁不可侵犯，而医经上有云：“人若将离，六觉将散，眼为先也，耳为最――后――矣――”这句话在佳翩公子那柔和的上扬的唇角就可看出，他的路并未散，只是寻找某一个爆点等待着重新开始而已……&1t;/p>
“哇啊――”一声清亮脆生的童哭声响起，勾起人心中最原始的一种奇异之情。&1t;/p>
“噗通――噗通――”清晨了。士兵们似方从某种洗礼中醒来，看着屋顶上方的三人，不，也许该说是两人――女子和婴孩还有一具奇特的雕塑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不对。还有他们这群士兵呀！于是反应过来的士兵像是在经过某种特定要执行的任务一样，凡是还存在人基本的良知的人，都一个接一个的跪了下来，很快，立着的也只有小皇帝和几个他的忠心追随的心腹，只是少了德公公。还有就是程金花及其女儿还立于原地傻呆着，城中笼罩着一片孤寂之色。&1t;/p>
“你们这群畜牲，还不快起来替朕杀了那个贱人和她怀中的小野种，朕在命令你们呢？还不快起来与与朕动手！难道你们还想造反不成，惹怒了朕都小心你们的狗命！都快于朕起来！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奴才！”小皇帝咆哮着在士兵中穿梭着，不过却并无人应他，士兵们看着小皇帝已经是露出了一种愤怒之色。&1t;/p>
“启禀圣上，这风氏并未犯什么大错，恐怕这风氏罪不至死，请圣上网开一面。三思而后行啊！”说话的是一个半跪于地的将军，瞧他的模样已是个年过半百之人。&1t;/p>
“滚――朕就是要杀了她！罪不至死？朕的话就是圣旨，为人忠是本分，你们都给朕起来，否则朕定是要饶不了你们的，快给朕起来呀！朕就不信了，少了她一个风氏还能对我西夏造成多大影响不成！”小皇帝伸脚就给了那位将军一下，后从腰中抽出了佩剑开始逼着人要是他们不起来他就要挥剑杀人，终于有个人忍不住带头去夺了小皇帝的剑，后一群人上前一同制服了小皇帝及他的其余亲信。&1t;/p>
“圣上，她若论年龄还是一个小姑娘呢！论身份她是个襁褓婴孩之母，我们这么多精兵强将去围攻一个弱女子传出去让天下人怎么看我们，怎么说我们，我们堂堂七尺之躯还有何颜活于人世，您为何要如此的狠呀！”另一位在军营中担任军官的文臣说道，声音已带上了些痛心疾道。其他的人也随之附和了起来。&1t;/p>
“是呀，圣上，那位柳公子至死未倒下松手，依旧是护着离夫人，这可是天下大义，与他相比我们怎能下手去做这些大不义之事。”一位老臣开言相劝道。&1t;/p>
“你们这群该死的，居然敢绑朕，还不快放开朕，给朕把那个贱人给杀了，否则朕就杀了你们，诛灭你们的九族！”小皇帝瞪大了双眼恨恨的吼道，他好不易可以杀了风仪悦，此时不杀还待何时！&1t;/p>
“我呸！风神医才不是什么贱人呢！皇帝说话太过于无情了，这里有几个没有受过风神医家的救助，再说就那个柳公子，老子也佩服他，他娘的，是个真汉子，老子是个粗人，但是就柳公子做的侠肝义胆之事，老子很是佩服，那里像你身为一个皇帝连个女人和孩子都容不下，真是让人不耻！”一个大汉士兵道。&1t;/p>
其他士兵见此也开始了大喊道：“对，不可死，那柳公子是个英雄，风神医更是个英雄，英雄不该死！”&1t;/p>
此时不知谁说了一句：“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是风神医帮助了我们，我们闹灾荒是风神医救助了我们。我们需要的时候都是风神医帮助了我们，可是反观皇帝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又为我们做过什么？我们现在如果把我们的恩人给杀害了，我们还是称得上是人吗？”这个人的话音刚落，大家的气氛明显激动了起来，就听大家齐喊。&1t;/p>
“英雄不该死！” “英雄不该死！” “英雄不该死！” “英雄不该死！”呼声一阵高过了一阵响天震地。&1t;/p>
阿秋一行人在好不易安排好了一切后才又临时改变计划一同前来，而明显一切都太迟了――&1t;/p>
“峰主，峰主，属下救护来迟还请峰主责罚――”阿秋等人在寻到风仪悦后一动不动，空气中飘着一大股的血腥味。吓得立马奔赴至风仪悦身边为其解穴见其无事后一同跪于地领罪道。&1t;/p>
风仪悦只是木然起身将老三抱给了媚柳，自己缓缓的放平了早已冰凉开始僵硬的柳云晨，风仪悦用手摸着柳云晨满脸痴痴的笑道：“哥，我没哭哦！你还是那样的俊美无比――还是――那么的温润――还是――”后面的话风仪悦再也说不下去就失声痛哭。&1t;/p>
“哥，你别走的太快，我这辈子还负着别人的帐呢！哎――呵呵，我帐还清了一定去找你。你一定要等着我，到了哪里缺什么少什么一定要在梦里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去办理的……”风仪悦抹干净了泪珠展颜一笑，她又仔细的为柳云晨清理了身后的箭矢，没拔一根她的心就揪一下，风仪悦未数多少，只记得很多很多……&1t;/p>
“峰主，还是带着大少爷回去吧――”阿秋一行人也是眼中噙泪的道，迎面而来的情况已是不言而喻！&1t;/p>
“阿秋啊！哈哈！我，我真，我真是贱！贱的太过于信任你们，贱的纵容你们无法无天！而现在呢是我害死了他！我为什么要犯贱的害了他――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哈哈！我不该上落颜山，不该的，若是――呵呵，可惜没有若是二字啊！为什么呀？我真的是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呵呵，可惜我也不知道呀！我从头到尾一直在问为什么，却没有一个人来回答我，除了一具尸体我什么答案也没有！呵呵哈哈，我要去寻找答案了――你们几个别跟过来，风某受之有愧！呵呵！我恨，我恨啊！迦姨柳叔是阿悦对不起你们，是阿悦没有保护好大哥……呵，这么说也不对！因为我是个凶手！我就是个凶手，是一个亲手毁灭了大哥的凶手啊！呵呵哈哈――噗――嗵”风仪悦初时已经有些气急攻心神智不清的开始胡言乱语，后来直挺挺的晕过去，身体紧绷着，气息微弱，面颊苍白，双眸紧闭，就连嘴唇也紧紧的绷着，秀因为汗水紧紧的贴在脸上，看起来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一样，让人心生怜惜！&1t;/p>
“峰主――”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立马开始奔向了风仪悦。&1t;/p>
“你们都别过来，我承受不起，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我有错，我会想办法去偿还！而至于你们，从此尘归尘土归土，说句实在的，我并不恨你们！毕竟说到底你们也是为了我好，我对此感激不尽，说到欠债我也欠着你们的不是！但是你们错就错在不该借此来构成借机伤害他人的理由！所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永远都不会！永远都……”风仪悦气息越来越微弱，慢慢的就昏迷了过去。她就那样静静的躺了下去。&1t;/p>
见风仪悦就此晕了过去，感触最大的莫过于阿秋。风仪悦动的话句句如刺，也句句不停的刺痛着她的心，说实话，她对于风仪悦的话是无从反驳的！她的确是一直在打着照顾风仪悦的名号，有些急功近利好大喜功，认为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就是闯出一番天地！她也想成为像风仪悦一样的神话！所以她并未告诉风仪悦大军去救人之事，她私心里认为这个事并无什么大碍的，所以因此也一直是防备着柳云晨，她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因为阿秋不傻，她猜到近期之内小皇帝一定会有动作，所以她就认为自己可以像自家尊上和峰主一样，可以出色的完成守护凉城的任务，是她自大了，她盲目地认为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对付一个小皇帝并不成问题！可事到如今，阿秋看着生的一切，一阵一阵的寒冷，这种寒冷是由内而外的，是来自她内心深处的！阿秋慌张了，她也怕了！而同样的不只是阿秋一人，雅臣媚柳等人在内也是如此！他们和阿秋一样，同样是太过于自负了，而因此忘了自己的能力，自家峰主和尊上可以谈笑风生的瓦解着小皇帝一个又一个的阴谋，但是他们却不能，因为论到底他们终究没有那个本事不是！有些时候有些事还是论个人罢了！而也恰巧，他们并不是那个人，或者说是那两个人！他们错了，错的很离谱，因果是非已经造就，他们要偿还的岂止是一条人命，还有很多很多……&1t;/p>
小皇帝见此哈哈大笑不至，也因此被士兵们集体“抬”回了界城之中，皇帝可以无心，他也可以无情――&1t;/p>
风仪悦此刻进入了梦中，这梦很是美，原来是风仪悦梦到了柳云晨的初见，相知、相熟，至到最后。&1t;/p>
“娘子，娘子，你就是我的娘子，反正我就是认定你了，你想赖也赖不掉！哼！反正人家也是你的人了，你还看了我的身体，你就得对我负责！”垂杨柳叔下一位衣着华贵的俊俏公子正在对着身边的一个小姑娘赌气道，模样却是十分的认真与坚定。&1t;/p>
“我何时看见了你的身体了，莫要纠缠不休好不好！”小姑娘急得满脸通红的说道。&1t;/p>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看了，你就是我的娘子。”少年又耍无赖道。&1t;/p>
“你要是再如此无理取闹，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小姑娘气呼呼的说道。她对这位少年的无理取闹甚是无言。&1t;/p>
情景再转，山水色中的琉璃天后山，那里有着少年太多的回忆，好的。不好的，甜蜜的，苦涩的……&1t;/p>
“娘子，我喜欢你！”少年郎笑吟吟的一双新月眼盯着小姑娘傻示道。&1t;/p>
“我不喜欢你，再说了我也不起你的娘子，你莫要在胡叫了。”小姑娘眨着大眼睛一脸面无表情。&1t;/p>
“娘子，我长大了一定要娶你为妻――”&1t;/p>
“我才不要嫁给你――”&1t;/p>
“娘子，你会喜欢上我的，我也一定要娶你为妻――”&1t;/p>
“你有完没完了――”&1t;/p>
“娘子，我若是受伤了你会怎么样？你会为我伤心难过吗？”&1t;/p>
“立马逃走，逃的离琉璃天越远越好！”&1t;/p>
“娘子你太无情了，你也太过于诚实了吧――”&1t;/p>
“说假话我的心会痛的！”&1t;/p>
风府之内，少年郎在同小姑娘不停的争辩着。&1t;/p>
“我不管，你就是我的娘子，我不许你嫁给那个死老狐狸！我那点不好，我那样又不如他了？”少年郎的声音急切而又充满紧张。&1t;/p>
“呵呵，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和那个死老狐狸已经定了亲了。你就死了那份心，好好给自己寻个小娘子吧！”小姑娘声音懒懒的不起波澜的说道。&1t;/p>
“我告诉你，我要是有别的女人，我辜负了我，我就万箭穿心的不得好死！”少年郎摸着胸口一脸的苦情。&1t;/p>
“不会的，你可以要几个的！放心吧！誓言太多不会灵验的！”&1t;/p>
“万一灵验了呢？”&1t;/p>
“那我就答应你下辈子把我补偿给你好了吧！”&1t;/p>
其实这何尝冥冥之中不是个约定呢！事实是柳云晨为了保护风仪悦真的万箭穿心而死，那么风仪悦留给风仪悦的又是什么呢！无尽的伤悲这自是不用说的，重要的是风仪悦能过去她心里这道鸿沟这道坎吗？世上没有谁会对谁无缘无故的好，因为那都是要或多或少付出代价，至于代价的多少就要因人因事而定了。风仪悦的代价就是一辈子背负着情债，以她的性子大概用这下半辈子的余生来补偿柳云晨的家人，以此来弥补柳云晨对她的那份执着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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