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天地同寿者
劳拉带回的消息，着实让卡奥斯感到意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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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想法中，必然是自己一方主动去接触对方，因为对方的脑子有问题。&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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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普普丽就知道，对方是过来询问自己的来意，而并不是投靠或开战。&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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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强大的凶兽，越不愿被卷入纷争，它们努力的维持自己得来不易的理智和悠久生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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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劳拉说，八臂老猿是主动找上自己，并且明确指出，要见她的主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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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并不是仅有一点理智的存在，而是类似多年的上位者或者隐居的智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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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阴影空间，卡奥斯见到了这个形容枯槁，却让劳拉忌惮不已的老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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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荣幸见到你，灾厄的王者。”老猿微微点头一礼，“我是这个世界的古老种，守护者之一的安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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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斯一叹，“你这种级数的存在都出来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世界快完蛋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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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完蛋了。”老猿淡然的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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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老猿，卡奥斯来到了密林深处，普普丽所说的秘密实验室。&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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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猿轻车熟路，一路带领卡奥斯进入实验室的核心地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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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就不会有人打搅了。”老猿递给卡奥斯一把椅子，“阁下，我需要你的帮助。”&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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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斯面无表情，“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请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帮不了任何人，我能做的，只是让他们加灭亡。”&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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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规则都没有绝对，就如同任何绝境都存在一线生机。”老猿摇摇头，“阁下的确是灾厄，但灾厄并不是灭绝，在我眼中，阁下还有另外一重含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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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说来听听。”此时的卡奥斯，已经彻底卸去了在外面的伪装，露出真正上位者的气势和表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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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极必衰，这是常理，当人们沉浮在纸醉金迷的时候，灾祸和死亡是提醒他们幸福生活重量的唯一方式。”老猿叹了一口气，“而之前的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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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时代，那是一个文明飞展的时期，也是我们这些世界守护者最引以为傲的时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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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幸福的生活在那个美好安定的魔法时代，人类，精灵，矮人，海族，甚至于魔兽，都和谐的共生共荣，享受着魔石和魔法带来盛世荣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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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繁荣不仅让世人迷醉，连我们，甚至这个世界的意志都迷醉其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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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猿浑浊的眼中绽放着对那个时代的回忆和向往，“那个时代，着实灿烂美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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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世界崩溃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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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猿眼中的狂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一个时代的繁荣，是建立在对世界的破坏之上的，这是不应该被忽视的事实。”&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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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即便意识到了，我们也依旧自己欺骗自己，为那个美丽的繁荣时代续命......以透支世界的生命为代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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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的守护者就提议，是时候召唤‘裁决者’了。可是，我们没有同意，虚弱的世界意志也没有同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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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世界在没有园丁修剪护理的情况下，开始了自然消亡。”&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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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出问题的，是资源的枯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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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人心开始腐坏，禁忌法师的出现，就是征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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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纷争，不堪入目的掠夺！”老猿一拳击在桌子上，“越是美丽的东西，当它露出丑陋一面的时候，越是令人心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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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体两面，才是任何事物的真实。”&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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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猿看向卡奥斯，“就如同阁下，您是灾厄的同时，何尝不是一种救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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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斯脸色微变。&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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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需要试炼，只有有价值的人和事物，才能获得存续下去的权利！”老猿变得面无表情，甚至是残酷冷冽，“有资格活下去的是世界，而不是寄生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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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寄生虫，有没有资格在这片天地留下属于他们的痕迹，就看他们能不能通过阁下的试炼了。”老猿认真地说道，“您那无情的权能是生与死的试炼，而得到您的慈悲，则是属于他们的救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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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斯闭上眼睛，然后说了一句，“这话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不是那个逝去的世界意志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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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猿脸色变化，最后还是停留在了缅怀，“是的，那一位，直到逝去，也深爱着那些干净与不干净的孩子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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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斯脸带讽刺，“在那一位看来，我们的存在，还不如那些寄生虫了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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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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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卡奥斯的猜测是正确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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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位曾不止一次的和它的守护者说，‘裁决者’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混蛋，就是死也不让这帮家伙降临下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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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它死了，‘裁决者’被更高层次的意志派下来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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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猿看到了卡奥斯脸上的讽刺意味越来越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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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猿伏在地上，“阁下，安德请求您，请您慈悲吧，我们这些守护者死不足惜，只是，只是，现在的那些孩子，不应该就这么毫无价值的随着我们这些即将腐朽的家伙一同死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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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矛盾呢。”卡奥斯冷笑，“明明憎恶着那些寄生虫，却为了他们能有一条生路，低下比他们的生命高贵不知多少倍的头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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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世界的守护者，但也是那一位的孩子。”老猿以额抵地，“即便再怎么憎恶，他们依旧是母亲深爱的孩子！那么，守护他们就是我等的责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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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斯看着跪伏在地，咬牙切齿为那些深恶痛绝的‘寄生虫’求取生路的老猿安德，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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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斯的烦恼，终究是为了自己的命运，而眼前这个世界守护者，却是在贯彻世界意志的遗愿和完成自我意志通达的泥潭中苦苦挣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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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是靠你们牺牲自我延续下来的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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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猿回应道，“现在是奥古斯特在支撑，但失去本命核心的它，撑不了多久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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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失去本命核心？”卡奥斯问道，“有什么存在，可以从你们体内挖出核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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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的确，不应该有人能挖出我们的核心。”安德眼睛瞬间充血，“除非，我们陷入完全无法抵抗的状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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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斯似乎想到了什么，“外界那块源晶？”&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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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猿点点头，“失去母亲的我们，拯救世界的唯一方式，就是用自己的身躯化为大地山脉，用自己的气血化为充斥世界的灵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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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的躯壳，只是这个实验室的原主人，奥古斯特和凡人所生的孩子迪卡罗德为我们这些献出身体的守护者制作的，而他，前不久为了夺回父亲的核心，陨落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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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凶兽暴乱事件的真相么？”卡奥斯略一颔，“为什么，普普丽没有跟我说这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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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母亲逝去的悲痛。”安德叹口气，“普普丽献出的不只是身体，还有自己和母亲相处的一切记忆，你现在看到的普普丽，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了，她，已经随着母亲一起去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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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的意思，是让我夺回源晶？”&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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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用了。”安德摇摇头，“那些该死的东西炼化了奥古斯特的核心，即便找回，也没意义了。我的请求是，在奥古斯特彻底陨落之前，为这个世界的幸存者寻得一个新的居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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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谁有幸存下去资格，就交给您来评判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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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斯笑了笑，“其他人要死要活，我没什么兴趣，但是你，有资格活下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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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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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位白苍苍的老者出现在卡奥斯身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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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安娜旁边胡吃海塞的普普丽一看到这位老者，顿时站起身来九十度鞠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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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大人日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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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轻轻点头，“普普丽，不必这样，你不是以前的你，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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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斯拍拍手，“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安德，我的管家，我不在的场合，他可以全权代表我的意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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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安娜现，这个老者的左手手背，有着和爱莲一样的纹章，不同的是，老安德的纹章花纹更加精美，散的威压也更加强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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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安德，居然成了厄的神使！”心底的曦似乎很惊讶，“连那个忠心耿耿的浊，都没能得到此一殊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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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曦看来，这是一份殊荣，但对于老安德，则纯属强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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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着和这个世界一起完蛋的老安德，得到了卡奥斯的欣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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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就在于，这只老猴子并不愚忠于世界意志，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但是他会为了最初的本愿坚守到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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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方得始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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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卡奥斯轮回至今的坚守，别无二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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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老猴子被强制征用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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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德，去把你认可的家伙带来，他们的命运，就由你来决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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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大人。”安德微微苦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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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老安德离开，普普丽才敢抬起头，安娜奇怪的问道，“你们不都是凶王级么？你怎么很怕那个老头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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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安德大人，无光密林除去白鹿皇之外最古最强的存在。”普普丽心惊胆战，“尽管你们称呼我们这些各个族群的王者为凶王，但在我们那里，凶王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伟大睿智公平的安德大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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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斯，你还真是......”安娜不知该说什么好，“我就知道你来这里是跟我一样的想法，但像你这么能挖墙脚的，我还第一次见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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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丽也很感慨，“是呀，你直接把我们的老大给挖走了呢，以后无光密林谁来镇场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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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它们干嘛？一群无脑的东西。”卡奥斯懒洋洋的说道，“老安德肯投靠，那是因为他跟我做了一桩交易，作为报酬，他把自己卖给我了，呵呵。”&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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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救自救者，老安德呀，你的担子，终究还得你自己挑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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