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年

自制作泡菜以后，杨柳每月就下山一次，售卖鸡蛋还有山货，然后售卖的钱就用来购置米面。又购了一个烧水壶，一个煮饭锅，瓢盆。门前也弄上了两个灶头。杨柳也因此可以就着米饭吃饭了，米还是很金贵的，虽然不是日日都能吃上，但也不错了。

        冬天来了之后，杨柳就没在下过山。每日在山间，洞中过着悠闲又忙碌的日子。

        杨柳望着洞外白茫茫的一片。瑞雪照丰年，看来来年是个丰收年。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是不是每年都会下起这么大的雪。

        尤记得初下雪时，往往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而现在却是白茫茫一片。

        “相当村里雪花来，山上积雪白皑皑。凌空飘雪往下落，枝头一派银花开。”

        大地到处白茫茫的，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远处山峰重重叠叠的，盖上一层皑皑白雪像大海卷起的滔天白浪。走进雪地，用脚一踩，咯吱咯吱的响，软绵绵的，像踩在席梦思床上。雪落在草坪上像白兔绒毛毯子，落在草坪边上的松树上，像冬天赠送给松树的奶油蛋糕。

        那雪花洁白如玉，它是天宫派下的小天将，还是月宫桂树上落下的玉叶呢？雪花像美丽的玉色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飘如飞；像天使赏赠的小白花儿；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无愧是大地的杰作！只见眼前的雪花像蝴蝶一样调皮。

        自大雪封山，河水结冰后，杨柳在山中的日子也艰难起来。

        就拿打水来说，刚开始喝水结薄冰的时候还能去河边打水喝，一天打两桶水，省着用就能够几天的吃喝。但想要洗澡，洗脸却是不行的。吃的都不够哪里还能奢侈到洗漱。这导致杨柳半月才洗一次澡，衣服也是半月换洗一次。再到后来积雪积老高的时候，大雪不停，杨柳更是没法，河水喝光了，无法去河边打水，河边的冰自己也砸不开。后面杨柳只得吃起了积雪。吃积雪的好处呢就是每日可以洗漱，反正没有水了门前凿冰收积雪就好。不得不说，每日凿冰吃雪还成了每日山间生活杨柳的小乐趣。

        还有就是洗澡，刚说没水，自从开始食用积雪之后，杨柳便能洗澡了。但冷啊。。说实在杨柳的这个家，在杨柳看来什么都蛮齐全了，就是没有洗澡的地方，夏天可以去河边，或者在洞门前洗澡。秋天也都还好。

        加上没有门，冬日洗澡的时候一阵冷风呼过来，那滋味真是感觉自己进了速冻冰箱，一下子冻成冰棍。还有就是烧水，好在杨柳多买了锅，不然一口锅，等下一锅还没烧开估计前一锅的水放在桶里就已经半凉了。

        你说不洗吧，实在受不了，每日捂着，烤火也会烤热，反而比秋天更容易出汗。在这么艰难的条件下，杨柳整个冬天下雪期间就洗了两次澡，一次洗完第二天就感冒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杨柳仿佛又回到了生病的时候发烧的日子，又一次感受了生病的滋味。因为没有人照看，杨柳还是艰难的起来熬了姜汤，一碗一碗的喝，直到喝不下，然后窝在床上，旁边升起火堆。让整个洞中温暖起来，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日，杨柳才治好了自己的感冒。

        此后，杨柳在不敢在很冷的情况下洗澡了。想着来年一定要在冬天来临前给自家的洞弄山竹门，买个浴桶，至少能让自己冬天不至于没发洗澡吧。

        因为大雪的原因，杨柳的山洞再不复之前模样。鸡鸭都被杨柳养在了洞中，现在杨柳是鸡鸭同穴，共处一室。鸡鸭屎的味道自不用多说。

        每日鸡同鸭讲，其实是杨柳与鸡鸭间的对话日常变成了每日杨柳解闷的乐子。

        每日小黑，小白，小灰都要上演一场鸡鸭大战。小白是那只白色的鸭子，小黑是哪只黑乌鸡，杨柳就在旁看着。赌着是小黑占上风，还是小白小灰占上风。小黑占上风的时候，杨柳这一日就割下一块野味加餐，小白小灰占上风的日子，杨柳就平常的吃食。谁占上风，杨柳就多切点红薯给谁吃。

        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就到了春天，山上的雪都化了。山间的一切都都冒出了绿意，春意盎然。

        春天的颜色真是五彩缤纷，太阳是红灿灿的，天空是湛蓝的，树梢是嫩绿的，迎春花是娇黄的??难怪诗人爱吟咏春天，画家爱描绘春天，因为春天是世界一切美的融合，一切色彩的汇总。这五彩缤纷的色彩为什么会不约而同地选择春天来到大地？估计是为了给人们带来希望。

        过了立春，一年一度的春节也就相继来到了。想起前世越是临近春节，鞭炮声就越大，越多，融入人们的心底，滴落，飘扬。此时，杨柳呼吸着着春天的味道，陶醉在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中，心飘到了风景如画的故乡，回想起在那里度过的春节……

        除夕夜，杨柳做了糖醋鱼，撒上葱花，蒸上了一只腊味野鸡。炒了点空心菜。蒸上了一桶南瓜饭。一杯酒，一个人，一只野鸡，两只野鸭，好不寂寞的过着这第一个新年。

        山间没有年味，杨柳举起酒杯，望向天空，天空中浮出家人与挚友的面容，杨柳泪眼婆娑；

        “爸妈，老弟，你们可好？”杨柳喃喃自语。

        希望你们在那世界一切都好。以后的日子过的更加美好顺遂。在这异世的第一个新年，奉上薄酒一杯，望心随所愿，在这里我会日日为你们祈福，望我所带给你们的伤痛能随着时光流逝而减轻，消散。

        祝愿自己在这里，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健康平安的重活一生。

        不知时辰已何时，杨柳没有守岁，就着星火柴火味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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