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无论善恶
360.
“是这样的，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今天刚得到血煞王的允许，从前线回到清水血镇……”
在程理叙述之下，很快就把事情给解释清楚了。
“还有我的母亲，今天早上就来到血奴管理所，为小妹的事情求情，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听完程理的叙述后，眯眼羊妖才淡淡道：“原来如此，你母亲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程理急切道。
“不过很不幸的是，你母亲就在一个时辰前，进入了血奴枯荣道里了，我估摸着时间，应该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什么？血奴枯荣道？”杜特尔大惊失色道。
程理并没有听过这个血奴枯荣道，但看杜特尔的脸色，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连忙问道。
“血奴枯荣道？”
杜特尔见状马上解释道。
“这是外人很少知道的血奴内部的一个试练。
“为了筛选出极个别天赋强的血奴，血奴管理所内部有一个试练机制，对所有血奴许诺，只要能通过血奴枯荣道试练的血奴，都可以归还其血契。
“然而，据说，这千百年来，还没有血奴能通过这血奴枯荣道的试练，于是，也从来没有血奴重新获得自由过。”
杜鹃听完脸色一下子煞白了：“什么？没有人能通过？！那我的母亲进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程理连忙问道：“这血奴枯荣道一旦试练失败，会怎么样？”
这时候眯眼羊妖，眼睛眯成一条缝道：“会死，血奴枯荣道的试练只有两个结果，通过生，失败死。”
杜鹃一听全身一下子失去力气瘫软起来，幸好程理反应很快的一把接过她。
“这么说……我的母亲……”
眯眼羊妖很肯定的说道：“必死无疑，我算算时间，差不多结果也要出来了。”
似乎为了应证眯眼羊妖的话。
在他话音落下后不久，整个血奴管理所内部，一道巨大的血光突然一闪而过，在这难言的波动之后，一道冷酷的声音响彻在大厅里。
“血奴枯荣道试练结束，试练失败，试练者死……”
……
当程理再次从血奴管理所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帮杜马的妹妹，完成了血契交接的手续。
此时，杜鹃的血契，就正式归程理所有，只是程理还没来得及完成融合罢了。
之所以没有马上进行血契融合，主要也是杜鹃此时处于悲痛欲绝的状态，完全不适合进行血契融合。
是的，程理还是晚来了一步。
杜马的母亲，最终在血奴枯荣道的试练中死亡。
这位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不惜牺牲自己，也要进那血奴枯荣道里试一试。
哪怕在她进去之前，血奴管理所的人已经告诉她，以她只有妖兵的修为，进去是必死无疑，她依然选择进去。
因为她知道，这是唯一可以拯救她女儿的方法。
当程理看到蕴含杜马目前全部所有血气精华的血珠滚落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内心不由有所触动。
在血奴枯荣道中死亡的血妖，不会有尸骸留下，全身所有血气精华都会凝聚成一枚血珠。
这枚血珠原本是血奴管理所的人会自己收起来。
但在程理强烈要求下，看在程理血脉进化的份上，血奴管理所居然最后同意将杜马目前的血珠，归还给杜马和杜鹃进行保管。
在接过这枚血珠后，程理内心深处有所触动。
在来血妖岛之前，包括来血妖岛之后，程理所接触的血妖，都是嗜血嗜杀的血妖士兵，一个个无比凶残，而且根本把人类当牲畜一样的态度。
这使得程理对于血妖的观感极差，在他看来，这些血妖完全就是丑陋的怪物，是妖怪和恶魔。
所以他之前杀死杜马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内心愧疚和负担。
然而，此时来到清水血镇这短短半天的时间，他接触到了血妖底层的妖兽，也看到了在血妖里，也有杜马母亲这样，充满母爱光辉的妖兽，可以愿意为自己子女牺牲自己生命的母亲。
“看来我之前的思想还是太过于片面，血妖里也是不乏有一些持有美好感情的个体存在。
“不过……”
在微微一纠结后，程理很快又目光坚定起来。
“只是，这是一场战争，不是你死我亡的残酷战争！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更何况我现在是一名卧底，身处敌营深处，周围危机四伏，绝不能有任何松懈！
“血妖是血妖，人是人。
“就像是人里面有好人和坏人，血妖里面自然也存在一些有善良倾向的血妖。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不管人还是血妖，这场战争无关乎对错，这是种族延续的战争，容不得半点退让。
“就好比杜马母亲，她可以在面对自己子女的时候，有着母性的美好光辉。
“但她在面对人类的时候，很可能就会毫无怜悯之心的举起屠刀。
“所以，善恶并非简单的可以绝对衡量，善恶是相对的。我之善行，可能为彼之恶行。
“正在种族和立场完全不同的情况下，我只能坚持自己的立场和原则。
“无论善恶，我都必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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