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肩上囝囝

孩子，你小的时候经常骑在我们的肩上，有印象吗？有一次我说“鹅、鹅、鹅”，骑在肩上的你突然接到“曲项向天歌。”那时候你才二十三个月，竟然会背唐诗了，我兴奋得差点跳起来。爸爸于是就不由得想起那几年走过的路。&1t;/p>

        那一年开学的前一个月，一向身体健康的父亲，你的爷爷，突疾病，短短的数周时间内撒手归西。一个月之后，怀孕六个多月的你妈妈意外流产。那年的中秋节，本该是全家团圆的日子，我们一家人却是在人民医院度过的。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不久有所谓专家说“你妈妈的情况不适合怀孕。”全家人一下子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之中，你妈妈的无助、我的不知所措，这时候你奶奶说道，“天无绝人之路，专家的话也不可信”。大半辈子阅尽人间沧桑，饱尝人间痛苦的你奶奶用她最朴素也是最为真实的人生哲理开导了我这个为人师者。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中药调理，可爱的你降临人间，也许是为了配合我这个做教师的爸爸，这个日子是中考的第一天，同时也是端午节，中国的传统节日，这是一个富有传奇和诗意的节日。儿子来到了人间，也成功书写了我和家人共涉人生险滩的传奇和诗意。那一年我虚岁35，可谓中年得子。同事、亲戚、朋友都为我高兴。那些日子，无尽的喜悦弥漫于时光的每个缝隙里。&1t;/p>

        也在这一年的9月，不满足于现状的我，从县城的实验初中跑到了s城，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而你们，我的家人也无奈随着我来到了我工作的地方，也许是入乡随俗吧，我给你取了一个s城人给孩子常取的小名“囝囝”，你非常的活泼好动，虽然才两周岁不到，但已充分显示了你顽皮的性格。你醒来之后就像一个上紧了条的玩具，开足了马力，跟着自己的思维去做他想做的事。你想做的，即使做不好，也绝对不要别人做，比如说吃饭，我们喂你吃的饭，你宁可吐在桌上再用手捡着去吃，因为你要自己去做。对于你来说，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探究这个对于你来说充满了好奇和陌生的世界，而任何阻挡你的探索的行为，你都会生气，所以家里所有能掷的东西都随时有可能成为你生气泄用的工具，当然，你的终极武器还是哭，你的哭很有特色，虽然才刚刚学会说话，但是这并不妨碍你在哭时用他支离破碎的词汇表达自己的情感。而且还伴随着悠扬的哼唱，别人听不到一点伤心的味道，更多地是感受到你对某事某物的强烈意志。这种情况的结果往往有两种，一种是满足了你的要求，你的哭声会戛然停止，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脸上挂满了泪水，手上抓着他要的东西，撒腿就奔。另一种就是没人理你，隔一段时间也会渐哭渐止，或者有一件事能够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你也会很快停止他的哭声。&1t;/p>

        你长大了，随之变得强大的还有的你的执拗力和破坏力。最近迷上了喝营养快线，饭不吃了。最近看中我的电脑，几个电脑键不知去向了。还有诸如学会爬高，喜欢放水，迷上沙坑等等不胜枚举。于是很多时候有了怨言，有时候甚至是逃跑一般把你留给你奶奶。然而坐在办公室里不会过一个小时，心里又充满了想念，有一次你妈妈回老家一趟，你在睡梦中打电话给妈妈，我在旁边听着，不由眼眶一热，这应该就是血脉相承的意义吧，那时候，你奶奶家里还种着田，每年有几个时间点会带着你回老家，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哪种叫思念的情绪又将会不断煎熬我们，虽然很痛苦，便也是一种幸福。亲人的牵挂和牵挂亲人都是情感里最丰富的食粮，让我们去慢慢品尝和享受它。&1t;/p>

        下面一句是什么，囝囝，我满怀期待地等候肩上神童也就是你说出“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可是你却回答道“花、花”，你正问我要路边的一朵花呢？爸爸不禁哑然失笑，真以为儿子是骆宾王呢？你就是一个平凡的调皮小子而已，其实当初我向上天许诺的不就是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可以了吗？人啊、人啊。我摇了摇头。“好，爸爸给你摘朵花。囝囝戴上就是新郎官了，“新娘子，坐轿子，新郎官，娶妻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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