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孩子 从你没有出生说起

爸爸今天给你讲第一个故事，故事的中心是“爸爸，妈妈非常的爱你”。&1t;/p>

        孩子。  看着你可爱的脸庞，一如三十年前的爸爸，看来爸爸的基因是强大的，成功地“复制”了一个自己。你手里在摆弄着你的玩具恐龙，这大概是你玩的第n百个恐龙了，我笑了笑，像这样，在今天看来最寻常不过的一个场景，七年之前对于我和你妈妈而言，却是不敢奢望的，我们战战惊惊地向上苍祷告，希望他老人家能够给我一个健康的宝宝。&1t;/p>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那时为你的到来我们费尽了千辛万苦，因为和现在一些年轻的父母一样，我们曾经也为自己的年轻鲁莽买过单。我们曾经无比轻率地打掉了上帝给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作为回报，我们在第二个孩子的出生上吃尽了苦头，先是这个孩子没有能如期而至，而是提前在你妈妈肚子里度过了短暂的一生，在三十二周的时候胎死腹中，至今还记得在人民医院B医生向我们宣布这个结果时的感受。那就像一个人在沙滩上行走，突然几十层楼房高的巨浪从天而降，你无比害怕却又无能为力，除了徒劳地在沙滩上狂奔，或者跌坐在沙滩上等死，别无他法。之后我们是什么时候走出医院、怎么样走出医院，都是不知道的。从那一刻开始上帝启动了对我们的惩罚模式。&1t;/p>

        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痛苦。先是在医院流产，那个中秋节至今还记得，中秋节啊，万家团圆的日子，我、你妈妈、你奶奶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而且伴随的是我们第二个孩子的流产，而在一个月之前，你爷爷，我的父亲刚刚在五十六岁的年龄去世。正是霜打雪灌、祸不单行的日子。不久你妈妈出院了，按道理讲一切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可是上帝用他那冷冷的目光看着我们，说“一切才刚开始。”，接着是那导致孩子流产的蛋白尿一直如影随形，阴魂不散，而只要这个东西存在，生小孩就只能枉谈，更何况肾脏中一直漏蛋白，这也是身体中的一个大大的隐患，于是我们就四处寻医，从网上找到石家庄的一个医院，电话联系其中一个主任，从那里知道了关于蛋白尿的一些常识，比如说只查尿常规是没用的，要查24小时蛋白尿，还可以查蛋白电泳等。结果24小时蛋白尿查出来还是有问题。后来又开了一些药吃了，可是蛋白尿还时好时坏，反正没有消失过。这时一些同事、朋友就出谋划策，其中一个同事介绍了一个中医大夫，说治好了他妻子。于是我们就去找那个中医，吃了几味中药，蛋白尿降了，可是肝功能却查出了问题，多项指标标。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只得停了药，还好，后来再查肝功能，恢复正常了。但是蛋白尿还有，怎么办呢？又有一朋友说一姓s的校友在南城人民医院。正是肾外科，那个师兄是爸爸上一届的，成绩很好，大学上的是本硕连读。是同乡又是校友，而且爸爸的多个同事还曾是他的老师，这是利多的好消息。于是请人和他联系，不久传来消息，让我们到南京找他。于是我、你妈妈、你奶奶三人便到了南城人民医院，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最终的结果是你妈妈住了院，蛋白尿终于给治没了，但是每日里看着病房里那些肾脏上有问题的病人，你妈妈活活地被吓出病来，免疫力下降，脸上长了疱疹，回到家每天都在唠叨她的肾在穿刺的时候被医生割去了一块肉，要我赔她的肾。&1t;/p>

        一切结束了吗？还没有？蛋白尿没有了，那就准备生小孩了，于是我们很高兴地挂了三个专家会诊的号，请了肾科的创始人、免疫科的创始人，还有一个妇产科的老主任。三个老妇人看了我们的病历，最后得出结论是这种情况不适合生孩子，最好去领养或者说是请代孕母亲。我至今都无法理解这三个老女人是怎么混到专家级别的，总而言之，我和你妈妈拿着这样的一个终审判决，无法沮丧地回到了家。然后在很漫长的时间里再也不谈生孩子的事，偶尔还真就领养和代孕的事想到很多荒唐、可笑而又伤心的想法。再后来是我的一位学生家长在闲谈中提供了一个信息，说南城的一个中医，很神奇，很多不孕不育的夫妇都在那里治好了，这样的消息其实也听了很多，说的人也都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但我们也都抱着一种半信半疑的态度，当然这次也不例外，不过反正南京也熟，去过几趟了嘛，再去一趟也不要紧。于是就有漫长的两年到南城就医的过程。&1t;/p>

        两年，这两年时间我们在干什么呢？具体而言就是在d城和南城两地奔波，就是你妈妈每个月要吃掉一蛇皮袋的中药，一蛇皮袋啊！是中药啊！所以我现在看你每次对吃药是如此地恐惧，就想对你说，你妈妈当年吃了多少苦涩难当的中药啊！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我和你妈妈到南京的点点滴滴，当年经济不是很富裕，所以为了省去住宿的费用，爸爸去南城拿药的时候就花十块钱在网吧里呆一宿。还有一次是到一个所谓的亲戚家里，其实也只是他们租的房子，空间很狭小，只能放在一张床。这种情况总不能让主人出去，我们来睡吧，更何况他们只是两个年轻人。最后我们就心一横，买了一条被子，找了一些被褥，睡在外间的地上（外间不是露天的，属于两个房间的交界处），幸亏当时天气不太冷，加上年轻，才没有生病。而最难忘的一次则是你妈妈孤身一人去南城做宫腔镜的事，你一定问我为什么没有一同去呢？当时正值高考监考，为了那几百元监考费，你妈妈决定一人去做这个手术，而我也草率地答应了。事后才现这是一个多么草率而危险的决定啊！事后从你妈妈的描述中我才知道这个手术有多恐怖。幸好上帝知道我们为你的到已经吃了很多苦，才没有给我们更多的苦难。就这样，终于在七年前的一天，恰好是中考的第一天，你来到了人间，降临到我们家。后来在你四个月的时候，我们一家到了要s城，爸当初是为你将来创造一个好的成长环境，没想到我们先用到的是儿童医院，你小时候经常感冒，我们多次到儿童医院，从打的，电瓶车到汽车，一晃好几年，这也是你现在为什么如此恐惧疼痛的原因。还好，一切终于过去了。你的身体倍儿棒现在。&1t;/p>

        你的到来，给全家人带来了快乐和希望。应该来说这个快乐一直到现在都是充斥于我们的心胸。可是自从你上学之后，我们的苦恼竟然来了，这个确实有点例外，因为爸爸是老师，而且是一名资深的优秀的老师，所以无论从遗传还是从环境看，你都应该很优秀，至少说不会差，然而，从你上幼儿园，似乎在课堂上就有点问题，专注力不够，注意力容易分散。我们当时有些头疼，但是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以为你毕竟比同年的孩子要小一岁，等大了就会好了。可是现在你是一年级的学生了，情况似乎没有好多少，当然肯定是有一定的进步了，但是从老师的反应来看，这个进步是太小了，太慢了。我们这才意识到在你小时候让你玩游戏，看动漫是一个多么错误的行为。这也许就是你今天注意力不够集中的根源所在。我们现在为自己的一些错误的行为懊悔不已，但是，你的人生才开始，不能为我们的错误买单。所以我今天写这篇文章的目的就是想一方面告诉你，我们是爱你的，为你的到来我们付出了很多，再付出多少我们都不在乎。只要你能够很好的成长，我们付出一切都心甘情愿。还有就是我们一起努力，共同解决你上课注意力不集中的问题。好吗？孩子？&1t;/p>

        （后续：孩子听我读了这篇文章之后，有所感动，也能复述其中一些情节。还有一点就是对他妈妈说，爸爸不要我考1oo分，只要我上课注意听讲就好。听了孩子的话，我觉得自己虽是教育者，但对孩子的心理还是了解不透，对孩子的要求也有些不切实际，可能过于理想化了，过于操之过急。作为老师，在教育上可能占有一些便利条件，但是这些便利条件有时也会成为不利的一面，比如说自己教很多优秀的学生，就觉得自己的孩子很优秀，就会拿一个很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孩子，但其实教师的孩子也是普通的孩子，他们并不是什么天才儿童，甚至由于种种原因，他们还不一定比其他孩子好。另外教师教过很多不好的孩子，心里总有一种恐惧感，生怕自己的孩子成为那个曾经教过的差孩子。所以对自己孩子的要求就相对比较严格一点。但是这样会不会把孩子向不利于成长的一面推去呢？所以还是要考虑孩子的实际情况比较靠谱。当然这么说并不是放弃对孩子的教育，比如一些上课的习惯，一些做人的道理，处事的原则还是我们教育的重点。比如说我儿子的上课注意力问题肯定是一个大问题。我在多次批评教育无效之后，想通过这种讲故事、说家事、忆酸苦的谈心、交心式方法来教育，不知有没有用。希望有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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