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千年前的过往
火球、风刃、冰弹、雷箭……
几百枚低阶攻击魔法凭空出现，迸射向浑身腐烂的诡异生物，将它们全数轰杀成碎渣。
紧接着，一道弧形光华闪烁。
有人挥出速度惊人的斩击，削掉了人形巨魔的头颅。
“嗷！！！”
下一刻，身首分离的巨魔发出扭曲的哀嚎声。
“啧！”
徐扉啧舌右手反握刀柄，迅速将巨魔头颅斩成几段防止它继续喊叫。
有部分怪物会在临死之际会发出嚎叫通知同伴, 使周遭的怪物排山倒海般聚集而来。这是一路砍杀过来获得的经验。
相比进化后期的魔狼而言，这些怪物的确要弱上许多。
然而，数量实在太多了。
密集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让人没有丝毫休息时间。
一小时前，徐扉发觉水源上游很可能存在人类城镇。
随之便欣喜若狂的奔赴向这里。
热腾的食物、温暖的床榻、久违的热水澡，还有与他人说话交谈……
那些平日生活中很正常的东西到如今令人心神向往。
徐扉的心情被喜悦和兴奋填满, 可惜忘记了一件事。
试炼终归是试炼，放松享受之类的几乎不可能有。
所以，结果是他还未抵达目的地就遭遇到大量怪物袭击。
穿梭密林之间，不断斩杀怪物。
在救下几批人类同胞后，徐扉对情况有了初步了解。
这里竟然是一万年前雷汀斯大陆最南方的城镇附近。
按照历史记载，大陆历10629年塔尔加罗斯岛发生异变，同日港口都市弥塞拉斯克在一夜之间覆灭。
随后没过多久，大陆最强的梅斯拉帝国被彻底土崩瓦解。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后世所谓的恶魔军团。
啾啾！呼啦啦……
树林中的鸟儿喧嚣嘈杂，从树枝上振翅逃离。
徐扉闭上眼睛将意识集中于听觉。
短暂的判断之后，预测下一波敌人抵达这里应该还有段距离。
第二试炼的战火世界与先前的薪火世界同样，都无法使用识觉。
只能凭借常规五感和气息感应来判断敌人的行动，非常不便。
无奈摇了摇头，转身走向附近的几名人类。
此时预估数量已经毫无意义。
无以计数的敌人正汇聚而来，而自己这边只有一小队遍体鳞伤的骑士以及百十名老人妇孺。
“听我说。”
没时间进行寒暄客套，也不想和虚幻的生命体过多交流。
徐扉直接来到为首的老骑士身前下达指令。
“接下来我会在这里抵挡一段时间，然后作为诱饵将尽可能多的怪物引开。你们趁这段时间逃往附近的城镇。”
“不，请您护卫人们继续前行。由我们来完成最后的任务。这是身为骑士的职责与义务。”
老骑士斩钉截铁的回应，周围的骑士闻言也露出了寄宿着决心及觉悟的微笑。
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年轻佣兵他们心生感激。
如果没有对方救助，众人早已成为了怪物们的食料。
年轻人已经做得够多，最后保护民众慷慨赴死这种事, 本身就是骑士的职责，怎能再让其代劳。
“哈……”
徐扉眯起双眼眉梢紧蹙，随后捂着额头重重叹了口气。
看那样子，烦躁和恼火等负面情绪表现得非常明显，就差写在脸上了。
“我、我说了什么令您不悦的话语吗？”
老骑士有些茫然，不知道哪里惹怒了对方。
其他人同样面面相觑。
“有工夫在这废话浪费时间，都不如赶紧滚！”
伸手指向老骑士的断臂，又点了点其他骑士的伤口，徐扉再次开口训斥道：“你们留下来能抵挡多久？十秒？还是二十秒？然后会发生什么？”
老骑士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等你们全死光了，怪物会很快追上来屠戮民众，这样一来反而减少了他们的逃生几率。”
“懂了吗？现在的你们连作为诱饵的资格都没有。”
徐扉冷言冷语，全然不顾及对方的颜面。
沉寂了几秒看众人没有回应，徐扉转身走向怪物袭来的方向。
他一边走嘴里还一边放出牢骚话：“吗的，磨磨唧唧耽误事。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在南方享受惯了和平生活，已经退化到连最基本的战场判断都没有了吗……”
在薪火世界长久以来堆积的压抑感影响了徐扉的性情。
换做以前，或许会用更加婉转的方式进行表达。
而如今的他，在正事面前不喜欢多说废话。
而且，目前的心情也非常不好。
其中既有对试炼内容的烦躁, 亦有对伊什塔尔女神的抱怨。
在薪火世界关押自己几十年也就罢了。
现在是什么意思？
打感情牌吗？
真特么无聊。
归根结底，很少有人能眼看着老人小孩遭受怪物屠戮而无动于衷。
也无法做到明知骑士们即使舍身赴死却依旧徒劳而不作为。
可是。
即使现在救了众人，他们也注定会死。
这个虚假世界只是历史的残影，意识碎片的集合产物。
真实的人们早在一万年前就已经逝去了。
与其大费周章还原史实，都不如用制作一堆格雷姆来模拟战役来的痛快。
‘无尽的纷争将成为你见证人类伟业的契机。’
‘请引领人们活下去并便变得睿智。’
‘这里是战火的世界，亦是变革的起源地。’
石壁上出现的三句话，徐扉终于弄明白了。
此时无论出于本心还是私心，都必须救下他们。
这里面唯一存疑的是，‘请引领人们活下去’的条件中是否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常理推断，既然是虚假的世界，那么敌人当然也是假的。
在这里产生伤亡不应该反馈到试炼者真实的肉体上面。
话虽如此，徐扉却不敢赌，因为没有试错机会。
“请至少告诉我们您的姓名，同时也请您务必活着与我们汇合。”
“……徐扉。”
身后传来老骑士略带感动的询问。
徐扉顿了顿脚步，简单说出了名字后便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道要在这个世界中呆多久。
不想和已逝之人产生太多交集。
更不想被多余的感伤致使试炼失败。
这便是徐扉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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