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今生 第三节 缘来生巧
听到妈妈伤的这么严重,既害怕又心疼的庄醒心孩子般失声痛哭起来。面对医生递过来的病危通知单和手术单,他恐惧地不敢看,更不想签字。在医生的一再催促下,他才极不情愿地接过笔,但拿笔的手已经抖得不听使唤。&1t;/p>
“大夫,我妈不会有事吧?”&1t;/p>
当他又一次询问,获得医生十分肯定的回答,“请放心,我们会全力抢救的”后,才哆哆嗦嗦地终于把名字签上。&1t;/p>
庄醒心守候在手术室外,惴惴不安地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一夜没合眼。现在,除了反复祈祷苍天保佑妈妈平安外,庄醒心想不出任何办法。害怕失去妈妈的痛苦煎熬,把他的心灵折磨得疲惫不堪,脸色也一下子苍白了许多。&1t;/p>
印象中,从记事起他就没在医院里过过夜,最多就是感冒、破皮到医院打针、上药、吊水,弄完就走人。有几次感冒严重到大夫要求住院,可无论怎么说,妈妈怎么劝,死活不干,因为,打从心底,他就不喜欢也惧怕医院里那种说不上来的阴郁气氛。&1t;/p>
直到第二天中午,看到手术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一辆运送病人的推车出来,庄醒心又立刻冲了过去,提心吊胆地问:&1t;/p>
“大夫,是我妈吗?手术怎么样啊?”&1t;/p>
“手术很成功,但还要度过危险期才行。”神情凝重的医生告诉庄醒心,“你妈妈伤的比较厉害,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一段时间才行。”&1t;/p>
“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话音未落,庄醒心扑通一声给医生跪了下去。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着实把医生和在场的其他人吓了一跳,同时,也都被他深深的孝心所感动。&1t;/p>
尽管“危险期”还像一块巨石压在庄醒心的心头,但是,能够隔着门窗上的玻璃时不时看看妈妈的身影,尤其是有医生穿梭在病房里看护巡视,让他逐渐走出惊恐的阴影,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后半夜,已经一天两夜没合眼的他,终于支撑不住,歪倒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睡着了。&1t;/p>
忽然,他听到妈妈撕心裂肺般在呼喊他:&1t;/p>
“醒心、醒心、醒心——”&1t;/p>
“妈,我在这儿。”他慌忙边答应边循声向妈妈奔去。&1t;/p>
进到妈妈的房间,昏暗的灯光下,妈妈正披头散地坐在床沿上,面对着房门,双手好像要抓什么东西一样在极力前伸,双眼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恐,嘴里仍在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1t;/p>
“醒心、醒心、醒心……”&1t;/p>
庄醒心匆匆环顾了一下屋内,没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立刻快步走向妈妈。然而,妈妈就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仍旧在疯似的呼喊。&1t;/p>
“妈,我来啦,我在这儿。”&1t;/p>
庄醒心伸手刚触摸到妈妈的手,就感觉到冰冷冰冷的,没有一丝热量,他不由打了个冷战。碰到庄醒心的手后,妈妈不再呼喊,身子一下子瘫软倒在床上。庄醒心凑近才现,妈妈嘴正大张着,满脸是血,枕头上、床上到处是血,一低头,看到自己身上、手上也沾满了血。他惊慌失措地赶紧掏出手机,拨打“12o”急救,可是手机却没电了,妈妈的手机翻了几遍也没找到。他转身飞奔出去,想找邻居借电话,却现门外左右都是墙,根本没有邻居。他又慌忙向楼下跑去,突然一脚踩空,从楼梯间的窗户直接跌了出去。&1t;/p>
昏暗的天空冷飕飕的,到处是飞旋转的冰块,并且越积越多,不一会就把他严严实实夹裹成一个巨大的冰团。他感到沉闷得喘不过气来,想抬手把压在胸口的冰块推开,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手就是抬不起来,身体也不听使唤。低头一看,下面空荡荡的,竟然什么都没有,自己只剩一个头颅悬在冰冷的天空中……&1t;/p>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呼唤道:&1t;/p>
“喂——,小伙子,天亮了。”&1t;/p>
庄醒心打着冷战,懵懵懂懂地欠起身,揉揉眼睛才看清,面前是一位阿姨,正拄着拖把低头冲着他微笑。&1t;/p>
“小伙子,走廊凉,别睡感冒了。”接着,她又关心地问,“你妈妈情况好些了吗?”&1t;/p>
看到阿姨胸前“省立人民医院清洁工”的工作牌,庄醒心才彻底从方才的梦境中醒过来。&1t;/p>
“谢谢阿姨,还好,应该好些了。”庄醒心一边慌乱地回答问话,一边满脸歉意地让开身,让阿姨打扫卫生。&1t;/p>
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窗玻璃,看到身上连着各种管线的母亲依旧平静地躺在那里,庄醒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过,一回想起刚才那个恐怖、不祥的梦,心里还是直犯嘀咕,不由得越为妈妈的情况担起心来。&1t;/p>
看到负责为母亲治疗的脑外科医生为母亲检查完身体,庄醒心尾随着来到医生的办公室,向医生询问妈妈的情况,希望医生告诉他,妈妈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1t;/p>
医生想了想,说:&1t;/p>
“你妈妈的状况正在趋于稳定,碰到她偶尔会有一点反应,现在说预后是好是坏还太早,颅脑外伤预后往往千变万化,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也不能确切回答你,关键是看她的颅脑受伤的程度和自身恢复的能力了。不过就目前来说,你妈妈的生命体征还是稳定的,相信她会度过难关的。”&1t;/p>
虽然医生的话没有完全打消庄醒心的担心和疑虑,但医生安然的态度、平稳的语调和两个“稳定”的说法,还是给了庄醒心莫大慰藉和希望。&1t;/p>
离开医生办公室,庄醒心又来到重症监护室外,默默地注视着妈妈。这时,他的内心升腾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强烈的渴望,渴望妈妈能够立刻坐起来,像平常在家那样呼唤自己。&1t;/p>
“嘿,庄醒心。”&1t;/p>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是个纤细的女声,庄醒心以为是哪个医生、护士有事找自己,就顺口答应了一声。扭头循声一看,却不禁愣住了,叫他的是一位身穿淡粉色运动装、手拿月白色遮阳帽的女孩子,看模样很像是叶小姐,他试探地问:&1t;/p>
“是叶小姐?”&1t;/p>
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1t;/p>
“你怎么在这里?”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1t;/p>
“我爸爸脑溢血住院,快一个星期了。虽然有人伺候他,可我和妈妈不放心,妈妈身体不太好,我就每天来看护爸爸。”&1t;/p>
扎着马尾刷的叶小姐,邻家小妹一样快人快语说完,又带着一脸疑问,关切地问:&1t;/p>
“你也是来看病人?”&1t;/p>
“我妈前天晚上被车撞了,很严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正在监护室里观察呢,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两夜。”&1t;/p>
“就你一个人,你爸爸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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