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陈信危在旦夕
第二日,众新弟子皆大包小包地往山下走,萧小妍还是听了风漫星的劝,除了几件衣服外什么也没带。
下山之时正巧碰见上官宇。
“你干嘛?”
风漫星没好气地问。
本来都说好一起组队的,现在却背着她多收了一个洛雨,她内心自然不平衡,看到他们就来气。
“组队啊,爷可是你的金手指”
风漫星虽不想接受他们的同情,但是上官宇怎么赶也赶不走,还把她的拒词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
他们下一站要去到烟城,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路上的树木由密到疏,泥土处处都是潮湿的,空气也随之湿冷湿冷的。
风漫星身着一件稀薄的浅红丝绸衣,她摩擦着双臂以获取温度,这个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暖过来。
一路上平平淡淡,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他们的带头师兄对这一带很熟,尽量避开人烟稀少的地方,路上甚至还有一些茶水店做着生意。
他们终于进到烟城一带,越往中心走烟雾就越大,树上零零散散挂着白布,乍一看上去这座小城更像座坟,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偶尔几只老鼠从枯草跑出来。
他们到烟城之前就有无数个好心人奉劝他们不要再去烟城,里面不是什么好地方,倘若他们要进那就要提防着红色眼睛的人,千万不要注视他们红色的眼睛。
走着走着,他们突然听见愈来愈近的竹棍敲击声,转过一个山角迎面走来一个用白布蒙着眼睛的老婆婆,她杵着拐杖慢慢走近风漫星。
“你们是新来的吧,虽然不知道你们来此处做什么,但是要想留住性命就听我的,用白布蒙上你们的眼睛,不然要看到脏东西了”
上官宇接过白布,毫不犹豫蒙住了双根,其余人也跟上了步,修仙之人,眼睛用不上,用耳朵也不赖,各个打起精神将注意力集中于耳部,跟着前方蒙眼老婆婆走。
也不知走了有多,他们终于到了有其他人声音的地方,但却不多,只是偶尔几声。
忽然,那几个人看到有陌生男子到来,急促地关上了门,也有人唾弃老太婆多管闲事。
万一是引狼入室呢,这样他们可就都不好过了。
阿婆走到一间陈旧房屋门前,轻轻敲了几次门,没有人回应,门却自己开了。
“进来吧”
阿婆将拐杖放在了门口,几个人前前后进了门,她扶住门口等他们一个个进入后便也急促地关上了门。
她告诉他们进了屋就可以摘下白布了,但是不可随意往门外,窗外看,其中一人不解地问为什么,阿婆只答避邪。
按照上官宇感知到的灵气,这个烟城应该挺大,路上有不少东西在山上探出头来观察他们,而且还时不时有一个人从他们身边飘过,不知是一个还是一类,因为上官宇没有捕捉到他们的呼吸,路上什么也没讲,阿婆一直没开口。
如今进了房间也只是简单回答俩字,看得出她是在故意躲避着什么,要想知道情况,他们需要在烟城呆些时日了。
上官宇四处观察着屋内,蜘蛛网挂满了房梁,灶台上除了些晚米和不新鲜的疏菜外什么都没有,连柴火也只是一小堆,屋内放置的都是一些破损了的陈旧木具,不仅陈旧还到处布满了灰尘,很奇怪,这明明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他又细细打量起带路的阿婆,年纪应该是六七十岁,满头白发中有几根青丝,穿着的衣裳也是缝缝补补的,褪了色的旧布料,无论是在屋内还是在屋外也不摘下蒙眼的白条。
在他们进来之时城外也挂了很多白布,问阿婆那些白布是干什么用的,阿婆又回复避邪。
“咚咚咚”有人来敲门了,阿婆急忙沿着墙壁去开门,一个老男人随之走进来,眼睛也是蒙着白条的,手上还挎着一个装着青菜的篮子,看样子是在外面挖莱回来了。
老男人很随意地扯下了白条。
“老婆子,你这次又带了什么人回来”
老男人也不惊讶,似是习以为常了。
“避邪”
阿婆还是吐出这两个字。
老男人舀出一勺一勺的水清洗着青菜,洗着洗着开始跟风漫星唠嗑起来。
“姑娘从哪来”
老男人看了眼风漫星,然后继续洗着青菜。
他们这几年都住在烟城里,眼神不好但是鼻子嗅觉愈发的敏感,老男人自是嗅到了风漫星身上的女儿味。
风漫星看了一眼萧小妍,以为老男人问的是她。
“大爷,我们从正北方向来,是百天宗今年下山历练的弟子,这位是我的师妹,同我一起下山”
“宗门人?那我还是奉劝你们一句,可别在此处惹祸端,不然大伙都得遭殃”
这对老夫妇讲话都奇奇怪怪的。
要想弄清楚事情就需要他们走出去试探了。
“此处有一红眼野兽,与其对视者便会心生怨念,它的神识会把你们牵到你们前世的记忆,让你们徘徊在你们死亡的时刻,倘若你们走不出痛苦,那你们在这一世也不存在了”
弟子们你看我,我看你,听着老男人的话语面面相觑。
“那些树上的白布是怎么回事”
上官字思索着,一路上听风吹的声音可以判断出树上挂着大块布料,应该也同烟城边上树枝挂的白布。
老男人看了一眼上官宇,眼神孤疑又带点偏见。
“该兽有主,身着素白衣裳,那些白布也是它主人挂上去的,我们碰不得”
“它主人挂上去的?”
上官宇眉头一皱,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人是在布阵法。
“咚咚咚”又有人敲门了。
“何人”
老男人放下菜刀,示意让众人后退。
“我,苏亦辰”
“阿辰?”
上官宇急说道:“我们朋友,一同下山历练的弟子”
老男人半信半疑地开了门,果不其然,其中有个穿宗服的男子。
历昇不好意思地看着身上的宗服,今出门比较仓促就没有换上便服,一路上总被一些平民百姓盯着看,还有人苦苦衷求他们去帮忙收了在田间作乱的野兽,更有甚者将他们强硬拉去府上施法驱邪,如此耽误了赶路的行程。
风漫星假装不认识,不予理睬他们,任凭历昇怎么磨人,历昇深知宗服后他带来的困扰,于是抢过暮小妍手中的包袱寻找衣物,果然如他所愿地获得便服一套。
“老人家,请问有没有地方行个方便给我换身衣服”
老男人指向背后的破房间,阴森森的没有一点光。
历异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畏首畏尾走进去,刚进去就闻到一股死尸臭,然而历昇却以为是从窗外传来的。
他慌慌张张更着衣,站起来时后脑勺不小心碰到一物,转过头发现是一双穿着白鞋的脚,他吓得尖叫起来,一具女子勒着脖子吊在房梁上,大概是刚刚从房梁架子上滑下来了,地上还有一路血红色的脚印,
看到血腥恐怖的一面,历昇当场晕了过去。
陈信闻声急忙冲了进去,却见一双眼通红的女人在窗户探个头看着他,这时上官宇他们也进来了,苏亦辰御剑刺向那个女人,溅出来的血却是如墨的深黑色,还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老男人急忙关上了窗,原来是历昇自己开的窗,屋内很黑,他需要一缕光壮壮胆。
“陈信”
上官宇喊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亦辰看向那个老男人,老男人叹了口气,让他们把陈信带到火堆边。
“死了的人最怕冷了”
说罢老男人又向火堆添了几根柴火。
陈信的眼睛慢慢闭上,众人听老男人的话坐在地上安静打座,让他们凝气凝神,过了一刻钟,陈信眼睛流下的血泪滴滴答答敲击在地上。
老男人告诉他们陈信此刻正在渡劫中,当人重回到自己无法挽回的事中难免不停徘徊,中术者是不会意识到自己在梦中的,他可能很幸福,但也很痛苦。
老男人还告诉他们,现在需要有人去唤醒他,但是如果那人还是不能唤醒他,那人也会被困在里面也出不来了。
苏亦辰忽而站起来。
“让我来吧”
他缓缓走到陈信背后,盘腿坐下打坐,他将灵识凝聚在心,伸出双手停在陈信的背上,慢慢将他们俩的灵识融合,他的意识随着灵识到达陈信的脑部,进入那个困住陈信的地方。
可是陈信的意识并没有向苏亦辰打开。
苏亦辰明明看到了满山的薰衣草,他明明看到了山上有座坟,可是他却看不清碑上的字,不知坟中人为谁。
他试图闯进陈信的梦中,却被陈信的意识挡住。
“快醒醒“苏亦辰用灵识撞击着陈信。
“苏兄”
他忽然听到陈信弱弱的回复声,声音是从陈信的梦境传出来的,是从陈信的灵识传达给他的。
“苏兄,我看到她了”
众人看着苏亦辰痛苦地皱紧了眉头,脸颊上尽是汗珠,唇色开始变得苍白,大概是陈信不断地夺着他的灵识。
而陈信也更痛苦了,血泪不断滴落。
“她说她最喜欢薰衣草了,你看,我把她葬在南言山上了,这个地方遍地都是薰衣草,她肯定会很喜欢的”
“陈信!”苏亦辰听到他讲的话了,他说那个女孩很喜欢薰衣草,花儿很美他很想她。
一个人的灵识,是不会骗人的,这让苏亦辰尤为担心他。
“她已经死了”陈信闻声顿了顿,梦的隔阂突然变得微弱,苏亦辰趁机钻进他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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