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是男子(修)
宋婉婉一行人被带到县衙。
衙门两边立着一名名衙役,各个虚作声势,目光凶狠的看着堂中之人,醉酒男人捂着手肘跪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宋婉婉与示白则淡定的站在一旁。
他们面前坐着满脑肥肠的县令,乌纱帽紧紧勒着他的脑袋,额上的肉都被压到下面挤到了眼睛,两撇八字胡留的既娇柔又造作。
宋婉婉总感觉像叶大娘!
也不知叶大娘发现食材被她拿了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没亲眼目睹还真是人生一大遗憾啊。
县令打着哈欠,使劲儿睁开眼,惊堂木一拍,神气倒是十足,“堂下何人,为何见了本官不跪!”
“我们又没犯错,为何要跪!”宋婉婉双手环胸,眼睛一横,样貌比县令还要神气几分。
惊堂木又是重重一拍,县令喝道:“大胆!”
旁边衙役配合地过来要强迫他们跪下。
示白眼疾手快将上前的两个衙役踢趴下。
县令散漫气息消失全无,倏地站起来,有几分焦急的探看堂下趴着的下属。
他们忍着腹部的疼痛摇头,表示对方太强,我们打不过。
悻悻收回眼,县令重新坐回位上,看了眼示白,不自然的咳声,“说说你们发生了什么!”
宋婉婉刚想开口,就听底下传来指控的声音,“县太爷清廉英明,替草民申冤啊!”
好一个清廉英明,好一个马屁,宋婉婉在心里对他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直叫绝,就县令这幅样子,与“清廉英明”四字有半毛钱关系吗?
瞧他的样貌,定是个腐败贪官没跑了。
底下又传来声音,“…事情就是这样,明明是这姑娘勾引我,还反过来说我调戏她,还将我的手打断了。”
男人已经将经过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为了证明还给县令看了自己肿的像馒头的手。
他抬眸看了眼宋婉婉,不屑的轻笑了声。
就这小丫头还想和他斗?强装镇定罢了,心里啊肯定怕的找娘了。
县令表示赞同的点头,又是一拍惊堂木,“既然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本官结案,将这两人压入牢里!”
衙役上前,县令还补了一句,“待粉衣姑娘温柔点。”
县令有些畏惧的瞄了眼站在宋婉婉身边的示白一袭湘妃色窄袖装,衬得身材修长匀称,半掩面,只露出一双如星般的眸子和两弯柳叶眉。
只不过这柳叶眉是不是粗了点?
不过还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这么想着,县令看向他的目光就变得色眯眯,还朝他招招手。
肉挤在一块儿,滑稽的很。
示白:“……”如果手里有刀,他定一刀将这色坯子解决了!
突然旁边传来低低笑声,他垂眸,脸色不太好的看向身边人。
只见宋婉婉满脸通红憋着笑,感受到目光,她抬头朝他眨眨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真的是来给自己撑腰的?
就在衙役离他们还有一步子远时,宋婉婉清了清嗓子突然说话,“县太爷如此相信这人的措辞,可有证据?”
旁边男人急道:“我手都肿成这样了,我还能胡扯不成?”
“你这手?”宋婉婉走到男人跟前,狠狠捏了捏肿的地方,疼的他龇牙咧嘴,“确实肿的蛮厉害的,但罪有应得。且不说今日我的食肆刚营业忙得脚不沾地,我弟弟帮我忙,哪有空搭理你。再说了你相貌平平,无一出挑之处,就算我弟有那啥癖好也瞧不上你啊!”
男人顾不上龇牙咧嘴,也顾不得宋婉婉说他丑,惊愕道:“你说什么?!他是个男人?”
震惊道不止他一个,还有县令。
宋婉婉笑着点头,自信的拍了拍立在一旁的示白,“是呀,如假包换。”
冷哼一声,示白嗔了她一眼。
县令用力揉揉眼,仔细一瞧,身手身量确实像男子,可这双含情目,长睫浓密,怎么说也是位女子吧。
县令摇头,“我不信,把面纱摘了我瞧瞧。”
“万万不可!”宋婉婉阻止。
“怎么?不敢了?”县令一双贼眉鼠眼笑的得意。
宋婉婉沉默片刻后,抬手掩面,以衣角揩眼角,装出一副垂泪模样,“我弟弟前些日子得了怪病,发于脸上,见到的人都会传染,若是县太严不怕被传染,便去看吧。”
末了加了一句,“这病无药可治。”
县令成功被恐吓了,但还不死心,“那就只能验身了。”
宋婉婉还想阻止,可是晚了,县令一个箭步冲到了示白跟前,伸出蠢蠢欲动的手,欲要摸向他。
只见眼前之人往后退了一步,县令疑惑,抬头仰望,正好与之对视,灿然星眸里射出道道寒光,泛滥着浓浓杀意,不怒自威,气势压人。
县令咽了口唾沫,两股战战就要跪下,这、这…
这气势,他只在当今端王身上见过,传说端王杀人如麻,视生命如草芥,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公然与之作对,气焰嚣张,猖狂至极。
他在调来江南前,在京城当个芝麻小官,按理说以他的阶品是绝对见不到如此大人物的,可他有幸见过一次。
因为太害怕,他只模糊的记得当时端王一身绛紫色华服,贵气天成,居高临下,周身散发着寒气,眸光更是骇人。
县令缩回手,结结巴巴道:“不、不验了。”
宋婉婉心里暗暗给示白竖了个大拇指,这眼神装的,就连她都吓到了。
男人急了,“县太爷,你怎么说不验就不验。”
“你少废话!她说是男人就是男人!来人啊,把陈民压入大牢。”县令慌忙回到椅上,才觉背后竟出了一身冷汗。
“等等!”宋婉婉阻住道:“县太爷怎么能如此轻易放过他?”
“那、那你想怎么办?”县令语气讨好,与方才截然两副面孔。
“得赔偿精神损失费。”宋婉婉笑得灿烂。
“精神损失费?”县令和陈民异口同声。
“就是赔偿费,你们吓着我弟弟了,而且我现在食肆没人在,这一日的营业损失也要算上。”宋婉婉认真的掰着手指头数,比了个手势,“也不多,就十两。”
听到数字陈民立马跳了起来,不说县令为何对他们转了态度,十两,就算把他自己买了也赔不出十两啊,这赤裸裸的刁难人啊!
“不可能,你休想!”陈民扭头对县令喊冤,“这小娘子狮子大开口,县太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真的是无辜的!”
“你无辜?街上那么多人看着,随便拉来就是人证,你冤枉与否,要不要当面对质?“宋婉婉微微眯眼。
“你、你!”陈民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宋婉婉上下打量了陈民一番,摩挲这下巴思索道:“我看你长得挺老实,居然干出这等事情,莫不是受人指使?若是你说出背后之人,我就免了你的赔偿金。”
刹那,陈民白了脸,对宋婉婉的猜测惊讶的合不拢嘴,良久才回道:“没有!”
苍白无力的反驳,慌张闪躲的眼神,应证了她心里的猜测。
宋婉婉向他摊手,“那好,把赔偿金拿来。”
示白见陈民磨蹭,轻咳了声,眼睛瞟了一眼县令。
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县令赶忙催促道:“这位小娘子所言极是,你理应赔付费用,快点交出来也少些皮肉之苦。”
最终宋婉婉得到了八两银子,虽说没到十两,但看陈民那副菜色,已经将家底都掏空了。
她双眸含笑,走到陈民面前压低声音道:“先把你收拾了,我再去找你的老相好——叶大娘。”
今日之事,她与叶大娘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陈民临走时满脸惊恐的盯着宋婉婉,她怎么会知道他与叶大娘的关系?!他这银子算是白搭进去了!
宋婉婉满意的颠了颠手里的银子,“县太爷辛苦了,小女子就不多叨扰了。”
他们走出衙门后,县令神色一松,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上,半晌没回过神。
无论这人是谁,他还是少招惹的好。
一旁的衙役走到县令面前,展开手里的画,低声说道:“大人,你看方才那粉衣男子,像不像画像之人?”
这副画像画的真是当朝端王,一月前离了京,就下落不明,朝廷正暗中搜索,给每个地方官都发了画像。
县令指着画像,颤声道:“像、像!”
“那…”衙役犹豫道,等着下令。
“去、去、你们去看看。”县令无力道。
若真是端王,那他必死无疑啊!
可在他印象里,端王是肃杀果断之人,怎会这副打扮,他心里抱着侥幸心理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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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婉走在路上,笑嘻嘻道:“你演技可以啊,那眼神真像想杀了他一样,你是怎么做到的?”
示白垂眸看眼宋婉婉,悠悠说道:“可这能就是所谓的天赋,一般人做不到的。”
宋婉婉翻了个白眼,轻哼了一声。
“那你说说,为何在衙门不让我讲话?”
“我怕你影响我发挥!”这回换宋婉婉噎示白了。
示白也学着宋婉婉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逗得宋婉婉直笑,好半晌才停下来,略有些惆怅道:“你说我是亏了还是赚了,葱油拌面可是一份都没卖出去,瞧着日头也不早了,面条怕是都粘稠坨了。”
“但你得了八两银子,就我们那些食材做成面条就算全部卖出去都没有八两呢,阿婉这是赚了。”示白宽慰道。
宋婉婉一听,心情好了些,过会儿又叹了口气,虽说银钱上她没亏,但今日做的吃食一份都没卖出去,想想还是亏了。
“你将陈民一顿暴打,没扯到伤口?”宋婉婉转了个话题道。
“没有,我的伤口早就好了,就是时不时会心口抽痛。”示白坦言道。
宋婉婉颔首,“看来还是得吃药。”
说完又去医馆买了些药材后才回到食肆所在的街头,发现路上的人排成了一条长队。
她好奇的问了路人,听说前面有家食肆在卖葱油拌面,喷香无比,吃得人都说好。
宋婉婉一颗心嘭嘭直跳,他们不会说的是自己食肆吧,顺着队伍到了源头,果真是自己的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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