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一个月后，小顾家。
“你这些书都要搬过去吗？”小顾看着小苏满当当的书柜咽了咽口水。在卧室打包衣服的小顾出来看了看看着书发呆的小苏笑了笑，“都说了，带过去一些日常用品就可以了。”
“那你刚刚说的书是什么”
小顾指了指桌子上的几本书，“我说的这几本，拿着吧！我快收拾好了，你先看会电视歇一会儿吧。”
“哈？”于是来帮忙的小苏老师就这样带着迷惑的表情坐到了沙发上，看着桌子上的几本旧书和开着的电视发呆。
“我收拾好了，走吧。”
“行，我去关一下水电。”说着小苏关掉了电视，“对了，你冰箱里还有吃的吗？”
“嗯，好像还有一点昨天买的辣鸡爪。”
“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提着满当当的东西往小苏家的方向走去。这天的阳光好的有些过分，过分到把两人的身影都模糊到了生活这副画中。
“小顾，快进快进，以后这里就是我们两个家了。”小苏笑的眉毛眼睛弯弯的，在小顾眼里看来特别的开心。
“是。”看着小苏高兴的样子小顾也笑了。
简单的收拾下后，两人坐下来就着馒头将昨天剩下的辣鸡爪吃掉了。吃鸡爪的时候乖乖跑过来蹭了蹭小顾的腿，小顾的手还没落到它的身上，乖乖就离开了。
“乖乖是不是在欢迎我？”
“一定是，平常这家伙老高冷了，都不带主动搭理人的。”
“吃完饭要出去转转吗？”
“正有此意。”
二人在吃饭的当间儿顺便分配了一下两人的日常工作，具体情况如下饭小顾轻易不能碰，其余的随便，毕竟生活不是一个人的。
顺着家属院前面的小路往前走，转了个弯经过一条黑暗的路后，又拐了一个路口。两人来到了学校最大最平整的路。
“感觉好久没出来转了。”
“是啊。”
“早知道带着乖乖一起出来了。”
“可乖乖看着不太乐意的样子。”小顾回想了一下乖乖看到他们出门的表情。
“估计觉得我又不按时回家睡觉了。”
“你养了个活闹钟。”
“不算活闹钟，想起来了叫叫你，看着你累了它也会让你好好睡一觉。”小苏笑了笑，“最开始养它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们合不来，接触多了才发现那孩子心里很孤单。”
“孤单？”小顾停下了脚步看着小苏，小苏发现站在原地的小顾也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天空，“是，乖乖挺孤单的。”
“真的是一家人啊！”小顾低声感慨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去冬见湖转转吧？”小顾指了指那条正在施工的路。顺着小顾手指的方向小苏看到了独属于这个季节的寂静和身处校园的热闹。
“好，走吧。”
两人一路无言，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开口。明明是多年好友的两人此刻就像陌生人一样绞尽脑汁的在想话题。
对面的湖里传来了鹅叫声，这边的湖安静的有些落寞。寻了个长椅坐下，他们静静地坐在这里欣赏着熟悉的湖泊。
昨天晚上，小苏做了一个很好笑的梦。梦里的他和小顾都还在上大学，故事发生在两人考研的时候。
小苏拿着要考大学的真题一道一道的过，看到一道题后小苏怎么想也觉得这个答案对不上就跑去问自己的老师。老师的想法跟小苏的完全相反，两人的答案跟书上的答案只沾了个边，就各自奔向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讨论了一会儿老师说让他想想，等他想出来了在给小苏答案。小苏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事就拿着书回到了自己学习的老地方。
回到路边刚拿出自己的小板凳整个环境就变了，看着教室里坐的满当当的人小苏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就向往门口看。过了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一个舍友，舍友站在门口给他做了个口型，“我先回去吃饭了。”
小苏点了点头，指了指桌子上的书本，“我要看一会儿你先走吧。”舍友走后，小苏又开始想困扰自己的问题。
自己的思绪突然被一阵上课铃声打断，一抬头穿着校服的小顾就落到了自己的眼里。小顾在干什么？这是小苏看到小顾的第一想法，随后他就听到了小顾说的话，哦，原来是在回答数学老师的提问啊？
小苏又把头低了下去继续看自己的书。刚看了两页的他心里涌出一股浓浓的恐惧感，自己的班好像也上课了，这个想法如同毒蛇一样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思维之线。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了老师讲课的声音。
回过神来的小苏想要悄悄地离开这个班级，可明知是自习室的他却不敢随意离开这个地方。他心里纠结着，人还在座位上坐着，心早就飞到了自己的班里去听课了。
今天老师讲的是夏目漱石的作品，小顾一定很喜欢吧？小苏看向了坐在位置山认真听课的小顾。数学老师在讲课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就急冲冲的走了，临走时丢给小苏一把钥匙。
“钥匙不止一把。”
话音刚落，小顾就站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自己。对上他的目光，小苏觉得心里很紧张。他摸了摸脸向他笑了笑，“你好。”
“你也在这里。”
“啊，是啊，我来这里看书。”
“这样啊。”
“我先走了，我们班也上课了。”说完小苏拿着书和钥匙急冲冲的跑了出来。路过后窗户的时候他突然扭头透过玻璃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的自己看着小顾的样子。
他挪了挪脚步，扒开前面的空气逃走了……
梦到这里好像还没有结束，但后面的东西他已经记不清了。醒来的时候他脑海里一直都是自己看小顾的样子。从自己的身上他好似感受到了一种怪怪的感觉，具体让小苏来形容的话他也说不出来。
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阳光下的甜葡萄。顺着这个词他继续往下想，那种感觉是暗恋的感觉吗？随后他就否定了这种想法，再继续他自己就走到了一块空旷的广场，广场上有一个孤零零的长椅，长椅上坐着一个满身泥土的小孩。
他站在广场中央看着坐在长椅上的小孩，小孩发现小苏在看他后，也抬起头看了过去。小孩子的目光很温柔，温柔的就像一本空白的书页。
“小苏，小苏，你想要的不是那种东西。”小孩子用脆生生的声音喊着站在原地的自己。小苏想应声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小孩发现自己没有应声还是怎么的，他面色严肃的从长椅上跳下来向自己挥着手大声喊，“小苏，小苏，小苏……”他一直喊着自己的名字，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自己和这个孩子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听不到他的声音……诺大的天地里又变成了小苏一个人。
小苏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前方坐到了地上，左边，前边，还是右边，反正自己的要走的路绝对不是后面。
空旷的世界让小苏想起了自己家里的乖乖，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想起了自己的老师。这时拿刀备受自己关注的问题又蹦到了眼前。正确的答案将问题包裹的严严实实，留给自己一个模糊的问题。
小苏用手拍打了一下答案将他们赶到一边，仔细的读起了题。读完题后他想到了自己梦里的答案后陷入了沉思。
这道题还未相处答案，一个人声打断了小苏的思考，小苏抬头看向身影的来源发现自己在喊自己。
“你在这里做什么？快迟到了。”
“我不想动，不想上班。”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宇宙深处传来。
“你不讲课学生怎么办？站起来，你是个老师。”
“我不配当老师，我自己行为哪一点可以为人师表。再说了，我的答案还没有想出来怎么去给学生上课？”
“这个答案你不是在很多年前就写出来了吗？”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记得什么，快起来去上课。”
“哦。”
听到自己答应后，那个声音变成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意思慢慢回神，小苏脑海里的问题变成了另一个。
看了一眼时间，小苏慌张的提着东西冲出了家门。
现在坐在这里昨晚的梦再次浮上心头，小苏求助似的看向了小顾，小顾疑惑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后他退缩了。
“心情不好吗？”小顾的声音落到了地上，小苏低下头想去寻找地上的声音却抓住了泥土的新鲜气味。
“没有，我在想这一个月的变化好大。”
“哈哈，说实话我有点想念师父了。”小顾拍了拍小苏的肩膀，一扭头对上了小苏探究的目光。
“没什么，说着玩。”小顾笑了笑，“对了，这个星期天我们两个出去玩怎么样？”
“很不巧，传媒院要开会。”
“开会，那周六呢？不对，周六我开会。”
两人短暂的沉默后同时笑了起来。笑声藏进湖里映出了两个空心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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