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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三个铁证


林清源双手抱肩,淡淡一笑,向龙掌柜招了招手,说道:“龙掌柜,这铁钳是不是你家?”

        龙掌柜定眼一看,点头道:“这的确是我家里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林清源又指了指铁钳尖嘴地部分,问道:“你们过来看,这里有什么不同?”

        雷虎和龙掌柜又将脑袋凑过来,仔细端详了起来,可这就是一根普通地铁钳吗,没什么不同啊?

        林清源摇了摇头,破案最重要的就是精益求精,细心再细心,要具有将前因后果联系一起的构想,不放过每一个细微地末节,而这点,一般人就很难做到。

        “好像。。。上面好像粘着有红色的油漆渣子。”这时,站在林清源身后的宋晴含糊不清地说道。

        “没错,这就是红油漆碎末!”林清源赞许地看着宋晴,然后又指了指房间说道:“你们再看看这屋子里什么是红色地?”

        众人又转头查看房间,雷虎陡然叫道:“是大衣柜和钱柜!”

        林清源点点头:“你们看,这铁钳的红油漆碎末就是衣柜和钱柜上涂上的红油漆,这就是作案工具!”众人同意地点点头,林清源又道:“捕快小哥,这铁钳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地?又是如何摆放的?”

        其中一名捕快如实回答道:“这铁钳我们发现时就杵在钱柜旁。”

        林清源笑道:“大家想想看,这铁钳立放在钱柜旁,又能说明什么呢?”

        雷捕头傻乎乎挠着后脑勺,一个铁钳能说明什么?不就是作案工具吗?

        宋晴眼睛尖,很快就看出门道,说道:“铁钳摆在钱柜旁,就是说明盗贼是先撬地衣柜,后撬地钱柜!”听了宋晴的话,龙三后脊背发凉,眼神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看了。

        有地人没明白其中的道理,问道:“她怎么知道盗贼是先撬地衣柜呢?”旁边的人立马敲了下他的脑袋,臭骂道:“你奶奶地,笨得跟猪一样,撬完钱柜小偷不赶紧跑,难道再把铁钳放回衣柜再跑不成?笨!”那人悻悻地捂着头,不再说话。

        林清源点点头道:“一语中的,晴儿,你真的很聪慧,以后一定也能破案了。”

        宋晴知道自己只不过是顺着他的思路走下去而已,羞涩地低头道:“臭大哥,又来取笑我。”

        林清源认真道:“我说地是真的,没骗你。”

        “清源哥哥,你别说了。”宋晴羞地头都快和身体成直角了。

        雷虎性子急,有些不耐烦地道:“林老弟,你就先别打情骂俏了,还是快破案吧。”不过说起来,他还是打心底佩服林清源的本事,居然能从这点小事看出这么重要的线索,倘若放在他身上,恐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会出来地。

        林清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步小心就跑题了,于是正色道:“大家在随我看看这衣柜,,有没有发现什么?”

        众人又看着被翻腾着乱七八糟的衣柜,摇摇头,又都齐刷刷望向林清源寻求答案。

        你们看我干嘛?就这么不思进取呢,林清源干咳两声掩饰尴尬,用手抓起乱糟的衣服,指着里面道:“你们看,这衣柜的衣服只是上层的被翻到了而已,可放在底层的衣服却都完好如初地躺在那里,一般人家为保险起见,都会把钱财等重要的物品放在衣柜地最底层,试问哪个盗贼偷东西不是将衣柜翻个底朝天才肯罢手,怎么就翻到一半住手了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看热闹的和在场的人若有所悟点点头。

        “所以究其以上两点,就说明根本没有什么盗贼,完全是你自导自演地一出失窃的戏码,偷银子的人就是你,龙账房!”林清源冷笑地看着龙三说道。

        龙三身体已经哆嗦非常厉害,但还想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狡辩道:“那。。。那没准是盗贼翻到一半,又看到钱柜了,就去翻钱柜了呢。”

        林清源反问道:“那我就问问你还有大伙,假如你们是盗贼,衣柜和钱柜摆在面前,你们会选择谁呢?”

        “这还用问吗,三岁小孩都知道,当然是钱柜了!偷钱不找钱柜找什么!”雷虎不假思索地说道。

        林清源的冷笑更浓了,一双厉眼紧紧逼问道:“难道说,堂堂账房先生热的思想觉悟连一个三岁小孩子都不如吗?!”

        龙三地后背已经是大汗淋漓,做着最后的残喘:“那盗贼说不定翻到一半时,听到我的呼喊,从窗户逃走了呢?”

        林清源咧嘴一笑,哼道:“好,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就让你招得心服口服!”他还有最后一个证据,他相信,这个证据摆出来,龙三就会百口莫辩。

        之后,林清源又转身笑着对龙掌柜说道:“这点说起来,龙掌柜你应该还算帮凶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连龙掌柜本人也是一头雾水,苦笑道:“清源,你不会是在说笑吧,我怎么能帮别人来偷自己地银子呢?不可能。”其他人都和龙掌柜一个想法,心想一定是林清源一时口误说错了。

        林清源也没刨根问底地问下去,只好说:“龙掌柜先别急着推脱,等我慢慢跟你道来。”

        林清源告诉龙掌柜和雷虎,宋晴他们三个,让他们来到房间地后窗,指了指后窗台:“你们看出什么问题没有?”三人凑上前仔细瞧,没有林清源指点当然瞧不出所以然来,都一副诚恳好学地模样望着林清源。

        林清源无奈瞥了他们一眼,只好解释道:“账房是常见失窃点,为了安全起见,窗户平常都是禁闭的,而且窗户钥匙只有你才有一把,我说的对吧?龙掌柜。”

        龙掌柜点头道:“的确如此,不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很容易,这屋顶是由烧砖镶嵌而成,难免会时不时滑落灰尘,日积月累就会厚土层。”林清源用手点了点窗台厚厚地灰尘:“不仅如此,我想今天这窗户便是你打开的,而原因是龙三以被褥潮湿为由,托你打开窗户通光散潮,龙掌柜,我说的可对?”

        龙掌柜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清源,一副见到怪物的样子,惊道:“没错,清源,你会道术吗,这你都知道?”林清源摆手笑道:“我可不会什么法术,这一切可是龙掌柜你告诉我地。”

        “我告诉你地?”龙掌柜迷茫指着自己道。

        林清源双手抱肩,点头道:“是啊,就在我与外公,晴儿一同来到酒楼的时候。龙掌柜前来迎接,与外公握手期间,我看见龙掌柜手上有些许的灰尘,而酒馆切记一点就是洁净。龙掌柜又身为掌柜,能让你伸手的地方恐怕只有账房了,现在对照窗户来看,就能判断大概开来。再来是龙三的问题,我查看了他的被褥确实有些潮湿,能让你自愿打开窗户的,这也是最有可能地理由。”

        众人被他说得云里雾里,都赞叹这脑袋是怎么长地,解释环环紧扣,严密无缝,好像他就身临案发现场一样。

        林清源又指着窗户道:“大家看,这窗户的宽度,只有不到半尺宽,这么窄地缝隙就算是孩子也难以钻进去,更何况是大人呢。”

        这时,人群那个被打脑袋的路人甲又忍不住冒个泡:“万一那盗贼天生个子矮小呢?”这次周围的人没有去揍他,因为想想的确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林清源转过身看着瑟瑟发抖地龙三,说道:“我曾问过外公,鸡鸣驿连日降雨,土地湿润,受力易形坑洼,就在刚才,我特意去后院看了一眼,发现账房后窗的地面平坦自然,草木丝毫没有被人践踏过的痕迹,这盗贼难道是凭空飞出去地不成!龙三,这就是你伪造的现场,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龙三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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