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圣种

走过这一段峭壁，前面的地势就安全了许多。山路沿着山势蜿蜒地往上爬着，路边都是一些杂乱的植被，植被下面，依稀可以看见一些精致的石雕，它们各色各样，姿势不同，从外形来看，应该是植物娘。有一些石雕已经残破不堪，有的没有了脑袋，有的没有了手臂，有的甚至只剩一个基座。

        在往前走一段，整一条山路都被植被遮盖住了，姜堰只能小心翼翼地向着山顶走去，他拉住了落在后面的西瓜，胡杨则是在前面探路。脚被硌了一下，姜炎低头一看，只看见了杂草与灌木，他弯腰去摸，拿起了一座石雕。石雕十分完整，只是脚部从基座上断裂了。姜炎看了看所雕刻的形象，应该是植物娘没错，但是所描绘的特征姜炎并没有认出来。

        哗啦——

        姜炎顿觉脚下一空，不由自主地往前倾，胡杨伸手拉住了她。在后面断后的白杨也抱住了差点脱手的西瓜。这条路这么崎岖，明显是没有走对，但是结果是一样的，在爬了一个很陡的山坡之后，他们顺利来到了山顶。

        眼前瞬间就开阔起来。天空中的乌云不知何时已经随着山体的震动消失了，如今的天空中，挂着一颗闪耀的太阳，稀疏的白云从头顶飘过，仿佛近在眼前。姜炎往山下看去，西山植物娘的村落依稀可见。

        姜炎把目光放回了山顶，山顶呈平台状，似乎不太像天然形成的。胡杨和白杨已经开始收拾附近风杂草，西瓜正坐在地上，无聊的玩着冰块。这里明显不是自然的山顶，人工的痕迹在这里尤为明显。从杂草堆下，露出来的并不是土壤和石块，而是一块块石板，它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然而坚强的草儿还是从它们之间的缝隙里钻了出来，甚至有一些石板已经被顶穿了，从草根附近碎裂开来。

        姜炎一眼就看见了山顶平台中心的石台，以及它左右的雕像。位于东方的石像，所雕刻的应该是类似于麒麟的神兽，而位于西面的石像，像是一只长着翅膀的马儿，头上的独角十分明显，应该是独角兽，或者是天马什么的。姜炎询问了胡杨，胡杨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清楚人类的神话。

        在两座石像连线的正中央，摆着一座很朴素的石台。石台的四个角上分别挖了大小相同的圆坑，看底面所画的图腾，应该分别代表着阳光、土壤、肥料、水。

        可为啥肥料画得跟屎一样。

        姜炎不禁吐槽着。

        石台的正中央，画着一个类似于八卦阵，但是也只是相像，它的外面还有六芒星的花纹，中心也没有什么阴阳鱼，是一个太阳的花纹，最中心挖了一个槽，这应该就是他们祭祀时用来放种子的地方。

        这一次来西山，姜炎甚至还跑到了学院的图书馆，终于在一堆小说之中找到了一些关于西山的文献资料。史书记载，西山祭祀源于植物娘诞生之初，终年皆可，需在正午之前摆好祭品与种子，正午之时，若有诚心，祥瑞必现。

        这一份文献显然不是被第一次翻找出来，上面依稀可见学长们的评语。

        ——狗屁！

        ——卵用没有！

        诸如此类，看来这个世界想求玄学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这些字迹早已模糊，应该不是最近几届的学生留下的。

        姜炎看了看天色，一路上他们花了不少的时间，此时竟然已经接近正午了。反正来了也是来了，姜炎也本来就打算拜祭。虽然他自小就不怎么相信鬼神，也不相信什么祥瑞之兆，但是每每到了庙会，他的爷爷总是要到庙里唱经，家里没人管他，爷爷也不放心，总是带着他一起去，于是他也就养成了类似的习惯。更有趣的是，这些庙会中午的时候还会装模作样的吃素菜，到了晚上这顿，他们请唱经人的都是大鱼大肉，似乎有什么习俗，但是姜炎直到他爷爷去世也没有明白。

        按照之前的配方，姜炎把四类资源全都摆放好了，遇到种子这块，他就有些犹豫，他身上的种子好像都在离开农庄的时候撒出去了。嗯，他突然想起了那颗圣种。

        当从戒指里拿出这枚被王富贵说得神乎其神、必定诞生植物娘的圣种时，它已经变了个模样。青色的外皮已经变成了枯黄，表面出现了一些褶皱，但是充满生机的能量还是依稀从里面渗透出来。

        姜炎把圣种立了起来，垂直放入那个小槽，唉，大小正好，直接滑了进去。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正如姜炎所预料的，没有发生任何的现象。除了石台上多了一些东西，山顶还是之前的样子。

        这时西瓜跑了过来。

        “姜炎，我们差不多可以吃饭了。”西瓜很开心，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

        弹了弹西瓜的额头，西瓜捂住了被弹的地方。

        “干嘛啊——”她撅起了嘴吧。

        “胡杨她们在收拾地方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姜炎双手叉腰，做出训话的样子。

        “我在训练啊！”西瓜也学着姜炎的样子，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

        “别给我找借口，戒指拿去，东西你来准备。”姜炎把戒指递给了西瓜，西瓜不怎么情愿，却被姜炎推了过去。

        胡杨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中间的石台。

        “这是……”

        “玄学。”

        胡杨没有说话，但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姜炎笑了笑，看向了远处。圣种学院的全貌映入了他的眼帘，现在正是刚刚上完课的时候，遥遥望去，只见到一群蚂蚁般的人儿涌向食堂。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觉得这里……”

        “好了！姜炎！胡杨！可以过来了！”在白杨的帮助下，西瓜的活儿十分轻松。不过即便如此，那些早就准备好的食物还是被摆得乱七八糟。

        姜炎和胡杨坐了下来，又不是什么正式的会餐，这样反而显得更加悠闲。四个人慵懒地吃着东西，空中的太阳温暖地照射着山顶。光线扫过石板，影子渐渐变短了。最终，太阳垂直地吊在了山顶上。

        光线落在了石台上，一丝光芒从圣种中迸射出来。

        枯黄的外皮慢慢地撕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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