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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 再等等


“你认识她吗?你知道她的为人吗?怎么就认定了你看到的,一定是事实?”谁也没有料到曲未浓突然插了口,而且语气似是淬了火,直直朝着楚阳喷了过去。

        楚阳一愕,自然是对曲未浓居然会出声维护闻歌感到很奇怪。不过……楚阳又想起,这个小师妹,自来是面冷心善的,她与那闻歌有旧,也难怪听不得这些。

        楚阳心高气傲,但与曲未浓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她自来包容,本还有满腹的气,如今,被她这么一说,便似那被针扎破嗯囊袋,瞬间便是瘪了,摸了摸鼻头,咳咳两声不说话了。

        方琴曳连忙打起圆场道,“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说到底,都是为了能尽快达成目的,又何需因为这个置气?不过……且不管闻歌姑娘究竟是不是与魔族沆瀣一气,我们如今却是与她联系都联系不上,又如何相见呢?”

        “其实,倒不是没有办法。”顾轻涯突然道。

        众人皆是扭头看向他,他掩去眸中异光,沉声道,“岩目山的结界并非牢不可破,只是,通过结界时,必然会惊动他人罢了。若是有人刻意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掩护一个人悄悄潜进岩目山,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面上倒是都没什么惊色,顾轻涯便知,在座的,都是些聪明人。他的法子,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谋略,他们谁想不到,谁都不曾说破,不过是知道此计虽好,要成也不难,但偷偷潜进岩目山的那个人却是深入虎穴,极其危险,而他们,谁都不若他迫切罢了。

        叶空蝉、方琴曳与叶空蝉互望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神色。

        最后,便是由叶空蝉出言拒绝道,“这法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我们才刚来岩目山,还是先摸清楚形势再行谋划。昨夜既然三位已经去查看过了,叶某便不再邀你们了,我们却是还要再去查看一番的,说不定能想出什么更好的法子。”

        一边说着,叶空蝉一边已是顺势转了话题,站起身来,便是这般道。

        这本也是人之常情。

        他们虽是来相帮的,但毕竟是两派人马。郇山的人,虽然相信他们所言,但只怕更相信他们自己的眼睛。

        所以,这一趟,是必然要去的。

        说话间,郇山的四人都已一一站起,朝着云珏几个抱拳告了一声辞,几人便是鱼贯出了门去。

        直到他们走了,云珏这才叹息一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脸色沉凝下来,显然心绪不佳的顾轻涯肩头道,“远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先耐着性子再等等吧!”

        这句话,没头没脑,顾轻涯却是听得明白。

        大师兄早知道,若是答应了他所提的那个法子,那么,那个潜入岩目山的人,他必然会毛遂自荐。或许,猜到的人,还不只大师兄一个,所以,他们才不用商量,便一致同意否决了他的法子。

        是怕他有危险?还是觉得这个法子过于冒险?不管是为了哪一种,但顾轻涯这一刻心里为之一暖,却是真的。

        只是……他双眸微暗。他们不知,他既然敢提出这个法子,便是有能成的自信。

        到了下晌,郇山的几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那岩目山的结界,果真如云珏他们所言,严丝合缝,找不到半点儿的破绽。

        他们要想不惊动人就进去,还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只是,没有人敢在这时旧事重提,再言及顾轻涯所提的那个法子。

        “没关系。咱们再等等吧!我就不信,那岩目山的人,不会进出了。”云珏道。

        他的话,倒是让几人的士气为之一振。

        “对啊!”经他提醒,云懋便是笑道,“我怎么忘了,这可就是机会了。”

        叶空蝉亦是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我们人多,干脆分开行动,昼夜不分地在岩目山守着,总能守到他们自己人进出的。”

        众人皆是应好,便挑了灯,细细商量起了具体如何行事。

        闻歌又在做梦。

        零碎的片段,她不曾经历过的曾经,她的脑子里,何尝没有一只留梦瓶呢?被关在瓶子里的那些过去,不知出了什么差错,那只瓶子便是有了裂缝,然后……那些被关在瓶子里的东西,便关不住了,丝丝缕缕的窜了出来。

        忽而,闻歌瞧见一室的红彤,她坐在那也是红得像火的喜床上,那人亦是一身的红,进来后,弯腰便是将她抱了起来。

        “拜了天地,饮了合卺,入了洞房,你如今,可是真真切切是我的人了。你可欢喜?”

        闻歌心里欢不欢喜,她问不了那个还稚嫩天真的自己,可是,他语调里的欢喜,却是真真切切,若果真是做戏,他是否也是入戏太深了?

        闻歌没有听清那个被人抱在怀里的自己小声说了句什么,唇,便已被人一口含住,呼吸交融之间,是满嘴的酒气。从他口,窜到了她的口里,渐渐,难分彼此,皆被酒气熏得晕陶陶,忘乎所以。

        忽而,却又是自己满脸是泪地冲进了一间房,用力扯下那满屋的红绫,亲手用剪子,一寸寸,将它们绞得零碎,残红,撒了一地。

        忽而,她居然瞧见了焉若。

        那时的她,还不若现在这般,总是穿一身蓝裙,而是穿一身粉嫩嫩的颜色,望着她,嘴角含笑,话语却含着冰,带着刺。

        “你真以为,他将你捧在手心,爱你入骨呢?若不是因为你这颗流着这世间最奇异之血的心,他会多看你一眼?”

        焉若的指尖似是淬着毒,一寸寸隔着衣衫滑过闻歌的胸口,让她如同被蛇腹贴肤而过一般,令人战栗的触感。

        “你胡说!”她拍开焉若的手,声嘶力竭地吼道,那嗓音发着颤,很大声,却有些色厉内荏。

        焉若便是笑了,笑得挑衅而张狂,“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若不是信了,你为何不敢当面质问他?为何自己躲到这里来?那是因为你再清楚不过,我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的。只是,你不敢相信,不敢面对罢了。你害怕,他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别有用心。你害怕,你以为的幸福,其实都是你自以为是的虚幻,他要的,是你的心,是将你的心,活生生地从你的胸口,剜出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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