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泰坦之心
景安有点莫名其妙，“能够说得明白点吗？”
卢恩的残影解释道：“你的抉择，将影响宇宙的未来。”
“你，即是命运之子。”
景安：“……”
她，景安，一个寂寂无名之辈，长期在温饱线上挣扎，并被权贵追杀，不得不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的普通人。
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少年，你是救世主，快去拯救世界吧！
“行吧，能来点实惠的吗？比如……泰坦神的宝藏？”
景安打断卢恩神神叨叨的话，命运太过玄乎，她拒绝背负这种沉重的使命。
“并且我认为，只有当能力足够时，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您说呢？”
景安瞅着卢恩，眨眨眼。
卢恩顿时开怀大笑起来，他透明的身躯如树叶簌簌抖动。
“哦，陌生人，我好久没有这般快乐了。”
他对着景安点头：“请跟我来。”
两人来到大熔炉下方的密室。
“陌生人，这里就是泰坦神的遗迹……泰坦之心。”
景安面露震惊之色，仰头望向暗室中央，那里，一颗巨大的纯金色心脏悬浮于虚空之中。
这颗心脏堪比一颗庞大的陨石，已停止了跳动，心脏表面散发着光彩耀目的神光，并留有一道深深的贯穿疤痕。
虽然，它已死去亿万年，但对整个空间散发着一种神秘诡谲、不可名状的沉闷声响，并以奇特的频率在每个人的灵魂里响起。
咚、咚、咚——
“这……这就是泰坦之心？”
景安震撼到失语。
“是的，是不是很迷人？”
卢恩叹息：“可惜……生灵皆有一死，即使强大如泰坦神也不例外。”
“他是怎么死的？”
景安仍感觉不可思议，如此强大的神灵也有陨落的一天吗？
卢恩陷入沉默，许久他说：“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陌生人，请慢慢听我讲……”
宇宙初始，一切皆是虚无，没有生灵万物，只有无尽的虚空和混沌。
许久之后，在宇宙之心形成一块终年笼罩于云雾的极寒之地，创生之泉从地心流出，在地表冻结成巨大的冰层冻土，并从冰川中诞生了宙中第一个生命——泰坦。
泰坦神拥有智慧，因为孤独，祂用自己的血肉和泥土塑造出第一批生灵——巨人族。
巨人族生存繁衍了亿万年，逐渐形成一个庞大的族群。
后来，冰川融化，汇聚成河，这条河流即是母河，母河流域孕育了繁盛的文明。
漫长岁月中，泰坦神有三个子嗣，依次为尤利迦、星宙、魁。
其中尤利迦神力最强，主宰生命之力、秩序之力，祂挑选母河流域中的一支部族，赐予他们神力和神血，名为“神族”，建立神国，自封神王。
巨人族和神族逐渐不合，双方挑起战火，在尤利迦的干预下，巨人族战败，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陆地沉入海底，天空和大地染成一片血红。
泰坦神震怒，降下业火，惩罚尤利迦，将祂关押至深渊，不料魁联合星宙，救出尤利迦，祂挣脱了永罚的锁链，合力弑神，泰坦神战败，祂的身躯四分五裂，心脏遗落在莫扎里亚。
在泰坦之心的影响下，这颗星球诞生了一种奇特生灵，他们拥有钢铁般的身躯，即为矮人族。
……
景安听完，沉默不语。
她有些感慨，世间万物没有永恒。
不管曾经多么辉煌的巨人国、神国、母河流域文明，还是厉害如泰坦、尤利迦这般古神……他们都已消逝于历史长河中。
而担忧着灭族命运的矮人、精灵族，他们或避世，或偏居一隅，为族群寻找命运的一线生机。
这些动人心魄的故事，只不过是宇宙衍化进程中的小小片段而已，还有更多的未知，没有在历史长河中留下雪泥鸿爪、只言片语，就消失了，如从未存在过。
人类现在占据优势，掌控了宇宙最庞大的疆域，但未来谁会知道呢？
卢恩对景安说：“泰坦之心是我们矮人族的瑰宝，皇冠上最璀璨的那颗明珠，现在，由我将它送给你。”
景安沉默，她问卢恩：“这份馈赠太大了，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我需要为此付出什么？”
景安相信，万事万物皆有代价。
“你无须付出什么，也无须向我做出承诺。”
卢恩笑了，苍老的脸是平静与祥和，他说：“当你面临抉择时，请遵循本心。”
景安摇摇头，垂眸看着地面。
“坦白说，面对这种诱惑，我相信没有人能够拒绝，但有些事，必须告诉你。”
“一直以来，我所追求的是拥有做出选择的能力及勇气，去探寻宇宙的奥秘，这是支撑我前行的动力。”
“但是，我是个特别随性的人，不喜欢受约束，喜欢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当面临抉择时，我只会选择我想要的，而非正义、公正的，或许，选择我将是个糟糕透顶的决定。”
景安认真劝诫：“你应该再慎重考虑下。”
卢恩微笑：“也许，这就是命运选择你的原因。”
“好吧，”景安耸耸肩，“我尊重你的选择。”
她的目光落在泰坦之心，露出势在必得的野望。
“开始吧。”
景安瞬步降落于泰坦之心上，神心坚硬如钢铁，就是禁咒魔法也伤不了分毫。
她另辟蹊径，躯体元素化后形成粒子流，流淌覆盖在神心表面，像一张巨大的会呼吸、有弹性的皮，将心脏包裹住，收缩之间，不断吞噬着它的物质和能量。
泰坦之心迅速缩小变得干瘪，最后连渣都不剩，被景安吃光。
她感觉每个细胞都在重生，就连身为人类的基因模板都在升级和改变，以泰坦之心为制造材料，她的躯体被重塑，最终，一个赤裸的□□在虚空中诞生。
景安睁开眼，观察着她崭新的躯体。
她的灵魂中，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感，就像负重前行的旅人卸下所有的重担。
从此刻开始，她的灵魂获得了与之相匹配的肉身，达到灵肉合一。
“你的灵魂很特别，我想泰坦之心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卢恩看着还在适应新躯体的景安，目露欣慰，“并不是所有的灵魂强度都能匹配得上泰坦之心的威能。”
普通的灵魂早就在这个过程中分崩离析，沦为泰坦之心的养料。
景安讲述了本命星光的事，卢恩思考片刻，提供建议。
“或许，你该前往灵魂国度冥国探寻真相。”
“我正有此意。”
景安此行目的本就是为了灵魂号角，根据线报，灵魂号角存在于莫扎里亚某地。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卢恩感叹一声，给出了线索，“去大河之心，你将在那里寻找到你所需要的。”
顷刻，整个空间变得不稳定，黑色气流涌现，梦界开始崩塌，卢恩望着虚空，神色平静。
“是时候该说再见了。”
再次回到泰坦悬台，一个空间通道出现，卢恩说：“从这里离开吧，陌生人，祝你好运，我就陪你到这儿了。”
“卢恩……你真的不能出去吗？”
景安还留有一丝幻想，不忍他就此消失。
“我早就死了，残影只是梦界的一道记忆而已，无需为我悲伤。”
卢恩微笑，坦然接受一切。
“这是既是我的使命，也是我存在的意义，比起无望的等待，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的故事早已结束，而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说完，他转过身，最后一次遥望着大地、雪域和群山，夕阳下橙色的原野，劳作后归家的矮人，这是他守护的家园。
他久久凝视，身影如星光消失在空气中。
景安目睹一切，肃容默哀致敬。
返回现实世界，开普兰公主在等待着她。
“他走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脆弱。
“是的。”
一声叹息，开普兰公主闭目流泪。
“我在他的教导下长大，他既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父亲’。”
皇家墓园。
两人站在卢恩一世的墓碑前，献上一束花。
开普兰公主鞠躬静默后起身对景安说：“你赢得了矮人族的友谊，我将遵从先辈的遗志，给予你需要的助力。”
“大河之心距离此地甚远，我会调用最精锐的工匠，并派遣一只皇家卫队供你差遣。”
“愿你得胜归来。”
大河之心，位于雨声盆地。
雨声盆地是北境荒原的一处群山环抱的盆地，与莫扎里亚其他地方的寒冷气候不同，那里四季如春，拥有一片繁茂的雨林，到处是冒着热气的温泉，形成了一道独特的景色。
群山上融化的雪水汇聚成河，并在盆地中央的河流交汇处形成一处天然的瀑布河心，即为大河之心。
大河之心生活着许多部族，矮人在此建立了前沿哨所和挖掘场，探寻矿脉与遗迹。
景安抵达的第二天，她带领的工匠就与当地部族发生了冲突。
“这里不欢迎外来者。”
当地最大的矮人部族为狮心部族，他们外貌统一特点是如狮子般茂盛的金色毛发，性格狂躁，孔武有力，即使拿出皇家御令，他们并不买账。
“在我们的地盘，就必须按照部族的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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